獨越對她的憤怒視而不見,隻是冷漠的命令她,“別讓我等太久,我耐心有限。”他一邊說著,一邊輕柔地撫摸著段樺的脊背。


    段樺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俯下身去。


    用微顫的唇瓣貼上了他的脖頸,並小心翼翼地啃咬了一下他的喉結。


    她的手也開始在他結實的肌肉上緩緩遊走。


    前世,在他身邊許久,又是被他所獨寵三年多的嬌妾,他身上哪裏最敏感,她一清二楚。


    她明顯感覺到身下男人倏然間變得粗重的唿吸,身體僵硬得如同拉滿弦的弓。


    再抬頭時,看到他整個脖子到臉都漲得通紅,眉頭緊鎖,雙眼微眯,渾身的肌肉緊緊的繃著,像是隨時準備爆發。


    她的觸碰顯然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刺激。


    段樺閉上眼,淚水無聲地滑落,心中滿是無奈和不甘。


    盡管她非常不情願,為了拿到解藥,也必須屈服這個混蛋。


    溫熱的淚滴在獨越的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獨越睜著飽含情欲的眼,看著她,並不催促。


    沉默了一小會兒,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為自己打氣,把所有的勇氣和決心都聚集起來。


    她睜開眼睛,已下定決心。


    就在她準備跨坐在獨越身上時,獨越突然開口,聲音略帶沙啞,“換個方式。”


    骨節勻稱的手指微屈,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隨後,指腹移到她的唇瓣上,輕輕地用指尖搓了幾下。手指摸到裏麵的小白牙,“小心點,別弄疼我。”說完,獨越便不再看段樺的神情,而是按著她的頭往下移。


    *


    春杏被羅刃帶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讓她一個人在裏麵待了將近一個時辰。


    當她再次見到羅刃時,他卻隻是簡單地告訴她,“去給你家小姐買套新衣裳。”然後就沒影了,春杏想問都問不上。


    春杏雖然覺得這事兒挺怪的,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照做了。


    她敲響了房門,門後傳來輕微的響動聲,隨後,穿著一身鬆垮寢衣的獨越打開了門。


    他接過春杏手裏的新衣物,也沒說啥,就看了她一眼,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這時候,春杏心裏開始發慌了,她家姑娘,不會是……


    春杏站在門外,心裏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清楚,自己隻是個下人,沒資格管主人的事。


    可那份對姑娘的擔心,讓她怎麽也冷靜不下來。


    獨越接過春杏遞來的衣服,走到床邊,看到段樺雙眼紅腫,滿臉悲傷的樣子。


    他看著她那副模樣,心裏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於是,沒好氣地將衣服扔到她身上,冷冷地說了句,“換上。”


    衣服散落開來,遮住段樺素白如玉的胴體,但她好像根本沒察覺,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獨越見狀,心中更是煩躁,不再多言,轉身便離去。


    不一會兒,段樺換上了全新的粉色衣裳,出現在獨越麵前。


    她看著正拿著書翻看的獨越,問道,“剛才你給我喝的是什麽?”


    “生死蠱。”獨越抬起頭,輕描淡寫地迴答。


    段樺聽到這話,震驚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蠱!一般都不是好東西。


    她衝到獨越身邊,憤怒地搶過他手中的書,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


    書頁紛飛,散落一地。


    她又從一邊拿過另一本書。


    “混蛋!你怎麽敢給我下蠱?!”段樺的聲音顫抖且尖銳,臉色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


    “你這個瘋女人。”接連被砸了幾本書的獨越,臉色一沉,猛地攥緊了段樺的手腕,用力一甩,將她狠狠地甩到地上。


    “獨越,你會下地獄的。”段樺被摔倒在地上,淚水再次決堤,紅腫的雙眼此刻更加顯得楚楚可憐。


    她抬頭惡狠狠地盯著獨越,眼裏全是憤怒。


    獨越聽到她的話,沒有動怒,反而慢慢地走向她,俯身捏住她的下頜。


    他的手指冰涼而有力,讓段樺不禁打了個寒戰。


    “你太天真了。”他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鬆開她的下頜,雙手轉而按住她的後頸,牢牢地將她固定在原地。


    突然,他低下頭,惡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瓣冰冷而堅硬,像是要將她所有的反抗都碾碎在唇齒之間。


    他的舌尖霸道地撬開她的齒關,勾纏著她的小舌,又吸又吮,像是在宣泄著內心積壓已久的情緒。


    段樺被他嚇得心驚膽戰,她拚命地反抗,掙紮,但身體卻被獨越緊緊地箍住,像被鐵鉗夾住一般,無法動彈。


    她感到自己的唿吸越來越困難,在快要窒息的時候,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獨越的肩膀。


    這才得以喘息,她大口大口地唿吸著新鮮空氣,胸口劇烈起伏,像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獨越也喘著粗氣,緊盯著段樺。


    他的眼眸深邃如海,像是承載了無盡的沉重掙紮,他靠近段樺的耳邊,低沉地說,“我剛從地獄迴來的。”


    在強烈的憤怒和震驚之下,段樺終於忍無可忍,抬起手,狠狠地甩了獨越一巴掌。


    “啪!”清脆的響聲在房間裏迴蕩,獨越被她這一巴掌打得側過臉。


    他愣住了,舌頭輕輕舔了舔被打得有些火辣辣的臉頰,然後嗤笑一聲,看向段樺的眼神複雜得讓人看不懂。


    “既然你不愛我,那就恨我吧。”獨越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決絕。


    段樺還沒來得及琢磨他話中的深意,獨越已經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生死蠱,母蠱與子蠱緊緊相連,至今還沒有解蠱之法。母蠱在我身上,子蠱……”獨越緩緩轉身,低垂著眼眸看向段樺,輕扯了下嘴角,“在你身上。”


    “它們,共感,同死。我若是受傷,你同樣會感到痛苦;若我死了,你也不能獨活。”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尖銳的針一樣,深深地紮進段樺的心。


    “你這個瘋子,瘋子……”段樺聽完獨越的話,臉色瞬間蒼白如雪,聲音顫抖,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如果說剛知道他給自己下蠱時,隻是憤怒。


    那現在知道這蠱的可怕後,段樺的心情簡直跌到了穀底,隻能用絕望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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