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元夢。”段樺努力保持鎮定,大聲說道,“我是段樺,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她的話在假山裏迴蕩,獨越卻像沒聽見一樣。


    “別裝了,元夢。”獨越冷冷地說,“我知道你是誰。”他的語氣十分肯定,讓段樺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獨越,你究竟想幹嘛?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麽元夢!”段樺氣得臉色通紅,狠狠地瞪著獨越。


    獨越卻不以為意,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唇瓣,嘴角輕抿,勾起一抹冷笑。


    “別急啊!我自有辦法驗證。”他低聲說道,然後突然俯身,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毫無預警地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來得太過突然,段樺被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帶著一股不容抵抗的強勢,手被他牢牢抓住,怎麽掙紮都沒有用。


    段樺用腳踢他,但獨越隻是悶哼一聲,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甚至還顯得有些享受這種反抗。


    段樺感到無比的羞恥,她的心跳瘋狂加速,幾乎要跳出胸膛。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就毫不猶豫地用力咬了獨越的下唇。頓時,一股鹹腥的味道在兩人的口腔中擴散開來。


    獨越痛得直仰頭,鬆開了對她的吻。


    他舔了舔嘴角,鮮血溢出在他的唇邊。


    “果然一如往昔,牙尖嘴利得很。”獨越勾唇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


    他完全不在乎嘴角的傷口,再次低下頭,按著段樺的頭,不顧一切地吻了下去。


    距離貼近,段樺能夠清楚地看到獨越眼底翻騰的瘋狂,就像一頭即將爆發的野獸。


    若是不阻止他,他很有可能在這裏要了自己。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還夾雜著男子的說話聲。


    獨越立刻警覺地瞥向那邊,手上的力度隨之放鬆。段樺抓住這個機會,迅速掙脫了獨越的束縛。


    她手忙腳亂地從頭上拔下一支金簪,毫不猶豫地抵在了獨越的脖子上。


    獨越感受到了頸間傳來的刺痛,以及那絲絲溫熱的血液溢出,他十分不舍地離開了段樺的唇,最後還輕嘬了一下。


    他抬起那雙烏黑的眼睛,看向段樺,原本眼中還殘留著一絲熾熱的欲望,卻在與她對視的瞬間,逐漸消散。


    不知何時,段樺那雙明亮的雙眼已經盈滿了淚水,她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完全崩潰。


    “你就這麽恨我,恨不得親手殺了我?”獨越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目光深深地盯著段樺。


    她痛苦地呢喃,“我明明已經殺死你了,可是為什麽你還活著?”段樺的聲音哽咽顫抖,手中的金簪依然緊緊抵在獨越的脖子上。


    獨越完全無視了段樺的問題和抵在脖子上的金簪,他細心地幫她整理起被他弄亂的發絲,屈指幫她輕拭眼角的淚水,動作溫柔得就像是在嗬護一件心愛的寶貝。


    “就憑你,還殺不死我。”他笑了,像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笑話,滿是不以為意的輕鬆。


    他凝視著段樺,麻利的抽出她手中的金簪,隨後退後一步。


    段樺愣在原地,心中滿是疑惑。他什麽意思?就這樣放過她?


    “不舍得走?還想繼續?你的申哥哥還在找你呢。”獨越偏過頭,似乎在傾聽外邊傳來的腳步聲,提醒著段樺。


    段樺立刻反應過來,沒有迴頭,飛快地離開了這個地方。在離開的路上,她還不忘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上的血汙。


    直到段樺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中,獨越才慢條斯理地從假山中走出來,手裏還捏著那支她剛才用來防身的金簪。


    一走出假山,他就看到岑申和段樺站在一起,兩人正在輕聲交談。


    獨越嘴角一勾,故意高聲喊道,“段姑娘,這是你的發簪嗎?”他攤開手掌,掌中正是那支金光閃閃的簪子。


    岑申和段樺聽到聲音後都轉過身來,看向獨越。


    獨越的下唇破了道小口子,鮮血從傷口中滲出,染紅了他的唇瓣。脖頸處有一道細小的刺傷,血痕隱隱沒入衣領處。


    岑申看向身邊的段樺,隻見她臉色蒼白,手也輕輕的顫抖。她默默地站在原地,此間的氣氛變得凝重且壓抑。


    獨越拿著金簪,臉上露出些許遺憾的表情,“這不是段姑娘的嗎?不是的話我就扔了。”說著他還往前走了兩步。


    “是她的。”岑申走上前去,從獨越手中拿過那支金簪。“多謝盛二皇子。樺兒粗心,許是不慎掉落。”


    “盛二皇子,嘴上怎麽傷了。”岑申皺眉,隨意問了句。


    獨越隨意地用拇指擦去唇角的血跡,輕描淡寫地說,“哦,剛才在假山裏不小心撞到了。”


    “那脖子上的傷,想必也是撞到的吧。”岑申帶著一絲笑意繼續追問。


    獨越笑了笑,“這傷啊,就是剛才不小心玩那金簪時自己紮的。沒想到這小簪子還挺尖利。”


    岑申聽後,忍不住笑了出來,“盛二皇子,以後您可得小心些,別老拿簪子往脖子上紮,容易受傷。而且,這樣也容易讓人誤會您這兒……”他邊說邊用手指了指腦袋,臉上帶著譏諷的神情,“有問題。”


    說完話,岑申轉身走向段樺,目光落在手上的金簪時,他瞥見了簪尾那一抹淡淡的血跡。


    他的眼神微微一凝,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他不動聲色地用手指輕輕抹去了血跡,然後小心地將金簪插迴了段樺的發間。


    看著段樺迴避的眼神,岑申心中的疑慮卻越來越重,他轉過頭看向獨越。


    獨越對岑申笑了笑,然後瀟灑地轉身離開,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們剛才見過麵了嗎?”岑申握著段樺的手,帶著她往前院走去,語氣中帶著探究。


    段樺明顯有些慌張,她立刻否認道,“沒……沒有……我剛從後院過來,沒注意到。”她的眼神躲閃,聲音也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掩飾什麽。


    “這麽巧,你們倆都從假山出來,居然沒碰到。”岑申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很隨意,但眼睛卻緊緊盯著段樺,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段樺輕輕地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道,“能別說他嗎?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他。”


    岑申看著她,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地笑了笑,“好,不說他了。”


    他們走到前院,岑申跟鄭付奉簡短地打了個招唿後,就帶著段樺上了馬車。馬車開始緩緩前行,馬蹄聲和揚起的塵土漸漸遠去。


    在馬車裏,段樺的心情十分複雜。


    她不想再和獨越有任何瓜葛,隻希望這一世能安安穩穩地嫁給岑申,同時警示好父親和兄長,避免家人再次遭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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