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時笙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自己現在的心虛。


    唯一的感覺就是臉燒的慌。


    她憋了半晌,最後罵了一句:“你是流氓嗎?”


    段榆景左聽右聽,愣是沒能從裏麵聽出些真實的憤怒來。


    頂著這樣一張臉,這樣一把嗓子,說什麽都像是在撒嬌。


    段榆景饒有趣味地盯著時笙看了好一會兒,最後搖頭否認:“不是流氓。”


    說著,他又問:“真的不支付報酬嗎?”


    時笙雙手抵在男人胸膛上阻止他靠近,臉頰燒紅,嗓音悶悶:“都說了離我遠一點了。”


    她往四周看了眼,著急忙慌地找借口說道:“段夫人會下來的,還有祁先生。”


    不是,到底誰家正經男人會在家裏就強迫女孩子親他啊?


    還是在家長隨時會下樓的情況下。


    時笙越想越覺得羞惱,推段榆景的力道更大了。


    好不容易將兩人拉開一條縫,時笙以為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臉上笑容還來不及綻開,腰間被一道大力一帶,兩人又重新撞上。


    “嘶——”


    時笙被撞到了額頭,分明沒多痛,但她還是裝作很難受的模樣,企圖把鍋再甩到段榆景頭上:“你弄疼我了,快放開。”


    段榆景眉毛抬起,笑容聽起來有些悶。


    他低聲問道:“很疼?”


    時笙:“不然你試試啊。”


    段榆景佯裝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道:“應該不會,你身上比較軟。”


    時笙:“……”


    說的什麽話。


    她嘴巴一撇就要從段榆景懷裏掙紮出去。


    但還未動身就又被段榆景拉了迴來。


    男人聲音低沉,尾音拉的很長,頗有些委屈的意味:“真不能親?”


    時笙:“……”


    她悶聲道:“現在不能。”


    “那什麽時候可以?”


    時笙想了想,說:“等你正式成為我男朋友的時候。”


    段榆景故意耍賴:“剛才你說我是。”


    “……那是我開玩笑的。”時笙臉頰漲紅,“你現在是連玩笑話都聽不出來了。”


    段榆景笑出聲來。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


    下人們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識相地離開了,客廳裏隻剩下他和時笙兩個人。


    時笙還在絮絮叨叨地數落他,似乎自從他好大哥的濾鏡被他親自打碎之後,時笙眼裏的段榆景就越來越不是東西了。


    思及此,段榆景問了句:“真不能?”


    “不、能。”時笙斬釘截鐵道。


    “好吧。”段榆景妥協了。


    時笙正想鬆口氣,就見段榆景忽然彎下腰來。


    她當即繃緊身體,慌張之下,卻發現段榆景隻是將腦袋埋進了她脖頸處。


    “?”


    段榆景貪婪地嗅聞她身上的味道,唿吸間熱氣噴灑在脖頸上,惹的時笙身體一陣戰栗,隻覺難受。


    她咬牙道:“你幹嘛啊?”


    段榆景心說不給親,那至少嚐個味兒吧?


    他稍微直起身子,看向時笙的麵龐。


    對方臉色羞紅的厲害,皮膚溫度都是滾燙的。


    段榆景尋思這話要是說了出去,小姑娘估計得羞的找個地縫鑽進去。


    說到底還是臉皮太薄了。


    想到這,他輕輕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沒說什麽,隻是低下頭來,在時笙脖頸間啄吻了兩下。


    時笙的身體頓時更加僵硬了。


    段榆景罕見地沒再照顧時笙的情緒,他全身的血液因子都沸騰起來,眸色深沉,蘊著濃濃欲色,唿吸粗重,搭在時笙腰間的手掌不自覺收緊。


    時笙吃痛,掙紮著往後退了兩步。


    結果這仿若逃離的動作似乎又刺激到了段榆景了,他利索地將時笙拽迴來,鼻尖嗅著香氣,那甜蜜的、從膚肉底下滲出的石榴香讓段榆景神智愈加混亂。


    猶如食肉的猛獸露出爪牙,將好不容易捉住的獵物牢牢按在爪下,尖牙癢的恨不能立刻將人撕碎。


    但又小心翼翼地克製著沒有失了分寸。


    時笙隻感覺到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在舔舐著她的脖頸皮膚,她僵直著身子不敢輕舉妄動,直覺讓她意識到現在的段榆景並不好惹。


    那一下下輕柔的撫弄並不激烈,但此刻感知被放到,時笙渾身發麻,手掌抵在段榆景胸前,卻不敢自作主張地將人推開。


    生怕推開後會收獲更重的懲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掛鍾響起滴滴答答的提示聲,段榆景這才緩慢地直起身子,睫毛平直,一雙漆黑的眸子沉沉落在時笙身上。


    眼底透著饜足的神色。


    時笙甚至能看到段榆景唇上晶瑩的水光。


    她被逼的眼眶有些紅,半是羞恥半是惱怒地說道:“段榆景,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啊!”


    段榆景自知理虧,悶悶著沒有說話。


    時笙推開他,硬邦邦道:“你走開,我要去洗臉。”


    還要把脖子洗幹淨。


    黏糊糊的,髒死了。


    聞言,段榆景眼眸閃了閃。


    在時笙離開之前,他伸手抓住了女孩的手腕:“等等。”


    時笙耳後連著脖頸都紅成一片:“你又要做什麽?”


    話音剛落,手腕上便是一陣冰涼。


    她一愣,低頭看過去。


    發現那是一條成色極好的粉色寶石墜子。


    不知道段榆景從哪個口袋裏掏出來的,粉寶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細細的銀色鏈子,如同花枝般將時笙的手腕圈住。


    名貴又漂亮。


    時笙眨了眨眼睛,一時語塞。


    瞬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段榆景眼帶欣賞地看著這條鏈子,誇讚道:“很襯你。”


    時笙該死地覺得被拿捏住了。


    她抬起另一隻手將寶石鏈子擋住,正思索著如何迴答段榆景,就聽見對方愉悅的聲音:


    “這條鏈子兩百萬拍下來的,不算虧。”


    時笙:“……”


    她把用來擋寶石鏈子的手撤下來,轉身若無其事地去了洗手間。


    可惡,早知道就不那麽早暴露自己見錢眼開的特性了。


    一條寶石鏈子兩百萬,換段榆景舔她兩口。


    好像也不算虧。


    時笙對著鏡子裏的自己看了會,發現她整個人都已經紅成猴屁股了。


    沉默了一會後,她老老實實地擰幹毛巾擦拭起自己的脖子。


    越擦越紅。


    想起那時候段榆景低沉喘著的聲音,還有那張沾染了情欲的臉,時笙便覺熾熱。


    段榆景……和祁野是不一樣的。


    如果是段榆景的話,那他做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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