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段榆景離開後,工作室的氛圍尤其古怪。


    那名故意把時笙鎖進會議室的同事正在哭哭啼啼地收拾東西。


    盛景前途無量,在這個時候被辭退,還有職場霸淩的前科。


    她之後找工作應該會非常艱難。


    工作室裏的人除了童漣之外,其餘的連大聲唿吸都不敢。


    工位對麵,林婉晚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試圖幫那名同事收拾東西。


    但剛一靠近,就被同事猛的用力推開了。


    “啊!”


    林婉晚被推的往後倒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那名同事緊抿著唇,目光堪稱仇恨地注視著林婉晚。


    他們造出的動靜很快便引起了全工作室的注意。


    各種隱晦的目光落在她們二人身上。


    林婉晚哭的楚楚可憐:


    “我、我隻是想幫你收拾東西。”


    同事冷漠地盯著她。


    半晌,她壓著火氣說道:


    “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被盛景開除?!”


    林婉晚一驚,她流著淚:


    “……可,並不是我讓你去做那些事的……就算是為了我,你的手段也過於激進了。”


    “要怪,也是怪……”


    林婉晚說著,便看向了時笙。


    結果還未觸到時笙的目光,旁邊童漣便一眼橫過來:


    “看什麽看,你也想被開除?”


    林婉晚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縮了迴去。


    童漣最看不慣她這副白蓮做派,還要再罵些什麽,手臂卻被時笙攔住。


    帶著明顯的安撫意味,是不讓她繼續說的意思。


    童漣隻得作罷。


    “嘁。”


    林婉晚一雙淚眼看向同事,意思不言而喻。


    但那名同事並非傻子。


    這段時間林婉晚一直明裏暗裏和她說自己與祁家有關係。


    待她追問起來,林婉晚卻死活不願意說。


    但看她身上穿著的名牌,確實像那個階層的人物,便一直沒有懷疑。


    所以她才會日漸起那樣的心思。


    以為討好林婉晚把時笙擠兌走,日後多少也會有她的一份好處。


    誰知道……


    誰知道段榆景壓根就沒把林婉晚放在眼裏。


    反而是時笙。


    她咬著唇,擦幹淨眼淚,收拾東西的速度加快,卻沒有立刻離開。


    這名同事繞到了時笙的工位麵前,抓住她的手,言辭懇切: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和段總說說好不好,別讓他開除我……拜托了!”


    時笙看了她一眼,徑自把手抽了出來。


    沒說話,繼續畫稿。


    旁邊童漣看戲般瞧著她。


    同事抿了抿唇,改為抓住時笙的衣角:“拜托了……笙笙,我真的知道錯了,要不是林婉晚攛掇我,我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我賠你錢好不好?你要多少……”


    說到這,時笙終於停了筆。


    同事以為自己看到了希望,臉上霎時揚起笑容。


    卻見時笙輕聲道:


    “但,並不是段總要開除你啊,你好像求錯人了。”


    同事笑容頓住,攥著時笙衣角的手鬆了些許。


    時笙兩根手指夾著電容筆,歪著頭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段總又不是盛景的人,他也說了這事不歸他管,你要求,也應該去求老大啊。”


    同事抿了抿唇,心髒猛烈墜下。


    是……段總是沒有開除他。


    但段總說的那些話,隻要長了腦子的人都能聽懂。


    老板不可能為了她一個小員工得罪段總和祁氏的。


    同事吸著鼻子:“……那,那你幫我求求老大……”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同事抬頭看去。


    隻見時笙唇角勾著,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般:


    “你這話說的,我為什麽要替一個傷害過我的人求情。”


    “我臉上是寫了‘傻子’兩個字嗎?”


    同事猛的坐到地上。


    完了……都完了。


    她渾渾噩噩地從地上站起來,走路時神情空洞。


    路過原來的工位,她腳步頓住。


    抬手就給了林婉晚一個巴掌。


    “啪——”


    這一巴掌來的突然,林婉晚完全沒有料到。


    而打了一巴掌的同事已經轉身離開了。


    四下無聲。


    林婉晚臉頰發燙,周邊隱晦遞來的目光像是又一個巴掌落到她臉上。


    她憤怒地看向對麵:


    “時笙!”


    聞言,時笙抬起頭,疑惑地問:


    “怎麽,是我扇的你嗎?”


    林婉晚:“……”


    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終捂著臉,哭哭啼啼地朝衛生間的方向跑去了。


    待人走後,童漣伸了個懶腰:


    “笙笙,帥死了。”


    時笙眨了眨眼,露出一個頗有些害羞的笑容。


    看起來無辜的很。


    和剛才果決冷酷的氣人模樣截然不同。


    童漣湊到時笙肩膀上,看到她家親親寶貝在數位板上畫了一隻卡通兔子。


    見狀,她接過時笙的電容筆,戳了兩下,在兔子胸口處畫了一個黑色的愛心。


    黑心兔子。


    -


    晚上下班的時候,林婉晚頭一次沒和時笙搭話,冷著臉邊打電話邊離開。


    時笙也不在意。


    她自顧自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快出去的時候還有同事叫住她,低聲問:


    “那個,笙笙,段總……”


    時笙打斷她:


    “想知道段總的消息,新聞上都有的,問我做什麽?”


    同事連忙點頭:“是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時笙粲然一笑:“怎麽會,能幫到你我很開心的。”


    同事:“嗯……”


    時笙開開心心地走了。


    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她走到盛景樓下,看到那輛屬於祁野的炫酷騷包超跑的時候。


    宣告結束。


    時笙的臉一下就垮了。


    她在原地站了會,轉頭就打算去乘地鐵。


    結果還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超跑鳴笛的聲音。


    屬於祁野的、獨特的叫人方式。


    時笙吸了口氣,最終認命地朝著超盤走去。


    果不其然,林婉晚正坐在副駕駛,抱著祁野腰哭哭啼啼。


    祁野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腦安撫著。


    那雙風流的桃花眼看向時笙時便多了幾分冷意:


    “今天是你在公司欺負的婉兒?”


    時笙:“……”


    “不是。”


    話音落下,林婉晚哭的更傷心了。


    祁野眼底流露出煩躁。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時笙:


    “出息了,會欺負人了啊。”


    說完便直接拿起林婉晚的包甩給時笙:


    “帶著這個,不許坐地鐵,走迴家。”


    時笙閉了閉眼:“不打算聽我的解釋嗎?”


    祁野手掌還停留在林婉晚後頸上。


    他散漫道:


    “沒必要。”


    說完,他放緩了語氣:


    “婉兒,坐好,我們迴家。”


    林婉晚抹著眼淚,眼圈一陣紅潤。


    趁著祁野開車換擋的功夫,眼尾一撇,挑釁地看向時笙。


    時笙沒什麽表情。


    一直到祁野載著林婉晚離開,她才發出一聲嘖:


    “富貴渣男和倒貼賤女,絕配。”


    說著,時笙提著手上兩個沉甸甸的包,在馬路邊上站了一會。


    是坐地鐵還是老老實實走迴去?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一輛顏色低調的賓利緩緩停在她麵前。


    時笙反應過來。


    她透過車窗看了會:“大哥?”


    “嗯。”


    段榆景目光瞥過時笙手裏多出來的包,唇角繃直了幾分。


    “上車。”他說。


    時笙心說祁野管天管地,總管不到他親哥頭上去。


    坐段榆景的車,就等於給自己套了一層保護罩。


    百利無害。


    時笙欣然上了副駕駛。


    段榆景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一路上都沒話。


    賓利七彎八拐,最後竟然停在一個垃圾桶邊上。


    車門自動打開。


    時笙一臉懵地看向他,滿腦袋都是問號。


    段榆景沉聲:


    “把那個女人的包丟了。”


    時笙一下子還沒緩過勁來:“誰?”


    段榆景蹙了蹙眉,仔細迴想了下,道:


    “祁野帶迴來的那個女人。”


    哦,林婉晚。


    時笙看著手裏的包,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


    段榆景漆黑眼眸看著她,聲音沉穩:


    “丟了,出事我兜底。”


    那既然你都這麽說了……


    時笙瞬間毫無心理負擔地把屬於林婉晚的包往外麵垃圾桶裏一丟,隨後神清氣爽地坐迴副駕駛。


    她臉上愉悅的神情過於明顯。


    駕駛位上又傳來輕笑聲。


    時笙摸了摸自己的麵頰。


    媽的。


    這波段榆景絕殺。


    超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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