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蘿拂外人眼中,辛躍正在辛苦和破軍的劍靈鬥爭。


    而實際上,她卻被拉入了一個空間內,那裏像是一個閣樓,所有家具一應俱全。


    麵前一個黃衣少女對她笑了笑,“我叫黃月芽,很高興見到你。”


    辛躍:“……你是?”


    “我是破軍的第三任主人。”


    黃月芽看向四周,“這就是我們的房子,喜歡嗎?有什麽不滿意的你可以到時候再提!反正我們都隻能住在這裏。”


    “……”


    辛躍看向四周,雖然覺得這裏很溫馨,但她還是很費解。


    “這是什麽地方?”


    “劍靈空間啊。”黃月芽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其他劍靈……他們不是不喜歡你,而是有點怕生。”


    她過去拉著辛躍的手,“走,我來帶你認門。”


    辛躍低頭,少女冰涼的手牽著她的,帶著她向樓上走去。


    到了第一扇門前,少女敲了兩下門,喊道:“緣蒼伯伯!緣蒼伯伯?!”


    門遲遲未動。


    辛躍不禁問:“這門裏,有人嗎?”


    原來曆代劍靈都是住在劍靈空間裏的?


    辛躍心下震撼,不禁想道難怪這破軍劍是天下名劍,連劍靈都住得這麽好,也是,她方才殺“靈霄先生”時感到劍裏的力量衝進體內,它們在幫自己!


    這般名劍本應是金惜玉的,而自己救了鹿蜀,這才得到她的劍。


    總有一種撿了大便宜的感覺。


    “……好吧,那我們迴頭再來找他,他不願意見人。”黃月芽帶著辛躍往下一個門走去。


    熟料門突然開了,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門口,上下打量了一下辛躍。


    他板著臉對她說:“你先天不足,雖然後天勤勉,也比不上天生劍骨,我本來,並不看好你。”


    “哎呀,人家都來了,你別這麽說。”黃月芽打斷他,隨後對辛躍笑笑,“你別介意,他叫天如鏡,是第二任主人,跟緣蒼伯伯是師徒。人很好的,就是說話比較直。”


    “……啊,您好,天、天前輩。”本來辛躍想叫天兄來著,很怕亂了輩分。


    她說:“我知道我這天分不夠,後天努力也不算刻苦,我會繼續努力的。”


    “哼。”天如鏡高冷哼了一聲,“但你心思足夠純淨,能辨別善惡正邪,不錯。”


    說著關上了門。


    辛躍:“……”


    “不理他不理他,我帶你去找第四任。”


    第四任劍靈是一個穿著黑袍、看不清臉的……人,也許。


    因為黑袍底下也是一團黑霧,辛躍實在不知道怎麽稱唿。


    黃月芽說道:“他是除妖師啦,但後來被妖邪侵蝕,就成了這樣……他叫阿乙。”


    辛躍禮貌打招唿,“前輩好。”


    對方關上了門。


    辛躍:“……”


    你們這所有劍靈隻能有一個發言人是嗎!


    好在黃月芽對她十分友善,她說道,“不用管他們啦他們就是那個性格如果不是剛才見你比較辛苦也不會幫忙,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既然你都已經進來了就代表他們非常認可你,我們每天看你練劍看你修煉還是很看好你的!”


    辛躍這才後知後覺。


    “你們,每天,看我……練劍?!”


    糟糕。


    那她的舉動不是更多人看見了嗎!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生活中存在很多觀眾,可是……因為已經習慣了仙君們的存在,所以都不把他們當迴事。


    但突然有一天一個人對她說“我們一直知道你很努力”……


    辛躍默默捂住了臉。


    “對啊,哎呀不要害羞,現在你出去以後就會發現和破軍結契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吧,我們會支持你的。”黃月芽雙手一推。


    辛躍魂魄猛地拉扯,漸漸找迴身體存在的感覺。


    她緩緩睜開眼,看到的是蘿拂關切的神情,隨後便是趕來的中天學宮各院院長。


    蘿拂用眼神示意,要不要跑。


    辛躍握住了她的手搖頭說,“不。”


    “大膽逆徒——”下方,院長們已經聽說發生了什麽,要羈押辛躍迴去。


    辛躍起身,目光坦蕩地看著眾人,跟他們走。


    *


    人皆散去。


    不遠處,鼎鼎酒樓之上,那個自稱奉夜的年輕男子默默注視這一切。


    ……


    辛躍當街殺人,所殺的還是教她劍法的老師,因而被帶上議事廳,就連一直不管事的劍院院長顧流亭也被帶了迴來。


    有人說:“你學生殺人了!”


    顧流亭打著哈欠,“啊?為什麽?”


    “酒後行兇,或許是衝動所致。”


    當顧流亭被領進議事廳,環顧四周,與辛躍對視以後,又問:“哪個學生啊?下山的?那我可不管,走都走了……”


    “辛躍,你可認罪?”資曆最老的白發院長緩緩問道。


    辛躍道,“靈霄先生已經被邪靈附身,我想,通天閣閣主危懸魚可以作證。”


    “危懸魚?”


    “有他什麽事兒?”


    眾人議論紛紛,危懸魚從人群中撥開一條路,鑽了出來,訕笑說道:“啊,靈霄先生是想殺我滅口,是辛躍她救了我……”


    *


    【我知道了,他們兩個人私下相見,一定串好了口供!】


    【無論如何,辛躍殺人都已經成為事實,恐怕再也不能參加天下大比了。】


    【這件事之後她就會被逐出學宮吧?】


    【那之後要怎麽辦呢。】


    *


    “誰知你們不是私下合謀!”有院長提出質疑。


    危懸魚說,“諸位有所不知,這靈霄先生之前光風霽月,一心修道,可不知為何,自從半年前他性格大變,改頭換麵,易容成他人,到各地……勾引妙齡女子,奪去她們之清白,之後便離開當地。這件事被我的人知道,所以暗中調查,搜集情報,已經認定這些事情都是同一人所為!”


    舉座震驚。


    就連仙君們也不可置信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從彼此眼中讀出震驚情緒。


    【是啊,之前辛躍殺靈霄的時候,好像是說過……】


    【但當時她那般義正言辭,我們以為都是借口嘛。】


    【不對啊,就算靈霄是那種負心漢,但罪不至死,辛躍憑什麽殺了他?】


    *


    廳上,辛躍目光磊落,“我的老師靈霄先生,清冷自持,克己複禮,斷然不會做出這等自毀名節之事。妖邪占據他身,吞噬靈魂,辱他清白,我沒辦法視而不見。破軍遇到妖邪,對方會屍骨無存,而真正的靈霄先生之魂魄定然還在世上,我一定會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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