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嬉笑的聲音,在洞穴裏不斷迴蕩。


    蘇淺一聽,頓時就樂了,這兩人還玩到一起了?


    虧她還擔心,兩人湊在一起,會不會打起來?薑懷清的身手能不能打過墨染?


    後來想到,薑懷清帶著一群影衛呢,墨染要是太過嘴欠,估計就是被打的那個。


    這麽想著,她才放下心來。


    而現在,兩人相處得這麽融洽,倒是顯得她多慮了!


    果然,男人的世界她是不懂的!


    當然男人之間的友誼,她更不懂!


    隻要兩人沒有鬧出事,她就放心了!


    此時,處在隊尾的蘇淺,也望到了暗河,以及不遠處的亮光。


    沒走一會兒,就來到了暗河邊上。


    河與牆壁的高度隻有一米來高,用輕功是過不去的。


    隻能遊泳。


    蘇淺在現代,就是一個旱鴨子,在第一次在遊泳池裏,嗆了水,說什麽也不肯再下水。


    來到這個世界後,久居宮中,她也沒想起來再嚐試學遊泳。


    不禁有些悔不當初,怎麽沒有堅持一下啊?


    “你不會?”


    景湛看著蘇淺踟躇不前。


    一旁的月桐也有些手足無措,因著蘇淺不愛遊泳,連著她身邊的人,也沒有正式教學過。


    月桐倒是會遊,隻不過是傳統的狗刨式。


    這水流湍急,她是能勉強遊過去,但是要想帶人遊過去,那她可真是做不到啊。


    “放鬆些,抱住我,我帶你遊過去。”


    景湛溫潤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隻見她心一橫,眼一閉,雙手環住了他緊致有力的腰身。


    主要是除了靠他,也沒別的招了啊!


    蘇淺抱得發緊,景湛肉眼可見地身體一僵,知道她是害怕,他此刻在她眼裏,應當是一塊浮木。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不用這麽緊。”


    “嗯,”蘇淺的俏臉微紅,稍微鬆了一些。


    她想起來遊泳課上老師講的一個常識,不可在水中死死抱住遊泳的人。


    至於為什麽,她是記不清了。


    一入水,從頭到腳瞬間濕透,她一下子就心生恐懼,仿佛隨時都要沉下去。


    而望不到頭的水麵,更加重了她的恐懼。


    景湛感覺到他的異樣,加快了劃水的速度。


    蘇淺因為太過恐懼,手上有些脫力。


    隻是他突然一加速,蘇淺在旁邊,一雙眼睛都進了水,她本能地抬手去擦。


    結果就是,在力的作用下,蘇淺沒有抱住景湛。


    悶了幾口水後,一瞬間感覺唿吸不暢,整個人迅速地往下沉。


    景湛此時已經遊出去兩米遠,驚疑地發現人怎麽沒了?!


    於是連忙迴身,潛入水中找蘇淺。


    好在水還足夠清澈,景湛也快速地定位了那不斷下沉的身影。


    伸手撈入懷中,蘇淺已經神誌不清。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貼上她的唇,開始給她渡氣。


    一邊渡氣一邊向水麵遊著。


    隻不過用一隻手劃水,始終是遊得慢些。


    意識模糊中,蘇淺突然覺得唿吸通暢了起來,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景湛的臉。


    唇上的柔軟觸感讓她無法忽略。


    蘇淺的眼睛忽地放大,呆了一秒,反應過來,他在為自己渡氣!


    兩人終於浮出了水麵。


    在出水的刹那,景湛離開了她的唇,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再看懷中的蘇淺,一臉的驚魂未定。


    是他大意了,接下來他可不敢再讓蘇淺抱自己了,還是自己抱她遊放心,哪怕是這樣遊得慢些 。


    “蘇淺,你怎麽樣?”


    一著急,景湛忘了他的身份是侍衛。


    好在蘇淺整個人還處於混沌中,聽到耳朵裏也沒有覺得有什麽異樣,好半天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我沒事......是我剛剛鬆手了......”


    “你放鬆些,我抱著你,也能遊,隻是慢些,”景湛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


    “好,”蘇淺眼神還有些渙散。


    當景湛帶著蘇淺遊到懸崖邊時,懸崖邊上等著的是冷晏和月桐。


    懸崖處的水流比別處的水流快上許多。


    如果蘇淺是一個人,根本站不住。


    在這裏站穩,需要極為深厚的內力。


    “公主,您還好吧?”月桐的聲音顫顫的,她也站不穩,是冷晏扶著她,她才勉強能站穩。


    “我沒事。”


    “二皇子和東離太子已經下了懸崖,那咱也走吧?”冷晏是最早到這裏的,已經在這待了了許久。


    從日頭來看,從太陽斜掛到太陽西沉。


    要是再待下去,他可能都帶不走月桐了。


    “走,”景湛替蘇淺做了決定。


    他已經看出冷晏的麵色有些勉強。


    當即提足了氣,單手抱著蘇淺,縱身一躍,下了三十米高的懸崖。


    這懸崖的確夠高,連他也不得不踩了三次岩石,才轉了個圈,在地上站穩。


    站穩後,蘇淺一身濕漉漉,衣服緊貼著白嫩的肌膚,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餘。


    此刻她左手正抓著景湛的胳膊,呆呆地看著他,心中想說感謝的話,卻又覺得一句感謝,似乎不夠。


    於是,在腦海裏,想著怎麽感謝。


    饒是禁欲係的景湛,看著她現在這副模樣,也有些心猿意馬。


    拉起蘇淺的右手,對著她的掌心,又是一股熱氣源源不斷地傳過去。


    蘇淺這才猛的迴過神來。


    沒過幾分鍾,她身上的衣服就被烘幹了。


    “多謝白公子多次出手相助,”蘇淺有些尷尬地收迴手,鄭重地朝著景湛行了一個公主禮儀。


    景湛欣然受了她這個禮。


    說真的,這麽多年以來,就算是曾經帶兵打仗,他體內的真氣也沒有這麽枯竭過。


    “你想要什麽?”蘇淺感激地問道,“隻要我能給的,我都給你。”


    能這麽說,當然是因為蘇淺知道白景是一個有分寸的人。


    不等景湛迴答,墨染和薑懷清一人手裏拿著一株斷腸草,從溪水邊走了過來,聽到了這句話。


    “臭丫頭,給,剛采的斷腸草,嚼一口葉子,能解毒!”墨染先薑懷清一步,遞到了蘇淺麵前。


    “多謝。”


    薑懷清手裏的那一株斷腸草,隨意地塞給了一旁長身玉立的景湛。


    他發現,他幾乎沒有動用內力,隻是輕輕帶了一下力度,景湛的身體都輕微地晃了一下。


    這是真氣枯竭的表現!


    他知道景湛的身手與智謀一樣,深不可測。


    難不成,是為了蘇淺?


    他和墨染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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