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轉眼就到了月圓之夜,正月十六的月亮是特別的圓。


    這不天才剛嘛嚓黑,月亮都已經升到了頭頂。


    院裏麵的小孩子們打著燈籠出來碰燈了。


    而聾老太太這時候也被一輛轎車給送了迴來。


    下了車,聾老太太滿臉的絕望,車上一個威嚴的中年人對著老太太說道。


    “老嫂子,以後啊,二娃子就不能再照顧你了,您自己多保重啊!”


    聾老太太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的小孩子們。


    “二娃子,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老人滿頭的白發,神情落寞。


    “哎!嫂子,這次調離京城呢,是上麵下的意思,我也是沒有辦法了,迴去吧,以後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聾老太太聽了,整個人都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說句實話,她有些後悔了,她是怎麽都沒有想得到這個賈張氏居然拐賣了那麽多的小孩子。


    原來老太太在初六的時候,就想著找二娃子將賈張氏給保下來。


    二娃子聽說老太太,現在隻有張丫頭在照顧她,也是出於好心想著幫老太太把人給保下來。


    就私下帶著自己的警務員跑到派出所去要人了。


    可誰又能想得到,這個張翠花實在是膽大包天,張家村一年時間丟了十幾個小孩子,全是被她給賣了。


    二娃子帶著人去的時候,正巧碰到張家村的人,而不知道情況的他進門就要人,這下可惹怒了張家村所有的人。


    群情激憤之下,沒讀過幾天書的農民嚷嚷著在派出所麵打了起來,二娃子帶過來的那兩個年輕警衛,看著憤怒的老百姓也不敢還手。


    愣是被打的斷了幾根骨頭,最後才在張所長的安撫下才停了下來。


    看著事情鬧大了,涉及到上麵的大領導了,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把事情給捅到了上麵去。


    得知情況之後,上麵非常重視,一番調查之下,不僅擼了林老爺子的職位,而且還把他一家子調離出了經濟文化中心。


    迴到家裏麵的二娃子,捂著自己的老臉,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好幾天。


    最後他的子女得知了情況之後,一個個都憤怒的仇視著聾老太太,但礙於老爺子的情麵並沒有發作,隻是把老太太給送了迴來,任憑她自生自滅。


    林正義的大兒子開著車,看見自己的老父親還這麽在意眼前這個不僅害的他們家顛沛流離,而且還斷送了他們這幫兄妹前程的人,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可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們再生氣也沒有辦法了,中間還夾了一個老父親。


    他隻能默默的一踩油門,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臨走的時候,他還從車裏麵甩下來一張文件。


    聾老太太看著小汽車遠去的背影,整個人都老了幾歲,身上那佝僂的背影,更加的孤單了。


    老太太看著車上掉下來的那張紙,也沒有去撿起來的意思,轉過身就往四合院裏麵走。


    而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這一切,被門神三大爺看了個一清二楚。


    在老太太走後,閻埠貴這才走出家門,撿起來了那張紙。


    打開一看,老閻就是一個哆嗦。


    槍決通知函!


    借著月光,老閻不敢置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鏡,仔仔細細的又讀了一遍,這才倒吸一口冷氣。


    老太太的兒子要被執行槍決了?


    手裏麵的這張紙到底要不要還給她呢?


    就在三大爺正愣神的時候,許大茂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上前一把就將三大爺手中的紙給搶了過去。


    “喲,三大爺看啥呢?看的這麽認真,我到身邊了,你都沒有看見我,來來來,讓我也瞧瞧到底是什麽東西,讓三大爺您迷成這樣了!難不成是國家給您發錢了?”


    說著話,許大茂快速的將紙張打開,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紅色的章。


    緊接著,許大茂的視線上已看見槍決通知函幾個字,眼睛頓時一亮。


    “喲喲喲,三大爺想不到啊,您還有親戚要被執行槍決呀!來來來,讓我仔細的看一看,到底是哪個倒黴蛋牽扯到您了!”


    閻埠貴聽見許大茂的話,氣急敗壞的說道。


    “許大茂,快閉上你的臭嘴吧,你家親戚才被執行槍決呢!”


    許大茂被這一打岔,頓時就不高興了。


    “三大爺,那你說這槍決通知函是哪來的?”


    “還有啊,不是您家親戚,您激動個什麽勁啊?”


    “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誣陷好人啊,想我許大茂也是在軍部掛了名號的人,手下,最起碼也有上萬人的戰績了,不是我吹呀,核彈都沒炸死我,我犯得著犯那個賤嗎?”


    “呸!這年代被執行槍決的,不是流氓就是二鬼子,我許大茂要是流氓首先惦記你家兒媳婦!”


    許大茂的一句話,把閻埠貴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要是一般人說這話,他還真就逮著不放了,可這話是從許大茂的嘴裏麵說出來的,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呀。


    這癟犢子玩意兒,那玩意兒都沒了,就算想告他個流氓罪都沒法告。


    三大爺氣唿唿的說道。


    “大茂,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再怎麽說餘莉也是你嫂子,都在一個院子裏麵呢,你要是這樣我就找你媳婦兒說事去了!”


    許大茂看著三大爺生氣了,賤兮兮的跑到三大爺的跟前。


    “哎呀,三大爺不就跟你開個玩笑嗎?咱們大院裏麵誰不知道我許大茂沒有那個能力了,就算是我和你家兒媳婦睡在一張床上,我老婆也不會在意的,您說對不對呀!”


    閻埠貴一個巴掌就拍了過去,許大茂往後一跳,瞬間躲開。


    “哎呀呀,三大爺,您生什麽氣呀?你放心,我解放哥也不會在意的!就算我解放更生氣,我也沒那個能力啊!”


    “而且呀,前段時間她還摸我來著,你看這不是啥事都沒有嗎?”


    此刻的三大爺總算是理解到了癩蛤蟆爬腳跟這句話的意思了,眼前的這個許大茂啊,真的是太賤了。


    惡心人不說,還專揭他們家的短,真搞不明白,這樣的人咋這麽賤呢?


    三大爺想不明白的是,許大茂作為四合院裏麵天道的親兒子,在原著中,雖然是個光打明不下蛋的大公雞,但是這家夥桃花運可是一個接著一個的。


    許大茂在無意中被彭國棟阻斷了他的桃花運,那麽,作為天道的親兒子,很多的隱形福利,向著他湧了過來。


    而許大茂受過種種刺激之後,精神已經變得不正常了,再也不是原著中的那個許大茂了。


    聽著兩人的吵鬧聲,閻解放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


    “許大茂,你給我閉嘴吧你,再敢拿我媳婦說事,你看我不削你!”


    許大茂翻翻白眼。


    “解放,我說的是實話!”


    “還有啊,你丫都結婚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不要個孩子呀?是不是不行了?”


    說著說著,許大茂似乎想起來了什麽似的,賤兮兮的又湊了過去,趴在閻解放到耳邊,輕輕的說道。


    “解放呀,你也知道哥以前玩的花,這黃花大閨女,哥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媳婦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呀?這麽漂亮的姑娘,你都不想硬不起來?”


    閻解放聽到這裏,臉色一黑,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了解,自從三年前娶了於莉之後,他那個玩意兒就一直處於躺平狀態。


    閻解放多次深夜裏也懺悔過,也跑到醫院裏麵偷偷的檢查過。


    醫生告訴他,他的身體沒問題,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是不能行夫妻之事。


    閻解放絕望了,曾想過和於莉離婚,可以想到,眼前的這個姑娘要是和他離了婚,又該何去何從呢?


    她的家已經沒了,兩人雖然住在一個房間裏麵,可是一直都是相敬如賓,自己也曾將自己的想法給於莉說過。


    可於莉不同意,他又有什麽辦法?


    看著閻解放那傷心的表情,許大茂心裏麵暗自發笑,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雖然彭國棟嘴上不說什麽,但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是絕對不允許這小子欺負她媳婦的!


    結了婚又怎麽樣?守活寡吧你!


    閻解放眼神黯淡,默默的退了迴去,許大茂看見自己勝利了,剛想乘勝追擊,推開三大爺家門的那一刻,就這一雙白白淨淨的小手,向著他的耳朵湊了過來。


    “嘶!疼疼疼!”


    “於莉,你瘋了嗎?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於莉氣唿唿的看著許大茂。


    “許大茂,你再敢欺負我男人,我就,我就……”


    “你就怎麽?”


    “呸!我就召集院裏麵的大媽們把你給扒光!好好看看瓜!”


    聽到這個,許大茂打了一個哆嗦,想起那種羞恥的感覺,心裏直唿惹不起,惹不起啊!


    “好男不跟女鬥,閻解放,還不趕緊管管你媳婦,都敢當眾耍流氓了!”


    閻解放正難受著呢,哪還在乎這個。


    於莉看見了,指著許大茂的鼻子罵道。


    “呸,耍什麽流氓呢?都是姐們,誰怕誰啊?你等著我,這就叫人來把你給扒了看瓜!”


    去那麽看著於莉氣唿唿的就往外麵走,嚇得他急忙拉著於莉的手。


    “姐,姐,姐,我的親姐嘞,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應我不出去找人看我的瓜!”


    “你流氓!”


    “你都要看我瓜了,還要說我是流氓!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你給我撒開!”


    “唉,就是不放,你能拿我怎麽著?”


    “來人啊,快來人啊,耍流氓了,許大茂耍流氓了!大家都快抓流氓啊!”


    許大茂一聽,於莉喊了起來,急忙鬆開她的手。


    彭國棟正在家裏麵吃飯,就聽見前院的於莉喊抓流氓,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走了過去。


    剛走到三大爺的家門口,就看見許大茂那高大的身影,在三大爺家裏麵直晃蕩。


    彭國棟歎了一口氣。


    哎!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還是放不下,許大茂這個狗日的又來給他出氣了,彭國棟透過窗戶看到閻解放那落寞的背影,推開門,走了進去,一把拉著許大茂就出來了。


    “大茂哥,走,咱迴家去,別擱這給我丟人現眼的了!”


    許大茂得意洋洋的邁著八字腿。


    “嫂子,咱明兒見!”


    “啪!”


    彭國棟一個巴掌拍在許大茂的腦門上。


    “大茂哥,這件事情就此結束了!”


    看著彭國棟有些生氣了,許大茂這才訕訕的收迴自己的笑容,一臉嚴肅的說道。


    “放下了?”


    “放下了!”


    “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老閻家出了個叛徒,要被槍決了!”


    “什麽?”


    兩人的聲音並沒有避開院裏麵的人,三大爺聽見許大茂擱那胡咧咧,氣的破口大罵。


    “許大茂,你個癟犢子玩意兒,誰家親戚要被槍決了?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混賬東西,看都沒看,就說我家的親戚,我還說是你家親戚!”


    說這話三大爺還不解氣,快速的來到許大茂的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紙。


    “來來來,睜大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上麵寫的是誰?寫的是誰!”


    許大茂看著三大爺氣憤的樣子,這才把頭轉了過去,這才認真的看了起來。


    “李寶國?”


    許大茂摸摸後腦勺。


    “李保國是誰啊?這名字咋這麽熟悉呢?”


    彭國棟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大茂哥,你傻了嗎?李寶國就是老太太的兒子呀!跟老蔣走的那個,叛國了的那個!”


    許大茂這才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然後一臉尷尬的看著三大爺。


    “三大爺,對不住,我沒看清楚!我不知道是老太太的兒子啊,你啊,就當我放了一個屁!”


    閻埠貴看著許大茂那個油皮臉,嘴角抽了抽。


    “三斤臘肉!”


    許大茂伸出三根指頭,在三大爺的眼前晃了晃。


    “不行,你敗壞我家的名聲,不能就這麽算了,我不同意!”


    “四斤!”


    “太少,再加點!”


    許大茂轉過身,跳著喊道。


    “三大爺,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四斤肉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閻埠貴黑著臉,敲詐這狗大戶的機會還真不多,自己可得把握住機會了。


    “10斤!”


    “5斤不能再多了!”


    “你家養著上千斤重的大肥豬呢,十斤一點都不多!要不這樣,三大爺看在咱兩家的關係上就少要點?你給9斤就成!”


    “不行,9斤太多,我最多出6斤!”


    “大茂啊,你的本事三大爺還不知道嗎?想吃肉,帶著傻豬隨便在山裏麵轉兩圈不就有了嗎?8斤!”


    “三大爺,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兒子呢?那不是大肥豬,那是我兒子呀!7斤!”


    “成交,你解放哥最近都瘦了!”


    “滾犢子,他瘦了和我有屁的關係,六斤愛要不要!”


    閻埠貴聽了,嘴角直抽抽,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特麽在排擠他的兒子,不過一想到他家兒媳婦,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三大爺立馬改口。


    “你嫂子好長時間都沒吃過肉了,你看我家窮的都揭不開鍋了。”


    “哦,給我嫂子補身體的呀,那給10斤肥肉多的!”


    “好好好,三大爺就在這裏,謝謝你了,於莉,於莉,趕緊的,跟著許大茂迴家拿肉去!”


    於莉聽見三大爺叫她,走了出來,生氣的看著許大茂。


    “大茂,肉呢!”


    許大茂賤賤一笑。


    “嫂子,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拿過來!”


    說完,許大茂一溜煙的就跑到彭國棟家裏麵去了。


    院裏麵的人看到這一幕,哄堂大笑。


    “大茂啊,你李嬸子也饞肉了!”


    “對,大茂,你吳嫂子也饞肉了!”


    ……


    許大茂的聲音從彭國棟的家裏麵傳了出來。


    “都有,都有,別著急啊!今個咱小老百姓高興,真呀真高興,別急,大家都有!”


    彭國棟聽見許大茂的迴話,也知道這家夥想讓他和院裏麵的關係緩解緩解,可是在彭國棟的心裏麵,早已經看清了這些有奶便是娘的家夥,哪能輕易的放下心中的那個疙瘩呢?


    不過,今晚上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就當慶祝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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