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就聽我這一次好不好?咱們老彭家跪的太久了,必須要站起來,這次我要是站不起來,以後他們還會欺負咱們的!”


    “不行!你爸的東西不能動,這事情你得去向他們解釋,你可以報警,讓警察去查,你爸的東西不能動!”


    彭國棟雙眼含淚,眼神中透露著死灰色。


    隻見他默默的站起來,將紅本本和光榮牌放迴原處。


    “媽,我知道了。”


    說完,彭國棟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


    “媽,你自己保重,以後兒子不能照顧你了,您的恩情隻能來生再報了!”


    說完彭國棟跑到廚房,拿了一把小刀,藏在自己的懷裏麵,直接就跑了出去。


    胡翠蘭聽見自己兒子的話,心裏麵就知道壞了,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麽的固執,能為了一口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三天三夜不說話,而今天又說出來來生再報,這怕是天都要塌了!


    胡翠蘭強撐著爬出房間,淒苦的大聲喊著。


    “國棟!國棟你給我迴來!媽答應你,媽答應你還不行嗎?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啊!老彭家就你這麽一個人獨苗了,你要是出了事,可讓媽怎麽活呀?”


    四合院裏麵的鄰居聽見胡翠蘭的哭喊聲,一個個跑了出來看熱鬧,她們對著胡翠蘭指指點點的,但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賈張氏更是滿臉的惡毒。


    “死了好啊,死了好啊!彭國棟這意思,老彭家就徹底的成了絕戶,留下一個糟老婆子,遲早要死!早死早超生!老天開眼啊!”


    說著話,賈張氏甚至還拍起了手。


    周圍的鄰居看著她惡毒的樣子,紛紛離她遠了些。


    身後的秦淮茹挺著大肚子拉了拉賈張氏,賈張氏正在興頭上,看見自己的兒媳婦拉了她,忍不住滿臉的不悅,一個巴掌就唿了過去。


    “啪!”


    清脆的響聲讓秦淮茹錯愕不已,還不等他迴過神來,賈張氏就破口大罵。


    “你是誰家的媳婦?心這麽向著人家,你想幹嘛?想背叛我們老賈家嗎?滾,給我滾!我們老賈家不需要你這種不懂事的兒媳婦!”


    秦淮茹捂著臉,哭著跑了迴去。


    趙月容也就是一大媽,看著胡翠蘭爬著出了房門,而周圍的鄰居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扶她的,忍不住眉頭一皺。


    他們家老易強調的是互幫互助,尊老愛幼,可是這滿院子的白眼狼,真的值得他們家老易付出嗎?


    一大媽走上前,扶著胡翠蘭。


    “翠蘭啊,到底怎麽了?你怎麽爬出來了?”


    胡翠蘭見是一大媽過來了,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似的,滿臉激動的拉著趙月容的胳膊。


    “一大媽,快,快,快把我兒子叫迴來,他要去尋死,我們老公家就剩這一根獨苗了,可千萬不能讓他出事啊!”


    一大媽一聽,也跟著著急了起來,看著院裏麵的小夥子,急忙大聲的吼道。


    “你們誰看見彭國棟到哪裏去了?”


    三大爺的兒子閻解放見是一大媽開口了,這才說道。


    “剛看見他渾身帶著血跑到院子外麵去了!”


    “去哪裏了?”


    “不知道!”


    “你們趕緊去把他找迴來呀!真要是出了人命,咱們四合院裏麵這一輩子也評不上先進大院了!”


    留下來沒工作的人,一聽先進大院評不上了,這才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嗷嗷叫著跑了出去。


    恰巧這時候王主任帶著人上門了。


    “你們一個個慌慌張張的幹嘛去?”


    二大媽看著是王主任來了,著急忙慌的說道。


    “王主任不好了,我們大院的彭國棟要自殺!”


    王主任驚呆了,這前腳受了委屈,後腳就要自殺,這老彭家的人怎麽這麽固執啊?


    老彭為了自己兒子的名聲,一年365天,天天天的到他們街道辦去打聽,這孫子彭國棟更是要命,動不動就跟人血拚,現在直接不活了!


    這可咋整?


    眼瞅著秋收已過,過年的時候,軍區那邊來人,一打聽老彭家死絕了,那還不怒火衝天啊!


    要命啊,她王主任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家子人呢?


    “他往哪個方向跑了?還不趕緊派人去追啊!”


    說這話,王主任立馬安排自己帶過來的人去找彭國棟。


    而此時的彭國棟雙眼含淚,向著城中心的方向走去。


    滿身是血的他,身後跟了一群小腳老太太。


    “娃子,你這是咋弄的,怎麽渾身是血呢?你的頭又是怎麽迴事?還有你那臉怎麽青一塊紫一塊的?”


    彭國棟依舊不說話,照著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方向,默默的走著。


    小腳老太太們著急了,一個個圍著彭國棟大聲的問著。


    “小同誌,你快停下來,讓老太太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沒有什麽大傷,你這樣下去,可是會死人的!”


    “小同誌,你快停下來呀!”


    彭國棟身後的小腳老太太跑不快,她們隻能不停的喊著。


    不一會兒就遇到了一群胳膊上帶著紅色布條的人。


    “虎娃子,快,我前麵的那個小同誌給我攔下來!”


    虎娃子帶著隊正在巡邏,聽見小腳老太太的唿喊聲,他立馬迴過頭,就看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向著他們走過來。


    虎娃子頓時將身上背著的槍拿了下來,指著彭國棟。


    “站住,再往前走,我們就開槍了!”


    彭國棟絲毫不為所懼,依舊麻木的邁著自己的步伐。


    “開槍,打死我呀!來呀,你打死我呀,我父親為國捐軀,連屍體都沒有送迴來,我爺爺和奶奶更是遭受不白之冤,活活給氣死了,我特麽進個軋鋼廠,還要受到楊愛民那個畜牲的冤枉!”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隻挑苦難人!我彭國棟這輩子做錯了什麽,讓我來受這樣的苦!”


    “來啊,你開槍啊,打死我,打死我,這輩子也就不用受苦了!”


    說著話,彭國棟走到虎娃子的身邊,一把抓住步槍的槍頭,往自己的腦門上狠狠一懟,眼睛死死的盯著虎娃子。


    “開槍啊!你打死我啊!”


    虎娃子身軀顫抖,這是個烈士的後代,還收到了迫害!你讓他怎麽下得去手呢?


    彭國棟看見虎娃子不敢動手,隨即一把奪過槍扔到一邊去。


    “你不敢打死我,那麽我就要去城中心的那個廣場上討一個公道!”


    身後的小腳老太太經過這麽一打岔,終於是趕上了。


    她們一個個伸著手,拉著彭國棟,將彭國棟給圍了起來。


    “娃子,有什麽怨氣給我們說,我們替你伸張!”


    彭國棟委屈的蹲了下來,抱著自己的腦袋失聲大哭。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家做錯了什麽!”


    小腳老太太看著這個大男孩哭成這樣,忍不住開口再次問道。


    “娃子,你別哭,有什麽事說出來,咱們這麽多人呢,總會給你討一個說法的!”


    彭國棟抽蓄的說道。


    “奶奶,我委屈啊!”


    “我父親一直在為國家效力,從事的是地下工作,前幾天才傳迴來噩耗。”


    “我爺爺聽見了自己的兒子不是賣國賊,也不是漢奸,多年來的委屈,一朝沉冤得雪,又聽到我父親走了,一口氣沒順過來,病倒了。”


    “我們大院裏麵有一個老太婆,還在那不停的刺激著我爺爺,我氣不過,和他們打了一架,被打的躺在床上,兩個禮拜,老爺子為這事,氣死了,我奶奶看見我爺爺死了,沒抗住,也跟著去了,可憐我母親還躺在床上,不能動。”


    “我爺爺可是我們家裏麵的頂梁柱啊,要知道那時候我們一家人就靠著他十幾塊錢的工資生活。”


    “多年來,我們承受著鄰居們的白眼,辱罵,甚至唾棄!但我們沒有放棄,我們一家人都不相信我父親是漢奸!”


    “找過街道辦,讓他們去調查,可是一連好幾年都沒有音信,我父親走了,這才把消息傳了迴來,我的記憶裏,甚至都不知道我父親長什麽樣子!”


    “好不容易等到苦盡甘來,上軋鋼廠的第一天就遭人給欺負了,還是我們大院裏麵的人,我氣不過,也打不過他,就和他拚命,被楊愛民那個畜牲給看見了,說我殺人未遂,還要把我移交司法機關!”


    “是我的錯嗎?幹了一早上的活,到食堂裏麵打個飯,還都是菜湯,棒子麵窩窩頭都不給,這不給我活路啊!以前的老地主家幹活,還知道給口飯吃,可是軋鋼廠是真特麽的黑呀,就給人打些剩菜湯汁的,連窩窩頭都不給!”


    “都欺負我們,活不下去了,讓開,我要去廣場上自殺!我要當著他們的麵給我們老彭家討一個公道!”


    一群小腳老太太聽到這裏,都驚的呆住了,這情況還真是慘啊!


    換成他們估計呀,早就被欺負死了,能挺過來,也真是不容易啊,人家隻是想要一個公道而已,怎麽就這麽難呢?


    就連紅袖章的虎娃子也聽的流下了眼淚。


    “兄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討一個公道的!”


    小腳老太太們擦著眼淚,一個個激動的大聲罵著。


    “老李家的,你兒子不就管這事嗎?前幾天咱們這片哪位同誌犧牲了?這娃子說的對不對?”


    一名姓陳的老太太走了出來,拍著彭國棟的肩膀。


    “娃子,你父親叫什麽?”


    彭國棟不說話。


    “娃子,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們怎麽能替你去申冤呢?”


    彭國棟抹著眼淚。


    “我媽說了,我爸的關係不能動,我們不能給國家添亂,不能給軍區惹麻煩,更不能給我爸摸黑!可是,可是我就是氣不過!他軋鋼廠的楊廠長楊愛民憑什麽說我是破壞國家安定的壞分子?我父親是英雄,說我可以,但說我父親就是不行,他是英雄,不應該遭受這不白之冤!”


    陳老太拍著彭國棟的肩膀。


    “好孩子,好孩子,你母親是好樣的,可是她錯了,來,告訴奶奶,你父親叫什麽?”


    彭國棟猶豫了一會兒,自己都氣的準備自殺了,還保著那點榮譽幹什麽!


    “彭愛國!”


    “嘶!”


    老太太一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彭愛國這人她熟悉啊,那可是他兒子的老班長!


    早些年,他兒子參軍的時候,可是被這個叫做彭愛國的人救過不止一次!


    後來他兒子的老班長接受了秘密任務,從此隱姓埋名,過著刀口舔血的任務,老彭的死,讓他兒子在書房裏麵大發雷霆,砸了家裏麵不知道多少東西。


    現在他的兒子居然被人欺負的要自殺了!


    陳老太太怒了!


    “虎娃子,去!到大院裏麵去,把我那兒子叫過來!他恩人的孩子都要被欺負死了,他還有什麽臉去麵對他的老班長,難道要讓我這個做母親的百年之後下去給人家老彭跪著說嘛!”


    虎娃子一聽,立馬敬了一個軍禮。


    “是!”


    說完就向著大院跑了過去。


    陳奶奶拉著彭國棟的手,一臉心疼的說道。


    “娃子,這麽多年來苦了你們了,放心,你的委屈,奶奶幫你討個公道,來,跟奶奶走,奶奶帶你找個說法去!”


    一旁的小腳老太太們看著老陳親切的拉著彭國棟的手,一個個頓時明白了,這娃子說的真沒錯啊!


    “娃子,你家住在哪裏啊?”


    “南鑼鼓巷。”


    “老張家的,走,找你兒子去!”


    “好,咱們這就去找我兒子,我也想問問,他這個做所長的怎麽辦的事?今天他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了!”


    “不行,像這種不孝子要打斷他的腿!”


    “對,打斷他的腿!”


    一群老太太擁著周愛國向著派出所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王文東打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迴到了工業部,把今天早上的事情給周部長匯報了之後,周部長氣的把茶缸子都摔變形了。


    可一想到彭國棟這臭小子先動的手,還把人家脖子上的肉都咬下來一塊,那是拍著手叫好。


    但迴過頭來,卻想的是,這小子完全就是奔著對方命去的,就氣的牙根癢癢。


    打歸打,鬧歸鬧,別拿自己前途開玩笑,老彭家就這麽一根獨苗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那以後下去了可怎麽麵對老班長啊!


    想到這裏,周部長提起電話,就打到了軍區大院裏麵。


    “喂!老劉啊,老班長的娃子惹事了,打了一架,沒丟班長他老人家的臉,就是受了委屈……”


    “喂!老李啊,老班長娃子惹事了…哦,老劉給你說了,行,迴頭安排人教育教育他,嗯,嗯,不能拿生命開玩笑,最起碼也得給老彭家留個後……”


    周部長,剛打完電話,掛了之後,他的座機又響了。


    “嗯?老徐?你有什麽事嗎?……嘖嘖!我們的徐將軍最近火氣挺大的,告訴你,老班長的事不用你管!他的娃子自由我們去照顧!你就安心的當你的將軍去吧!害死了老彭,還想讓哥幾個原諒你,做夢!滾蛋!當時要不是你多那麽一句嘴。老班長早爬的比咱們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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