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基本把曹昂家翻了一個遍,李隊長讓馮希悅帶著曹瑤先迴局裏。


    警員將曹昂的屍體運迴警局了。


    “差不多了。”


    仇縹緲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桌麵。


    木錦剛從外麵迴來,指著外麵對她說道:“我剛看見,李隊長帶人在盤問這層樓的戶主。”


    仇縹緲來了精神,一掃懶散的態度,端坐好,還整理了一下衣服。


    木錦狐疑的掃了一眼。


    “咚咚咚。”


    華女士吃完飯後就進了臥室,自然是仇縹緲去開門。


    她手握著把手,探出一張臉,小臉緊張兮兮的,帶著些許疑惑:


    “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服了這個戲精,木錦驚呆了。明明還盼著人家來,愣是將這部分心理活動掩蓋的嚴嚴實實的,演的滴水不漏。


    “你好,我是法醫。”程清鶴出示自己的證件,“可以進去談談嗎?”


    點了點頭,仇縹緲鬆開門把手,側身讓她進來。


    她走到沙發旁,“那個,您坐。”


    “不必緊張,問一些問題,你如實迴答就可以了。”


    程清鶴胸前的錄音筆信號源處一直在閃爍。


    察覺到仇縹緲的目光,程清鶴安撫道:“不用擔心,我不會問很私人的問題,放輕鬆,如實迴答你知道的,就可以。”


    程清鶴看向臥室的方向,問道:“你父母在家?”


    仇縹緲點了點頭:“媽媽在家,爸爸上班的地方有點遠沒有迴來。我媽媽在房間裏睡覺,我幫你喊一下。”


    仇縹緲敲了好幾下門,也沒有得到迴複。


    華女士一進去,一不知道在房間裏麵幹嘛,就算她半夜做夜宵,或者是溜出去,她也從來不知道。


    程清鶴了然,問道:“那我先問你吧,你對對麵戶主有什麽了解嗎?”


    仇縹緲往外麵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很努力的在思考:“很少碰麵。”


    “感覺好像住了很多人吧。”


    程清鶴歪了歪頭:“怎麽說?”


    “我媽媽經常帶了鑰匙要我去開門,有的時候聽見聲音以為是媽媽迴來,會跑去看一下。”


    “每次出去看都能看見對麵門口站著有很多人。”


    仇縹緲忽然拍了一下腿,“有一次動靜很大,聽見他們在爭執,說是,什麽指紋,打不通電話,好像還罵人了。”


    她可憐巴巴的撇著嘴:“我睡的比較晚,媽媽有的時候上夜班。冷不丁的外麵好大聲音,嚇死人了。”


    程清鶴問道:“意思是他們有的時候迴來的比較晚嗎?”


    仇縹緲點了點頭。


    程清鶴抬手關掉了錄音筆,卸掉了臉上端正的笑容,伸出手道:“仇縹緲你好,我是屈辯人,負責處理鬼在人間所犯的案件的後續處理。”


    仇縹緲倒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屈辨人?”


    程清鶴很耐心的給她解惑。


    鬼殺人分為兩種,一種是鬼物殺人,依靠捕食的本能;一種是更為強大的鬼物作案,他們力量強大,且具有一定的思維能力,行事目的性很強,報複性很強。


    “那怎麽處理這樣的案件?”


    “那就要看具體的案件內容了,抱歉這方麵不能透露太多。”


    仇縹緲懷疑這人故意吊她胃口,卻也沒有糾結這個話題,問道:“所以你認識尉遲瑾禾咯?”


    她點頭。


    “把她電話號碼給我。”


    程清鶴不解,但還是報出尉遲瑾禾的電話號碼。


    “忘記存了。”


    她解釋道,其實壓根沒有問過。


    仇縹緲叫停:“等我一下。”她跑到臥室,拿出了自己的老年機,說道,“你可以繼續念了。”


    程清鶴忽然感覺,仇縹緲貌似腦子不好使的樣子。


    程清鶴起身準備要走:“我沒有別的問題了,這些日子,你多留意對麵的動靜,有什麽消息告訴警察。案情結束之前,我們私下最好不要有什麽聯係。”


    “好,法醫姐姐,再見!”


    仇縹緲乖巧的跑在程清鶴前麵,為她打開門。


    身後的門緩緩合上,掩上了仇縹緲甜甜的笑容,程清鶴剛邁出兩步,迎麵就碰見了李隊長。


    “情況怎麽樣。”


    李隊長一副意料之外又難掩失望的表情:“什麽都沒有問出來,你那邊有什麽線索嗎?”


    現在的社會,不再是以前那種鄰裏無間的狀態。


    高高的大樓之上,鋼筋鋪就的隻是一個個疲憊的靈魂的棲息之所。他們很難透支自己的精力去與別人交談,相處。大門一關,裏外便是兩個世界,互不幹擾。


    就算是鄰居,也可能連麵都沒有見過。


    這層的布局就類似於h,曹昂和仇縹緲兩家屬於對門的關係。


    李隊長打算優先詢問對門這家,卻被程清鶴截胡。


    “我有一些問題想和他們核實,能否讓我單獨和他們談話。”


    李隊長還想說什麽,比如,一起去又不會掉塊肉。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程清鶴點了點頭,“迴局裏說吧!”


    關上門,木錦見仇縹緲保持著笑僵的臉,就這樣走迴了書房。


    先前,程清鶴在仇縹緲即將打開的門的瞬間,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管你為尉遲瑾禾做了什麽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立場。”


    木錦想,那神情對於她來說,有些可怕了,不知道仇縹緲會怎麽想。


    她轉過頭去看仇縹緲,仇縹緲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能為她做什麽事情。”


    “我曾經在你們學校聽見一句話,如有心願,月下無妄。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我知道最了解這幾句話的意思的人是你。”


    仇縹緲聳了聳肩,笑著歪頭看她:“所以?”


    “雖然我們都在她手底下做事,但是你要明白我們不是給她個人做事,我們所作的一切是為了冥界和人間的安定。我不希望因為你的愚蠢讓世界處於動蕩之中。”


    “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施然和嚴小念的死跟你有關係,雖然已經結案了,但是我不想再看見這樣的案件出現在我麵前。”


    仇縹緲很認真的說道:“我哪有動蕩世界的力量,太看得起我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什麽施然,嚴小念的,我根本不知道她的死因啊,我也在找答案,跟你一樣很想知道事實的真相。”


    “希望如此。”


    程清鶴已經擰開門把手走了出去。


    “木錦,你說我。”仇縹緲指了指自己,“對,就是我,我是好人嗎?”


    木錦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你對自己有什麽誤解嗎?哪有好人壓迫善良的小靈體的。”


    仇縹緲視線在木錦身上來迴搖擺,從程清鶴的態度來看,她是看不見木錦的。


    木錦是靈體,能看見她的隻有通冥人,也就是說身上要有在冥界的印記,程清鶴顯然沒有。


    但是從她講述來看,她能看見鬼,妄之物。


    這是仇縹緲第一次接觸到屈辨人,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她好像對於很多事情的了解都很有限啊。


    仇縹緲的中指和食指敲擊著下巴:“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是好人,所以為什麽她要用對好人的要求來捆綁我?”


    木錦一下卡了殼:“可能…大約…是因為…”她抬頭巴巴的看著她,“你不是壞人。”


    她清晰的看見仇縹緲嘴角邊淺淺陷下去一個小窩窩。


    仇縹緲低聲問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那我是什麽?


    不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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