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不斷接到報案,有人無端失蹤。”莫有餘對李仲其說道,語氣疲憊。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哎。”


    他們已經熬了幾個通宵,目前隻有一點線索,還不足以找出兇手,這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了,何況還有其他案件的堆積,以及來自上級的壓力。


    “李隊,我發現,這兩個死者生前都有找過這個叫仇縹緲的女生。”


    馮希悅忽然說道。


    李仲其翻出她周圍同學對她的評價學習成績很好,平時不苟言笑,對什麽事情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典型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生。力氣很小,和同學扳手腕都是瞬間被秒。


    照片一欄上的仇縹緲戴著眼鏡,眉眼秀氣,嘴唇緊抿,給人嚴肅的感覺。


    李仲其搖了搖頭,手指敲著資料:“學生之間關係網比較複雜,可能互相都認識,這說服不了什麽。”


    “犯罪側寫師怎麽說?”


    馮希悅把手裏的一疊資料拿到李仲其麵前:“結果很荒謬,目前沒有證據螚證明,所以我們還需要找到更多的線索。”


    李仲其看著最上麵的畫像,陷入了沉默。


    “很難評價,就目前來說,我不認可。”李仲其心情複雜,甚至皺起了眉頭,“林良忻在哪,我有話問他。”


    莫有餘說道:“他可是上麵派下來的,聽說算是這方麵的天才。”


    李仲其擺了擺手:“我有幾個疑點,看能不能從他那裏得到思路,又不是要吃了他。”


    莫有餘連忙說道:“他在操場。”


    嚴小念的屍體是在教學樓內發現的,另一具屍體身份核實後確認死者是一名叫施然的學生,發現地點是圖書館。


    他去那幹嘛?


    當然是曬太陽。


    “十一點到下午一點之間最適合曬太陽,你來的正合適。”他指了指頭頂,“所謂頭為諸陽之首,曬太陽時,一定要曬到頭頂,就像我這樣。”


    “陽氣強,才能查出真相。”


    李仲其沒有功夫陪他在這裏曬太陽,扯了他一把,直接提出疑問:“你怎麽會覺得嚴小念是自殺。”


    林良忻皺了一下秀氣的眉,好似為他破壞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寶地而有所不滿,往旁邊移迴了一步。


    李仲其再提出問題:“嚴小念清醒的狀態下,把自己的手腳都砍掉,你覺得可能嗎?”


    “那如何解釋她右手完好無損。”他慘白的嘴唇吐出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


    “總不可能是看她右手漂亮,特意留下,或者是他的犯罪習慣。”


    李仲其一愣,這也是他們一直以來不解的問題。


    可若是自殺,這就說得通了,自己砍不了自己的右手,所以右手沒有受到損害。


    可是怎麽會有人能活生生割下自己的血肉,最後砍掉了自己的頭。


    正如馮希悅所說,很荒謬,但目前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或者是反駁這個結果。


    “如果是在狂躁的情況下,可不可能會這樣。”


    李仲其想起來很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法醫的報告上寫著的一點,根據死者體內激素分泌情況,可以基本判斷死者處於一種異常的興奮狀態。


    當時他還以為,這是死者生前在遇到兇手時,由於恐懼,導致腎上腺素飆升。如果看來找到更多佐證的證據,這個自殺的結論他不信也得信了。


    林良忻用手擋了擋眼睛,遮住了刺眼的陽光,他眯著眼睛看向教學樓方向,懶懶的說道:“我說的話你們都不敢信,那麽真相會有人敢信嗎?”


    “畢竟我們,相信科學啊!”


    仇縹緲坐在教室裏,從教室窗口處飄進來一個急匆匆的身影。


    “飄飄,我剛聽到一個大新聞!”


    她白了一眼浮在空中的木錦,也不知道誰才是阿飄。


    木錦大約是在她七八歲的時候撿迴來的一個阿飄,因為陽間事未了,所以一直沒能投胎轉世。


    “何事。”她坐的端正,手下字卻不如她坐的那般端正。


    “操場那裏有個好帥的人,可是我不敢靠近他。不過我聽見一個大消息,是關於嚴小念的。”


    她靠近仇縹緲。


    仇縹緲手一緊,手中的筆哢擦一下斷成了兩截。


    這是她剛換的筆,墨水還有很多,所以這下有墨水沾在手上。她從容的抽出紙,收拾好殘局。


    “好,我懂了。”


    她邊擦手邊在腦海裏跟木錦說話,“我還有很多作業,等晚會再和你說。”


    “對了,你再聽聽還有什麽線索,隨時告訴我。”


    “好。”


    木錦歡快的從開著的窗戶飄了出去。


    仇縹緲念著題目,她無法集中精力思考的時候,就是這樣,念著題目,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的思緒迴到題目上。她有種事情不受控製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她望向窗外,隻見天空之中白雲浮動,筆尖在紙上摁下了一個印記。


    “仇縹緲說她想起來了重要的線索。”


    馮希悅接了一個電話,興衝衝地對辦公室裏的人說,“她正在來的路上。”


    仇縹緲坐在馮希悅的對麵,緊張的說道:“我是想起來另一個人,我在她口裏聽到了嚴小念的名字。”


    “那人是誰?”


    “好像叫施然。”


    馮希悅臉色一下變的有些難看,笑得很僵硬:“這次有問過她名字嗎?”


    這話莫名讓仇縹緲有些不喜,但是她沒有表露出來:“不是問過,是聽到了。我經常學習到快打熄燈鈴時才離開教室,有的時候會因為幾節課沒有去上廁所,所以走之前會在教學樓上完廁所了再迴宿舍。有次我準備進廁所的時候,聽見了慘叫,就是在那慘叫聲裏聽見的施然這個名字,然後聽見另一個聲音提到過嚴小念。”


    “還記得是什麽時候嗎?”


    “具體時間不記得了,在學校隻有星期幾的概念,對於日期的概念並不深。”


    “那是幾周前能記得嗎?”


    “不記得,但是我記得那次晚自習有化學考試,是我們這學期第三次化學小測驗。”


    對於學習的時候倒是記得蠻清楚。


    “好。”日期的問題找她們化學老師就可可以了,這個問題她想不起來也沒有關係。


    “那你覺得那天發生了什麽?”


    她皺眉,似乎在思考:“我覺得……”她有些猶豫,“可能是校園霸淩。”


    馮希悅臉色沉了沉:“那你為什麽不進去,或者叫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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