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是善良的,被言寶拒絕,並未生氣,反而又把饅頭塞迴來,小聲道:“別嫌棄,夜裏會餓,我餓過肚子知道挨餓的滋味。”


    言寶:“......”


    在她不大的雙眼堅決的目光下,言寶揣懷裏,眼神表示自己餓了再吃,這會兒不餓。


    小姐姐這才作罷。


    外麵鬧哄哄的,他們被關在一個破落的小屋內,瞧著亂糟糟的,像是一個牛棚。


    等外麵那些人消停下來,言寶都快靠著小姐姐睡著時,被小姐姐推了一把,聽見雜亂的腳步朝她們這兒走來,嚇得其他小姑娘瑟縮一下,躲在角落中。


    大家挨挨擠擠,言寶差點沒地方躲。


    很快,光亮籠罩,她們的小屋子破門被打開,宋婆子油光滿麵的出現:“這一批都在這兒,今年年情好,大家都不缺吃的,賣女兒的不多。”


    宋婆子把四當家看中的那個小姑娘拉出來:“大牛,把她帶走,以後就是你的童養媳,可得好好養著。”


    小姑娘嚇得直流淚。


    那個叫大牛的,臉紅了紅,瞧著也才十一二歲的樣子,竟然就知道養媳婦。


    這些水匪,是會搞事的。


    他們的到來,嚇到了小姑娘們。


    一個個都不敢看他們,言寶從小姐姐遮擋縫隙間,打量了一下到來的人,都是些風吹日曬,皮膚黝黑,粗獷邋遢的男人。


    其中一個老男人,眼神猥瑣的盯著她們。


    言寶認出來,這就是那個把小姐姐帶走的老變態,最喜歡小姑娘,小姐姐若是跟著他走,絕對活不過今晚。


    想到那個饅頭,再看看下意識把她護在背後的小姐姐,言寶眯了眯眼。


    等輪到那個老變態挑選小姑娘的時候,言寶在他的手伸向小姐姐的時候,她長了起來,露出一張白皙如玉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在燈籠微弱光芒下瑩瑩生輝。


    老變態見了,眼睛一亮:“她,我就要她,長得糯米團子似的,好看!”


    宋婆子沒想到言寶被選中:“這孩子是個啞巴,你確定要她?”


    “啞巴?”老變態有點嫌棄,畢竟他喜歡虐待,聽見小姑娘呢嗷嗷叫,他覺得刺激。


    啞巴就叫不出聲。


    言寶意識到自己被嫌棄,她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看在老變態眼裏,當即心癢癢的,啞巴就啞巴,這麽可愛的小姑娘,哭起來肯定也好看。


    老變態態度堅定:“就她了,錢給你,人我帶走!”


    宋婆子接了破錢袋捏了捏,五十兩,嘖,值了。


    反正不是她的孩子,被老狗帶走就帶走,反正是死是活和她沒關係,誰讓她站起來的,活該。


    言寶就這樣被老變態帶走了。


    小姐姐想拉住她,被言寶避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我要不去,死的就是小姐姐你啊!】


    【看在饅頭份上,救你一命吧!】言寶亦步亦趨的跟著老變態,招搖過市


    主要是老變態這人心理扭曲,就喜歡炫耀自己得了好東西,這些年送來的小姑娘,隻要他有銀子,便買迴去虐待。


    就算有人看不過去,也不能把他如何。


    誰讓他是大當家的哥哥,在青蛇幫有靠山,隻要不太過分,大家都讓著他。


    好比今日,言寶被她拉著手上的草繩,跟著他轉了一圈,被人當猴子看,眼神同情,還有些婦女知道言寶的下場,憐憫的看著言寶。


    “這孩子可憐!”


    “長得這麽好看,怎麽就落到老狗手裏?”


    “太慘了!”


    “哎,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過今晚。”


    還有人嘲笑老狗:“喲,這小姑娘不錯,老狗叔可得溫柔點!”


    “小姑娘跟著老狗叔有福了。”


    老狗嘿嘿一笑:“放心,不吵著大家休息!”


    嘴上這麽說,他每次得了小姑娘,不都是鬧騰得大家夜裏睡不好,故意讓那些小姑娘發出驚恐,絕望,哀嚎,求救聲。


    聽聞這次買的是個啞巴,他們鬆了口氣。


    啞巴可發不出聲音。


    也是,要不是有缺陷,怎麽可能被賣給宋婆子。


    也有可能是宋婆子把人拍走的。


    宋婆子是誰,最是心狠,打著人牙子的旗號,這些年沒少給他們寨子送小姑娘,小小子來。


    小姑娘給沒媳婦的人準備 ,小小子給沒兒子,亦或是培養成水匪,成為殺人如麻的水匪小子。


    言寶麵無表情的跟著老變態,多虧了他,言寶才可以更好的留意這個臨時村落,記下幾個出口,還有通向後麵的一條路。


    炫耀夠了,老狗把言寶帶去他住的地方,比較是大當家的廢物的哥哥,看在大當家的份上,他住的地方還算不錯。


    言寶被用力一拉,摔在地上。


    不等她爬起來,老狗已經把門一關,猥瑣的摸了摸下巴:“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問完才想起來:“哦,你是啞巴,不能說話。”


    “沒關係,你不能說可以聽我說。”老變態拿了一壺酒,還有一把花生一邊喝酒一邊說話:“你知道你是第幾個?”


    說著,他從脖子上摘下一串珠子,一根一根的數了數,明顯數學不太好,數到十個就不會了,後麵還有七八個。


    他把串珠戴在言寶脖子上,瞧著不像菩提,被盤包漿了,透著幾分油潤:“別怕,她們都是你的姐姐,以後你的骨頭也會串上麵。”


    言寶抖了一下,瞪大眼看著脖子上的骨頭串,才意識到,這是人骨。


    見她臉色難看,老變態哈哈大笑:“你很聰明,我都沒說,你就猜到了這些都是人骨頭?”


    言寶動了動嘴皮子:變態!


    老變態故意側耳傾聽:“你說什麽,大聲點,我聽不見。”


    不等言寶吐口水,他繼續道:“哦,你也想把自己的頭蓋骨串上麵啊,可以啊!”


    言寶突然覺得脖子千斤重。


    頭蓋骨?


    這人該死。


    虐殺就算了,還把頭蓋骨打磨成骨頭串子戴在脖子上。


    “怕了?”老變態就喜歡看人驚恐害怕的樣子。


    特別是那種弱小可憐無助,任人宰割的小姑娘,稚嫩可愛的小臉哭起來的樣子,他最喜歡:“別怕別怕,你這麽可愛,我會讓你多活一會兒,隻要你乖!”


    看著老變態伸過來的大手,言寶勾了勾唇,她存的那些替身符,總算能派上用場。


    隨著他雙手掐上自己的脖子,替身符消失。


    老變態隻覺得唿吸急促,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似的。


    他明明掐的是小姑娘的細軟小脖子,哢嚓一下,就能掐斷。


    怎麽會掐著自己的脖子呢?


    老變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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