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狀元郎救下來的小姑娘是誰?”


    “似乎是沈首輔的寶貝女兒,未來的十三皇子妃,言寶。”


    有人語氣不屑:“哦,那個小啞巴啊?”


    “噓,別亂叫,被人聽見了會倒黴。”之前叫言寶小啞巴的,都沒幾個好下場,大家也知道,這個詞是禁忌。


    私下底還不是小啞巴小啞巴的稱唿言寶。


    沈家人沒聽見就算了,聽見了就不會有好臉色。


    這是對言寶,對沈家,乃至對皇家的不尊重。


    有人認出言寶並不意外,畢竟言寶這張精致軟萌可愛的小臉,京城沒幾個。


    加上言寶喜歡湊熱鬧,很多人都認識她了。


    言寶也時常跟著沈夫人赴宴,早就混了一個臉熟,有人認出來也不好奇。


    “嗷嗷嗷,為什麽是她不是我,要是被狀元郎救了,就可以以身相許!”


    “現在跳來不來得及?”


    有人鄙視翻白眼:“別丟人了,人家萬一娶親了,你們跳下去沒被接住,摔成廢人怎麽辦?”


    嚇得大家立馬清醒。


    有人好奇:“狀元郎娶妻了?保真嗎?”


    “......”


    “榜眼呢?”


    “探花郎呢?”


    她們覺得,若是沒娶妻,她們就有機會,以她們這些世家小姐的身份,當妾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的喜歡,家族也同意,委屈委屈,平妻也行。


    當然,最好的是正妻。


    若是娶了妻,休了便是。


    隻看為了她們的家族,他們願不願意。


    言寶不知道 自己被多少人羨慕,她也不想這樣,誰讓溫小姐使壞呢!


    幸好她是小姑娘,這要是大一點,就不好聽了。


    好在她年紀小,就算被嶽亭安抱著也沒事。


    今年的嶽亭安他們,真的太優秀,惹得京城貴女們嗷嗷叫,一個個心花怒放,派人去打聽他們的情況,得到都尚未娶妻,一個個都心動不已。


    她們的爹也想拉攏他們,一個個的派人去試探,若是雙方都有意,便可以說親。


    沈首輔不用操心這個,他隻有言寶一個女兒,還賜婚給了十三皇子,徹底斷了他榜下捉婿的想法。


    在沈首輔看來,那些人也配不上他的寶貝女兒。


    誰知道一迴來,就聽說自家寶貝女兒,被新科狀元抱了。


    沒錯,是抱!


    沈首輔拳頭硬了。


    沈夫人看著醋意滔天的人,哭笑不得:“人家好心救了言寶,你可不能恩將仇報。”


    沈首輔聽了來龍去脈才知道怎麽迴事,差點冤枉人家,還別扭的哼哼:“那也不能大庭廣眾的抱我們女兒啊,我都舍不得多抱一會兒。”


    “要不現在把言寶叫來,讓你抱個夠?”沈夫人沒好氣,多大的人了,還這麽小心眼,真是越活越迴去了。


    沈首輔搖頭拒絕,委屈的從後麵抱著沈夫人:“夫人安慰一下為夫,為夫這不是為了言寶好,好在她還小,以後可不能如此,會壞了她的名聲。”


    “知道,放心吧,以後看嚴一點。”這話說出口,沈夫人都不信。


    言寶是她看就能看住的?


    這孩子主意大著呢。


    “後天休沐,我們去拜訪一下新科狀元,好歹救了我們女兒,不能沒表示。”沈夫人建議。


    沈首輔點點頭。


    去新科狀元落腳的地方,嶽亭安已經在等著,沒想到沈家這麽客氣,一家人上門拜訪,言寶還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謝禮。


    嶽亭安受寵若驚,特別是當著沈首輔的麵,十分緊張。


    這幾天他風光無限,卻也知道自己不能驕傲自滿,隻是一個狀元郎的身份,入了朝廷,在沈首輔麵前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麵對天子寵臣,嶽亭安十分敬重。


    畢竟殿試的時候,他都不敢大聲和皇帝說話,盡量表現得從容大方,實際上多緊張隻有他知曉。


    沈首輔客氣的和嶽亭安嘮嗑幾句,還邀請他過幾日上門拜訪,聊了一會兒 ,瞧著進進出出不少人來送邀請的帖子,讓他去赴宴。


    沈首輔看在他救了言寶的份上,稍微提點幾句:“皇上喜歡務實的。”


    嶽亭安是聰明人,懂了沈首輔的意思,感激拱手,千言萬語都在這兒,他知道,沈首輔這是在幫他少走彎路。


    隨後的幾日,除了老鄉的邀請,其他人的宴會,一律拒絕,借口說是感染風寒,大家都懂,這個狀元郎不懂事,看不上他們。


    那些有意聯姻的大臣,瞧著不識趣的嶽亭安冷哼一聲。


    又聽說沈首輔上門拜訪,說是報答狀元郎救女兒的恩情,誰知道他什麽意思,這是想跟他們搶人。


    既然拉攏不了,便毀了他。


    言寶從嶽亭安那出來,臉色不好看。


    沈首輔他們起先不知道怎麽迴事,聽了言寶的心聲才知道,原來是他們今日拜訪,提點了一下嶽亭安,那些人認為嶽亭安是自己的人。


    拉不攏也不能便宜自己。


    【那些人好惡毒,怎麽能毀了一個這麽優秀的人,就因為他不願意同流合汙,不攀附權貴,不成為他們的乘龍快婿,所以針對人家?】


    【不是敗壞名聲,就是讓人偷襲,要廢了他的手腳。】


    【要麽就是孤立他。】


    【太惡心了!】


    沈首輔雖然不承認,這確實是文臣們最喜歡用的法子,他也是。


    若是想收拾人,也是從這個幾個地方入手。


    瞧著義憤填膺的言寶,沈首輔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喜歡這個狀元郎?”


    言寶點頭:【長得帥,有學識,和我大哥一樣優秀,可惜就要被人毀了,官場可真不是人混的地方,我爹能有今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言寶抱著沈首輔,心疼:【爹爹,你當時是不是也被人欺負,穿小鞋,坐冷板凳啊?】


    沈首輔心酸不已,眼眶微潤,差點破防。


    這孩子是會戳人心的。


    沈首輔內心情緒湧動,麵上卻看不出什麽,他道:“以後多邀請他上門坐坐,等你大哥迴來,兩人肯定聊得來。”


    言寶也是這麽想的,畢竟差點成了死對頭,肯定很了解對方。


    沈首輔迴到沈家,寫了幾個字,讓小廝跑一趟。


    很快,嶽亭安收到沈首輔的提醒,讓他最近小心點。


    饒是如此,嶽亭安還是被人打破了頭,第一次上朝,就頂著一個破腦袋,要不是他躲得快,人差點被打傻了。


    對方下手是真的狠。


    沈首輔看著帶傷上朝的新科狀元,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對麵的溫大人,扯了扯嘴角。


    溫大人:“......”


    沈不臨看我做什麽?


    他什麽眼神?


    總覺得他沒憋好屁?


    怎麽,就是老夫派人打的,你能把我怎麽滴,無憑無據的,還想給一個臭小子出頭?


    誰讓他不識好歹,不肯做溫家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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