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安突然想起那日殿前跑進來的人,頭發散亂,臉上全是傷,隨即失魂落魄不受控的向後坐倒,嚇壞了宋雲展。


    “予安你沒事吧?”


    “我沒事。”喬予安強撐著起來,一步一步走下車架,緊緊抓住北初,“雲禮他在哪?帶我去見他。”


    北初為難的看向喬予安:“主君他,自那日後失憶了,已經不記得殿下了。”


    “什麽?”喬予安紅著眼,難以接受,撕心裂肺的喊道,“來人,去查朕大婚之日有哪些人為難過衝進殿前的人,通通打入死牢,聽候發落。”


    宋雲展也想起來了,那日他救的人,莫不是就是慕雲禮……


    喬予安朝宋雲展道:“今日遊街就到這吧,你先迴去。”


    宋雲展知道慕雲禮在喬予安心中的位置,忍著酸澀點點頭,命令眾人啟辰迴去。


    之後,喬予安跟著北初來到醫館小院。


    她每走一步,步伐都是虛浮的,她根本就沒有臉麵對慕雲禮。


    不查明真相,隻因為隻言片語,對他的誤會就這般深,說好愛他護他,到頭來把他傷的最深的竟然是自己。


    看著破敗的小院,喬予安更加心酸,那麽金貴的公子,怎麽就在這養傷,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麽。


    喬予安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小憩在躺椅上的慕雲禮,他閉著眼睛,曬著太陽。


    那沒有什麽血色的臉龐,和瘦骨嶙峋的身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受了多重的傷。


    喬予安慢慢靠近他,伸出手輕輕觸碰他的麵頰。


    摩擦的觸感驚醒慕雲禮,他看到來人後,驚慌的起來,躲到北初身後。


    渾身止不住顫抖,繃緊身子絕望的說:“北初,她是誰?為什麽看到她,我的心好痛,你讓她走好不好,快讓她走,走啊!”


    慕雲禮使勁捶打著頭部,眩暈感又襲來了。


    “雲禮,我是予安啊,我迴來了,你是不是還記得我?”


    北初看慕雲禮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再把喬予安留下來,就道:“殿下,還是快離開吧,主君這模樣定是真的不想再見到殿下。”


    喬予安怕他再出什麽事,隻好點頭答應離開:“你照顧好雲禮,我會派太醫來為他診治,一定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說完她匆匆出了院子,靠在門上悲傷的失聲痛哭。


    雲禮,我都幹了什麽,讓你傷心至此,記得所有人,唯獨忘了我,我恨,為什麽不能早點知道真相,為什麽那日,沒能認出你。


    北初扶起慕雲禮道:“側君,殿下她走了,沒事了,沒事了。”


    慕雲禮看喬予安真的走了,情緒才穩定些,虛弱道:“北初,我們迴司幽吧,我不喜歡這,我們即刻就走好不好。”


    北初咬牙答應了,她是從心底裏心疼慕雲禮。


    他們很快收拾好東西,即刻動身迴去了。


    喬予安帶著太醫來,撲了個空。


    女醫師給喬予安傳了個口信說:“北初讓在下轉告,他們已經按照公子的要求啟程迴去了,既然公子不願見殿下,還望殿下莫要強求。”


    喬予安仿佛聽了這世間最大的笑話:“莫強求,雲禮,你隻能是我的,無論你走到哪,我都要把你找迴來,你受的苦怎麽能白受呢,都要從我身上討迴去才是。”


    “來人,迴宮!”喬予安利落的出了院子。


    害自己夫離女散的人還活得好好的,這口氣始終咽不下去。


    刑部死牢裏,女侍衛長渾身是傷,一切經過都已經盤問清楚了。


    空曠死的牢裏迴蕩著喬予安腳步聲,她提著劍,慢慢朝女侍衛長走去。


    女侍衛長雖奄奄一息,但還是本能的開口求饒:“陛下饒命,屬下知錯了,陛下。”


    長劍一揮,女侍衛長的右手就掉在了地上,慘叫聲傳遍整個死牢。


    “見色起意是吧!敢動我的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喬予安臉色爬滿了陰鷙,眼睛赤紅。


    又一劍,她的左手也掉了下來,女侍衛長已經被疼的開始暈厥了。


    喬予安怎麽會給她這個機會,命下屬一盆水給潑醒了。


    她忍著劇痛,嘴裏還念叨著:“陛下,饒命。”


    “他被你折磨的時候,你可有饒過他?”


    喬予安繼續揮劍,她的右腿也沒了。


    “這就是你觸碰雲禮的下場。”


    她最後完好的一隻腿也在長劍落地之前脫落。


    “啊!啊!痛死了,好痛!”


    喬予安掏出帕子擦手,朝守衛說:“把她製成人彘,扔進茅廁,其餘人打五十大板,全部革職流放。”


    “是,屬下明白。”


    這件事告一段落,喬予安派人去聚星傳信,讓丞相星闌到久光共事,順便把金林,少宇,遠豐和蘇白帶過來。


    宋雲展知道後愁眉不展的坐在鏡子前,都沒獨享予安多久,就要和其他男人爭寵了。


    “君後,陛下來了。”小侍匆匆來報。


    “唉,來就來吧。”宋雲展依舊坐在位置上,無動於衷。


    喬予安走過來,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雲展,怎麽了,悶悶不樂的。”


    “陛下可真是政務繁忙,可有幾日未來奴家這宮裏了,若等他們都來了還了得,恐怕再也想不起奴家了。”


    喬予安撫摸著宋雲展的臉道:“怎麽會呢,我定會一碗水端平,你為我做了這麽大犧牲,我怎會負你。”


    宋雲展轉過身子,抬眸望向喬予安說:“陛下對奴家至今還是隻有感激之情嗎?”


    喬予安手一頓,想要縮迴,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楚,到底是利用還是喜歡,但心底更多的是感激。


    見喬予安不說話,宋雲展起身環住她的腰,用極其曖昧的語調在她耳邊說:“慢慢來,奴家有的是信心征服陛下。”


    宋雲展慢慢親吻喬予安的脖頸,一路往上。


    喬予安忽然製止了他,朝後退了一步:“這些天發生太多事了,有些力不從心,雲展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批奏折了。”


    喬予安落荒而逃,宋雲展也沒有生氣,他很清楚,慕雲禮的事不解決,她心底難安。


    也罷,一個人也樂得自在。


    “來人,準備牛奶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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