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晚,喬予安換上了夜行衣,迫不及待的朝沈府去了。


    悄悄隱匿著,避開守衛,飛身上了房頂。


    好巧不巧的,剛上房頂就看到了沈季知,端著羹湯,朝一個院子走去。


    喬予安迴想探子的話,手中的拳頭隱隱握住。


    要想分辨有幾分真假,還得跟過去看看才知道了。


    她用房沿作為掩飾,悄悄跟著來到院落,沈季知老遠叫道:“雲禮!喝湯了!”


    房門輕啟,開門的正是喬予安日思夜想的慕雲禮。


    如今,穿衣打扮都更加華麗了些,看來是真變了性子。


    沈季知端著湯進去,門被關上了,隨即傳出的話,讓喬予安如墜冰窟。


    “雲禮,可想死我了,快過來讓我抱抱,都一天沒見到了。”


    “好,讓你抱。”


    喬予安憤怒感油然而生,恨意漲紅了眼,背靠在攢尖上,用牙齒狠狠咬住拇指骨節,渾身顫抖起來。


    頃刻間血流了出來,痛感襲來,喬予安才翻牆離開。


    這下她徹底相信了探子的話,既然他已經有了新的生活,那麽今後就不會再打擾了。


    迴到別院,喬予安衝進廚房,抱了幾壇子酒迴房去。


    獨自一個人,坐在窗前喝著悶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唉!今日愁,明日愁,哪來那麽多愁?”


    喬予安抱著酒,望著夜色,千萬般愁緒一起湧來,腦海裏都是深愛的人和其他人纏綿悱惻的畫麵,痛苦非常。


    喝著喝著,酒一滴未剩,那貌美的侍女見喬予安喝的酩酊大醉,便自己做主推門進來了。


    “郡主這是心情不好嗎?為何事而愁苦?”那貌美侍女主動搭話。


    喬予安看著眼前人重影晃來晃去,樂嗬嗬道:“別搖了,好好坐著,你說那男人為什麽就不能等等我呢?我才走了幾天,他竟然就……他就嫁人了!你說他怎麽這麽絕情?”


    那貌美侍女露出一抹笑,拉住喬予安的手道:“原來郡主是因為男人而愁苦,何必呢?等著!”


    喬予安本來頭就暈,現在更懵了,她是什麽意思?怎麽說完就走了?


    睡意來襲,她一倒頭趴在桌子上淺淺睡去。


    睡著睡著,還以為有什麽東西在臉上爬呢,睡意中的喬予安胡亂用手摸了摸癢的地方,不甚在意,打算接著睡。


    可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迷迷糊糊抬起頭,睡意和醉意都被嚇退了些。


    小小的屋子擠滿了多多的人,全是花枝招展的男人。


    “你……你們是誰?怎麽進來的?”喬予安隨手抓住空酒瓶,做好了隨時反擊的姿勢。


    那貌美侍女“噗嗤”一聲笑了:“好郡主,別緊張,他們都是我為你尋來的妙人兒!郡主何必為不值得的男人愁苦,讓他們陪你共度春宵,如何?他們都是聰明人,過了今夜什麽也不會說出去。”


    喬予安顛笑的看向那貌美侍女:“還真是煞費苦心了,那就多謝姑娘了,不過,難不成這也是你們丞相大人準備好的?”


    那侍女起身行禮:“非也,是屬下特意為郡主找來的,莫不是郡主對他們不滿意嗎?”


    “滿意,滿意,不過你家丞相大人沒和你說過?我好女風?所以這麽些人都不如一個你!”喬予安似是又清醒了些。


    起身摸了摸那貌美侍女的臉。


    她頓時惱了,拍開喬予安的手道:“怎麽可能?你明明好男風,我都調查清楚了。”


    “哦?姑娘,還調查我了,你說我今夜若是要了這些男人,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喬予安語氣陰森起來。


    那貌美侍女急了:“屬下聽不懂,郡主什麽意思?”


    “我觀察你好多次,你分明對我充滿敵意,想來又是丞相大人的無腦愛慕者,才會把計策設得這麽漏洞百出。”喬予安如鷹眼般盯準人群中的一名男子,又道:“這位公子,你手中的匕首可要藏好些,我一眼就看到了。”


    那個貌美侍女徹底怒了,從袖中劍拔出劍,朝喬予安刺去。


    “你碰什麽不好?偏偏要招惹丞相大人,我為大人在司幽埋伏這麽多年,做了多少件事,都不曾得到大人的青睞,憑什麽你一朝入了大人的眼?還讓大人當眾揚言要娶你,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有那麽多的侍郎,根本配不上大人。”


    那貌美侍女說一句,進攻一式,喬予安摔碎了酒壇子,拿著碎陶片迎戰。


    雖有醉意,但關鍵時刻,還是不敢放鬆,晃晃悠悠,招招逼退她,沒讓她得手。


    一人打不過,緊接著,安插在那些男人中的刺客,也紛紛襲來。


    喬予安絲毫不慌,避開人群,快步飛過去,拔出自己的佩劍。


    斡旋片刻,劇烈的打鬥聲,引來了別院裏的侍衛。


    星闌派來的禁衛軍士兵,紛紛衝進來,護住喬予安,那些不自量力的男人,幾下就被禁衛軍侍衛製服了。


    那貌美侍女也同樣被押著跪下,另一名貌美侍女趕來,朝喬予安跪下認錯。


    “郡主,紫雲她差點釀成大錯,屬下會將她押迴聚星,聽憑丞相大人處置,還望郡主把她交給屬下。”


    “罷了,壓下去吧。”喬予安越發覺得頭疼,那酒太烈了,才一會功夫又迷糊了幾分。


    那些人紛紛退下了。


    喬予安扶額,準備將劍插迴原處,卻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朝自己走來。


    她杵著劍開口:“怎麽?你留下來是想送死?”


    “怎麽會呢?奴家留下來是準備服侍郡主的。”


    熟悉的聲音傳來,喬予安猛然迴頭,驚唿道:“蘇白,你怎麽來了?”


    寬大的披風,連著帽子遮住了他的全身,看不清他的臉,雪白的發絲,隨著風輕輕飄起。


    “安安這一聲不吭就迴了司幽,奴家就不能跟過來嗎?若奴家不跟過來,又怎會看見安安吃了癟,獨自一個人在這喝悶酒?”


    蘇白摘下帽子,露出笑容。


    喬予安明白他口中說的,不滿道:“你一直跟蹤我?”


    蘇白道:“是!”


    喬予安不怒反笑道:“不錯啊,隱藏的可真好,這一路上都沒發現你,功力見長。”


    “也沒安安說的那麽厲害,不過是安安眼裏心裏裝著重要的人,顧不得旁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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