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咱們坐車迴去還得半個多時辰,再瞧你當時那副樣子,不早些喝醒酒湯怕是不行,便藉機留宿了。」


    趙平安一聽是時家,心裏也沒什麽想法,反正他跟時家這兩年一直有來往,還算熟悉,住一夜倒不妨事,主要還是昨日喝高了,腦袋不清醒,讓他想太多也是難為他。


    薛祁見他隻是躺著,一言不發,隻能叫他先起床,趙平安原本還想賴著不起,薛祁隻能發動大招兒。


    「快起來,昨日你闖大禍了可知道?」


    她這話一說,直接趙平安嚇得一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忙問:「我昨晚幹啥了?」


    「這會兒知道急了,早幹嘛去了?」隻見薛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繼續道:「不過也沒什麽,不過是搶了宰相大人的風頭,頌了首詞罷了。」


    趙平安聽的有些傻眼,但想著昨日詩會,搶了宰相大人這個東道主的風頭雖說不妥,應當到不了闖禍的地步,不算收不了場。


    「就這?」


    見他一臉滿不在意無所謂的樣子,薛祁微微瞥了他一眼,繼續調侃道:「當然不止是這樣,昨日『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


    趙平安聽著薛祁念這首《天淨沙?秋思》,這熟悉的詞曲,他化成灰都不會忘。


    所以,打從薛祁一開口他就知道是自己的手筆,但聽著薛祁念到「夕陽西下」後便沒了下文,他還有些納悶兒。


    趙平安還撓頭問他呢:「怎麽不念全?後麵那句你怎麽不念了?」


    作為一個強迫症,聽曲聽一半可不是他的性格。


    但他這話一出口,就見薛祁幽幽的望著他,一臉幽怨,仿佛他趙平安做了什麽拋妻棄子喪盡天良的事一般。


    「你也知道缺了一句啊!」薛祁哀嘆。


    「趙平安你可真行,昨日出風頭倒也罷了,畢竟這詞曲的確不錯,可念了大半,諸位大人都等著你的下文,你倒好,直接倒頭就睡……」


    「你睡了也就罷了,倒是叫那些個人都來折騰我,你是不知道那些個文人的磨蹭勁兒,聽詞曲聽到一半戛然而止,換了誰都不樂意。」


    「要不是我給你攔著,隻怕你現在還不知道被怎麽折騰,能不能安穩的睡到天亮都很難說。」


    說到這,薛祁起身走上前來,逼近了趙平安,眼神幽深的直視著他,低聲道:「趙平安,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磁性的嗓音縈繞於耳,竟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而且,因為離得太近,趙平安竟覺得他這眼神隱隱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說不清,道不明。


    趙平安不經意的咽了口唾沫,支愣著腦袋往被子裏縮了縮,隻露出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和一小截鼻子上頭的山根。


    趙平安看著他,小聲道:「你別離我這麽近,不然等會兒起反應了不要怪我。」


    薛祁眨了眨眼,聽到這話,整個人突然愣住,似乎很是不解:「起什麽反應?」


    趙平安見薛祁沒反應過來,掀開被子往裏頭瞅了瞅,而後又勾著唇,挑著眉,邪笑的看著他問:「你說呢!」


    薛祁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再一看他這表情,還有什麽不了解的?當即就鬧紅了一張臉,直接繞過趙平安的頭,拿了另一邊的枕頭敲了他一下。


    她沒使太大的勁兒,趙平安卻覺得委屈:「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大家都是男人,有生理反應這不是很正常嗎?」


    越說他就越是振振有詞:「再說了,誰叫你剛才離我這麽近?你長的跟天仙兒似的自己不知道嗎?還來勾引我……被個男人勾引,我還委屈呢!」


    薛祁聽到這話,說不清是誇還是貶,隻覺得麵色又紅了幾分:「那你也不能……不能……」


    趙平安見有戲,連忙道:「我就是說說,假設,如果……」


    「那也不行。」


    趙平安縮了縮腦袋,戰術性撤退:「好嘛!我換個人總行了吧!」


    薛祁瞪著眼睛,斥道:「你敢?」


    「我怎麽不敢?」趙平安小聲埋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今天怎麽跟個女人似的,磨磨唧唧。」


    「趙平安,你是不是皮癢癢了。」


    薛祁這話剛一說完,就聽外頭腳步聲響起。


    「呦!小夫妻打鬧了?」


    門外,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趙平安扭頭看去,見是老朋友,高興道:「時瑞,你怎麽來了。」


    時瑞邁步進門,走到跟前攤了攤手,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我爹說你們倆在我家,我能不來嗎?再說了,你們倆可是如今京都的大紅人,輕易還見不著,我就算是逃了夫子的課都得過來啊!」


    趙平安見他出言調侃,忙道:「別鬧,咱們誰跟誰,不講那些虛的。」


    時瑞笑笑,也知道趙平安是什麽性格,他剛剛說的這話本就是打趣他罷了。


    等到寒暄了兩句,時瑞扭頭,緊接著又對著薛祁道:「對了,薛兄,我爹讓我過來請你過去。」


    薛祁點點頭,表示知道,遂又看向趙平安,似乎是在交代:「那我先過去,平安,你收拾收拾趕緊起床。」


    「我知道。」


    等薛祁說完話就又看向時瑞,她是想著兩人一道兒過去,留下趙平安一人起床。


    既然時大人讓他來請,總不好叫她自己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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