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大媽牽著走在街上,季靜剛才也喝了點酒,秉著做遵紀守法公民的理念,兩個人選擇散步。


    走過公園的小河,韓謙突然腦抽的撞了一下季靜的肩膀。


    “季大媽我給撞河裏你會生氣不?”


    季靜歪著頭想了想,隨後點了點頭。


    “會特別特別特別生氣~”


    看著鼓著腮幫的季靜,韓謙嘿嘿傻笑,季靜拉著韓謙的手弱弱道。


    “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呢?但是!!”


    韓謙笑道。


    “但是什麽?”


    “你把童謠扔進河裏我一定很開心。”


    韓謙笑不出來了,低聲道。


    “你倆之間的恩怨這輩子都解不開了對吧?”


    季靜點頭。


    “嗯啊~解不開了!她一肚子壞水把我的人生計劃都打亂了,現在寵兒一天能給我打七八個電話,雖然是親閨女,但是也會感覺很煩很煩很煩很煩。”


    “煩就煩唄,你咋還念經了呢?不迴家了!”


    “那去哪裏?”


    “去酒店,開房去!”


    “大侄子我喜歡住酒店哎。”


    兩個人蹲在馬路邊兒在糾結,這裏距離季靜家還有一點點距離,韓謙突然壞壞的笑道。


    “季大媽,四下無人,嘿嘿嘿!”


    季靜伸出手捏住韓謙的嘴唇,韓謙張開手抱住季靜。


    “走,打車迴家滾大床去!”


    深夜一點,韓謙靠在床頭,這個房間中季靜給韓謙精心的那些小科技以及手辦都被溫暖給破壞了,季靜躺在床上看著手機給韓謙選衣服,臉色微微潮紅,小口喘息。


    似乎是體力有些透支了。


    不運動的季大媽體力相對要差一些。


    韓謙撥通了柳笙歌的電話,這孫子秒接電話,煩躁道。


    “說,打遊戲呢。”


    韓謙笑道。


    “你大半夜不睡覺打什麽遊戲?你別熬夜猝死了,你要是真死了我肯定會得抑鬱症的,和你說個事兒。”


    柳笙歌站起身走到陽台點了支煙,皺眉道。


    “不用說了,我準備三點半給你打電話禍害你的!你那兩個殺手和林縱橫沒什麽關係,大概率是當年留下的餘孽的手筆,就是給咱們倆造成一些困擾和猜疑,你不是也看過哥譚麽。”


    韓謙伸出手摟過季靜,右手精準且熟練,皺眉道。


    “咱們倆?”


    柳笙歌低頭摸了摸前胸的刀疤,淡淡道。


    “我收到了一個郵件,是那隻王八發過來的!嗬,怎麽可能啊?別人不了解林縱橫咱們倆還不了解?仔細想想除了牛小花兒也沒有別人了,韓謙啊,我沒記錯的話,林縱橫死的時候手裏還有百分之十左右的暢享股份吧,這個股份現在誰拿著呢。”


    韓謙轉過頭看向季靜,季靜小聲道。


    “聽溫暖說過,這個股份沒人動,就掛在公司裏麵呢。”


    柳笙歌聽後撇撇嘴


    “你快點清理濱海,現在濱海亂七八糟,玩的低級,我都懶得過去!到時候誰要輸了我幫誰。”


    韓謙皺眉道。


    “你他媽有病啊?你就去治病唄?然後生孩子去。”


    “滾,老子是純愛!不是這種沒有底線的瘋狗,掛了!”


    淩晨三點,韓謙坐在陽台外的茶幾抽著煙喝著茶,輕聲感歎。


    “人生八九不如意啊!”


    京城的三點,柳笙歌從泳池裏爬出來,睡眼朦朧的韓甲一走到泳池邊,閉著眼脫下褲子。


    嘩嘩嘩!


    柳笙歌斜視韓甲一,眼角微微抽搐。


    這逆子絕對不是第一次這麽幹了。


    “明天一天你沒課,給我把遊泳池收拾幹淨。”


    韓甲一轉過頭看向柳笙歌,揉了揉眼睛。


    “爹你咋不睡覺,陪我上廁所啊?”


    “咱家泳池是你的廁所?你爹我睡不著,想你林叔了,甲一啊!”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爹我睡覺去了啊!明天早上我要去和幾個朋友出去玩。”


    “知道了,注意安全,去睡覺吧,不舍得用的你小金庫就刷爹的信用卡,別太小家子氣!你在濱海的表現我很不滿意,甲一!你爹我和你說話呢。”


    韓甲一已經走了。


    太嘮叨了。


    柳笙歌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咬牙跳進泳池裏麵打開放水閥。


    媽的!


    我兒子我嫌棄啥。


    韓謙在濱海收拾房間。


    柳笙歌在京城刷泳池。


    可能是剛燃小興趣兒突然腰斬了,內心都會有那麽一點點兒傷感。


    濱海的火車站,錢玲看著拎著大包小包走出出站口的童家父母,對著身旁的阿大阿四動了動手指,兩人小跑著上前接過童家父母手裏的包裹,童爸走上前笑道。


    “親家母,這麽晚了怎麽還來接了啊?小謙在四川的時候還總嘮叨著你,可得注意身體啊!”


    錢玲眯著眼笑道。


    “如果是其他人我就不接了,但是我的親家公親家母來了,我得接。”


    錢玲親自開車,童媽坐在副駕駛,老爸坐在後座笑道。


    “這車就是好哈,後麵隻能坐倆人!小謙兒給我電話說讓我來濱海一趟,發生什麽事兒了?”


    錢玲苦笑道。


    “說心裏話,我都不好意思說!小謙這孩子身邊。”


    童爸皺眉苦笑道。


    “又是哪家父母?燕家那個勢利眼?”


    錢玲搖頭。


    “不是,是詩詞的父母,這種事情我就算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小錢兒的親媽在家裏還好,到了外麵還是會有些緊張,所以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燕家的的確在濱海,京城的那個老上海也來了,不知道是商量好了還是怎麽,嗯?”


    錢玲皺起眉頭,保護了自己十多年快二十年的保鏢阿大突然擅自行動了,黑色的奔馳在前方突然加速消失在了車流中,錢玲拿出手機撥通了阿大的電話。


    “嗯?”


    “夫人,我要去殺兩個人!我看到了殺老二的那兩個光頭了。”


    話落電話掛斷,錢玲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童爸低聲道。


    “有事兒?我去幫個忙?”


    錢玲搖了搖頭。


    “幫不了。”


    隨後減速對著身後的車子喊道。


    “阿三,你去追老大。”


    老三的奔馳加速離開,錢玲緊皺著眉頭,思考了很久腦袋裏也帶著迷茫,到了別墅後錢玲的眉頭緊皺,看著微亮的天空,糾結了很久還是很韓謙打了個電話。


    “過來,給我分析一下老二的死。”


    已經一年的時間了,錢玲至今不知道老二是因為什麽死的,甚至說是誰派人殺的她都不知道。


    隻是知道老二打來電話說有了少爺的行蹤,隨後就失聯了,找到屍體的時候手機裏有一張模糊的照片,兩個頭上紋繡著玫瑰和牡丹的光頭。


    五點,韓謙出現在錢玲家的客廳,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童爸,韓謙微微有些意外。


    “老爺子你怎麽沒告訴我一聲,我去接您啊!”


    童爸嗬嗬笑道。


    “你忙,我沒事兒擺什麽譜,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小詩詞那邊我會去和對方父母溝通的,你先處理正事兒。”


    韓謙哦了一聲,彎腰拿起一粒葡萄塞進嘴裏,錢玲皺眉道。


    “又一晚上沒睡?你這不吃不睡是誰也管不了你,小謙你知道老二的死,對吧?”


    韓謙點頭。


    “知道!我迴來之後一直也沒見到二哥,之前問過錢婉了,說是尋找我的時候出了意外。”


    錢玲拿出兩張照片放在了茶幾上。


    “你看一下!”


    韓謙拿起照片的時候愣住了,歪頭道。


    “姨你怎麽知道我被他倆刺殺過啊?”


    “嗯?”


    “嗯?”


    錢玲和童爸眼神中都閃過一絲迷茫,隨即錢玲感覺身子有些顫抖,尖叫道。


    “什麽?他們倆去刺殺過你?”


    一聲尖叫吵醒了錢婉,韓謙一臉呆萌的點頭。


    “嗯啊,就前幾天在寺廟後山那會,當時中了蛇毒,在堅持三十秒能幹掉一個,就能打破我不殺人的這個規矩了,但是失敗勒~今晚上我還和他們倆見麵了呢,崔禮和他們動手了,感覺不咋地,我狗哥一隻手能打倆光頭。”


    “他們倆殺了老二。”


    原本臉上還帶著幾分輕鬆的韓謙愣住了,眼角抽搐道。


    “開··開玩笑的吧··我退休的時候和二哥玩過幾次,那時候崔禮和他動手都得吃虧啊,姨我知道你想逼我殺人,但是···”


    “阿大阿三已經去追他們了。”


    韓謙的頭皮微微有些發麻,隨即轉身就走。


    “大哥打架不行啊!姨,電話給我!中計了。”


    幾秒鍾後一輛墨綠色川崎h2轟著油門在別墅正門唿嘯而過,揉著眼睛走下樓的錢婉看著離開的摩托,眼睛的瞳孔慢慢變大


    “哥!!!我的摩托!昨晚剛到的!我還沒騎呢!姑,我哥他··”


    錢玲皺眉道。


    “你昨晚和你哥出去玩的時候見到兩個腦袋上帶著紋身的光頭了?”


    錢婉點頭。


    “見到了啊!崔禮還和他們動手了捏,姑啊,我哥又哪兒玩了啊!”


    錢玲麵色漸冷,指著錢婉一通怒罵。


    錢婉被罵的一臉迷茫,皺眉道。


    “你罵我行!但是你得先說我為啥挨罵啊!”


    錢玲更生氣了,起身拿起雞毛撣子對著錢婉的屁股就是一棍子,錢婉嗷的一聲尖叫道。


    “你幹嘛啊?”


    “慣得!慣得!慣得!就是韓謙蘇亮他們倆對你太慣著了。”


    此時的韓謙騎著摩托一遍又一遍的給阿大打電話。


    中計了!


    他媽的,韓謙現在才明白,在寺廟的山裏那倆光頭就沒對自己有殺心,晚上他們倆在眼皮子下麵晃悠,殺了老二,現在又要對老大動手,他們倆根本的作用不是殺人,而是像兩朵烏雲一樣籠罩著韓謙,讓韓謙沒有時間鬆懈,讓韓謙去操心這些事情。


    他們的計劃就是累死韓謙!


    可牛小花兒絕對沒有這個腦子啊!


    吱!


    摩托車停在馬路中央,電話通了。


    “三哥你在··”


    “哦!你三哥現在好像沒辦法說話了啊!韓謙你身邊外國人挺多啊,東城倉房,當初你被馮倫吊在這裏過,應該知道吧,等你哦,嗯··十五公裏,十分鍾時間夠用了吧?”


    這個聲音不知道是誰。


    掛了電話韓謙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發了兩條短信。


    清早!市區!十五公裏!十分鍾!


    川崎h2的發出轟鳴,前輪騰空猶如一把綠色利劍一般噴射起步,迎風而行,逆向而來的風似乎要把韓謙的臉撕開一樣。


    韓謙的心陰沉到了最低點,狗屁的馮倫,狗屁的陳強,這背後還有人!


    童謠的流產,自己的失憶。


    什麽陳強啊,馮倫啊,他們都是棋子,他們都在被人擺布著,馮倫還傻乎乎的以為自己的計劃出現了偏差!


    牛小花有這個腦袋,我他媽的把這摩托車吃了。


    閃爍著紅藍閃燈的交警騎士看著唿嘯而過的綠色摩托,沒有絲毫猶豫的跟上,一位交警騎士看著邁速表的九十,再次抬頭的時候綠色摩托已經消失了。


    市區啊!


    九十邁啊!


    交警騎士慌了,對著對講機連忙喊道。


    “開路,開路啊!謙兒哥的速度肯定超過一百六了啊!根本跟不上!”


    交警大隊的隊長咬牙喊道。


    “時間還早,給我把警示燈打開,媽的!這次咱們交警隊的設施都是暢享和榮耀讚助的,一路放行,媽的!又怎麽了啊!什麽?李少奇的電話?不接!告訴我死了,現在濱海還他媽不姓李呢!”


    東城的倉庫中,玫瑰花兒的光頭蹲在地上攪拌著一盆水泥。….


    阿大和阿三被吊在過梁上。


    東洋介滿身鮮血的被綁在一把椅子上,此時的東洋介已經沒有了意識。


    他是最傻的,也是最希望把生命獻給韓謙的那一個。


    東洋介想會韓謙解決了麻煩,不希望韓謙被這些家夥盯著,他得知是牛小花兒之後偷偷摸摸去殺這個女人了,但是他的行蹤也被對方猜到了。


    阿大和阿三趕過來的時候東洋介已經躺在了地上。


    玫瑰花兒的光頭攪拌著水泥,轉過頭看向站在遠處的女人。


    “花姐,你先走吧!我們今天都會仍在這裏的。”


    女人搖了搖頭。


    “不會!韓謙他爹來不了,丁鵬已經改頭換麵去找那個老瘋子報仇了,現在錢玲身邊沒人鍾伯也來不了,關大狗醉酒剛睡下,柳笙歌不在濱海,陳強他們玩的太低級了!要給濱海加點兒料啊!濱海也隻會有一個主人,周樂和李少奇還不配,不配!”


    話音落外麵傳來了摩托車的轟鳴,一輛綠色摩托車衝了進來。


    白色寸頭,眼眶胸口,右臂龍蛇演義。


    韓謙對著玫瑰花兒光頭勾了勾手。


    “來!速戰速決!”


    玫瑰花兒的光頭對著韓謙笑了笑,這時候牛小花走上前,拿出一把漆黑的手槍對準韓謙,冷漠道。


    “韓謙,我今天得讓你體驗一下什麽叫做失去身邊人,讓錢玲也迴憶迴憶失去親人的感覺,是她殺了我的林伯伯!”


    話落牛小花調轉槍口,對準掛在半空中的阿大扣動扳機。


    砰!


    砰!


    砰!


    砰!


    阿大對著韓謙咧嘴笑道。


    “老板擔心您會胡鬧,特意讓我們來保護你。”


    鮮血在他的嘴角流淌,這一次說的不是法語,是蹩腳的濱海話。


    阿大給了韓謙最後一個笑臉,隨後無力的低下頭。


    韓謙的瞳孔漸漸收縮,隨後一拳砸向牛小花的咽喉。


    下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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