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雷粗門大嗓的打斷他們說:“有什麽可奇怪的,老天爺看不過去了,派了天兵天將來幫助我們王爺,這不就解釋的通了?”


    四人中除了滾雷勇武有餘,智謀不足,其他三人都心思細膩,智勇雙全。這些年他們追隨著蘇門洛闖過了一次次的閻羅殿,涉過無數的生死關。早就練就了武者的機警與多疑。


    百裏蘭舟沉思一下,立馬斷定出手相助者應是風涯無疑,因為此事隻有他們兩個知道。


    “王爺,恕奴才多言,咱們這個王妃武功如此深不可測,奴才實在有些擔心了。王爺應該多留點心,以免……”淩天背地裏低聲對蘇門洛進言。


    蘇門洛迴答:“她要想害本王有無數的機會,比如剛才,相反她一次次的幫我們。本王憑感覺,她不是那邊的人。另外從南疆迴來的路上,她就向本王請辭,是本王苦苦請求,她才答應留下來的。”


    “可能是奴才多疑了。王爺心裏有判斷就好。王爺,我們現在怎麽辦?”


    “迴去。”


    “迴哪裏?”


    “迴京城。”


    “那皇上如果問我們差事辦得怎麽樣?可如何迴答?”


    “你以為他還會問我們嗎?”蘇門洛冷笑一聲迴答。


    ……


    十幾艘飛囊流星般劃過天際,如蝶打著旋降落地麵,滑進了幾百米深的地下暗堡。


    東越國的王宮,氣氛霎時詭異起來。


    “內相,你說什麽?那個在飛囊爆炸中死去的百裏蘭舟就是古鳳國女王夜初離離的女兒?”莓牆皇後驚得差點從娘娘的寶座上栽下來。


    “是,皇上皇後娘娘,這次應該沒錯了。”內相取出那塊能證明百裏蘭舟身份的玉佩,高高舉起給上位者看。


    內侍宮人趕緊取走,獻給皇上和皇後娘娘。皇後一把奪在手中,邊看邊顫抖不止,像得了瘧疾一樣不能控製自己。


    “這玉佩上刻著我們瀚星文字,而且多年前古鳳國那個剛出生幾天的公主就取名‘夜初雪’。而且她的地星養父描述了初見她的情形,正是被不明飛行物拋棄在地星荒郊野外的。”內相一臉沮喪的解釋道。


    皇後有些氣急敗壞,嚷嚷:“為什麽法眼女巫沒有看出來?那幾個女孩子她可都仔仔細細的看了,親口告訴本後都不是的。”


    “皇後娘娘,那鳳麟是何等通靈之物,它如何會輕易現身?法眼女巫沒看出,也情有可原。”內相客觀公正迴答。


    “唉,還是大意了,如果像以前那樣,把她們丟進化骨池就好了……”皇後心煩意亂神思恍惚,喃喃自語道。


    “你是說飛囊爆炸,鳳麟隨之一起銷毀,我的兒子沒救了?”驪川皇上驚出一身冷汗,怎麽都不相信這個結果。


    “皇上,奴才無能啊……”內相匍匐在地上,老淚縱橫。這麽多年費盡心血尋找,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果。


    “你說,你說這事到底怎麽辦?”皇上搓著手,站起身一副六神無主魂不守舍的樣子,既像是問內相又像是問自己。他們東越國怎能失去大位的繼承人。


    “請皇上皇後娘娘保重貴體,也許太子殿下吉人天相,會平平安安度過這一劫呢。或者根本沒有什麽,太子殿下與祖皇(空惹痕的祖父)得的不是同一種病,是我們自己嚇自己罷了。請皇上皇後娘娘不必過於憂心,眾生娘娘會保佑太子殿下的。”


    內相盡力平複皇上皇後娘娘的焦慮,盡管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話。


    “痕兒的噬心黑霧馬上要蔓延到心口了,他小時候問我是什麽?本後騙他是胎記。一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得了這種被詛咒的病,我可憐的痕兒啊……”


    莓牆皇後又哭了起來,這一年來她差不多把自己的眼淚哭幹了,以前祥和安泰的生活早已離她遠去。


    “都怪我莓牆,我做了錯事,眾生娘娘懲罰我了好了。為什麽要讓本後的兒女遭遇這些不幸啊……”


    “來人,把皇後娘娘送迴宮休息。”皇上心煩意亂的吩咐道。


    把所有的閑雜人等都趕走後,驪川皇上來到內相身邊,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內相,不要說那些虛假的話來安慰泰了,我們是男人,冷靜的來麵對這一切吧。依你看來,現在得怎麽辦?”


    “皇上,應該讓太子殿下趕緊跟迤邐煙公主成親,早日誕下皇子,以應對將來皇室後繼無人的窘迫。”內相想也沒想迴答。


    驪川皇上點點頭,說:“是啊,比起我們先祖的做法,痕兒娶親太晚了。內相,你著手去準備這件事吧。”


    “是,皇上。奴才告退。”


    大殿裏空空蕩蕩的隻剩下驪川皇帝一人。他望著窗外的淒風苦雨,愁容滿麵,神思恍惚的陷入了深深的迴憶:


    他五歲時的某一天正在禦花園裏瘋跑玩鬧,忽然宮女抓住他,在他的錦緞袍外麵罩上了孝衣,然後拉著他走進了父皇的寢宮。


    年輕的父皇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母後和一些妃嬪哭得死去活來,歇斯底裏。他不解,以為父皇隻是睡著了,母後她們為何哭得哭天搶地?這般傷心?


    她們拽著他,讓他給父皇磕頭,說一些他不懂的話,他都鸚鵡學舌的照做了,然後還想著偷偷溜出去玩,可是宮女死死的看住他,讓他給父皇守靈。


    一切都無趣極了,他在靈堂裏打著瞌睡,聽著妃嬪們咒罵著古鳳國,咒罵著該死的什麽魔咒。


    慢慢他聽明白了父皇再也不會睜開眼睛陪著他玩了,再也不會教他拉弓射箭了,再也不會抱著他騎上高大的跑獸去打獵了……想到這兒他才傷心的流下了眼淚。


    父王死的時候才二十三歲,正值青春年華。


    他是父皇短暫的一生中留下的唯一的兒子。於是在淒淒慘慘慌慌張張,人心惶惶中,他被母後和皇祖母抱上了皇帝的寶座。


    及至長大,他才終於明白了許多事。


    東越國與古鳳國在遠古時代,就不知因何結下怨恨,兩國之間到底發生了多少次戰爭,沒有人統計過。


    隻知道兩國的江河數次變成血河。山川密林得到無數腐屍的滋養,麵積增大了數百倍。參天的古木見證了曆史的變遷及人類的血腥屠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宛如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籬笆上的蝸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籬笆上的蝸牛並收藏宛如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