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桃溪盛裝打扮,換好喜服,到達了訂婚典禮的現場。難得的是驪川皇帝和莓牆皇後都來參加了兒子的訂婚儀式。


    驪川皇帝是讚同兒子的決定的,做人還是要講親情與義氣的。莓牆皇後雖然悶悶不樂,但終歸被驪川皇帝勸解著來了。


    沒想到,儀式開始後,空惹痕久久沒有出現。派人去催,才發現太子府裏根本沒人。找遍了皇宮內外,都沒有見到空惹痕的影子。


    新郎缺席訂婚儀式?新郎悔婚?一時流言四起,桃溪哭得死去活來,銀霄皇後顏麵掃地,勃然大怒。太欺負人了!我看錯空惹痕了!


    銀霄皇後擦了擦女兒的眼淚,悲涼地說:“桃溪不值得為他哭。空惹痕這樣的人品,你嫁給他隻會痛苦一輩子。”


    “母後,我們走!我再也不受這樣的羞辱了。他的心裏隻有那個賤奴,他答應和我訂婚,隻是他的緩兵之計。”桃溪趴在母親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完全相信了迤邐煙的話。


    銀霄皇後來的時候喜氣洋洋,趾高氣揚,沒想到走的時候,兒女死的死,傷的傷,這口氣如何咽的下去?


    天空烏雲密布,暴雨即將來臨,


    ‘哢嚓’空中一個炸雷炸裂,閃電灼目的光照在兩位皇後臉上。都是慘白的臉色,憔悴的麵容。


    滂沱大雨澆在即將出發的西鹿國貴賓身上。冷虐的暴雨也澆滅不了銀霄皇後心中的怒火,她站在雨中高聲吩咐:“傳令下去,西鹿國使團的所有人員立刻啟程返迴西鹿國,一刻不許耽擱。”


    莓牆皇後站在姐姐的車前,苦苦哀求道:“姐姐,晚走一天吧,等雨停了再走好嗎?皇上會派兵護送你們的。”


    銀霄皇後拉開車簾,手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彎刀,把自己的頭發放下來,用刀割掉自己的一縷頭發,扔到車外說:“莓牆皇後,從今日起,我們姐妹情分恩斷義絕。再見之日,必是兩國兵戎相見之日。”


    “姐姐,你不要這樣說。妹妹絕不願和姐姐做仇人。”莓牆皇後惶恐難受的說。


    銀霄皇後冷笑一聲,放下車簾。隊伍在瓢潑大雨中毅然決然的離去,鋪天蓋地的雨水和霹雷閃電助長了悲壯的氣氛。


    踩著泥濘噗噗踏踏艱難而行的隊伍,定格成一幅仇恨的畫麵,壓得莓牆皇後有些喘不上氣來。


    莓牆皇後也有些生兒子的氣,我已經當了壞人,給你拒絕了這門婚事,你卻充有擔當的人,非要和桃溪訂婚,沒想到結果卻鬧了這麽一出,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隨著銀霄皇後車軲轆離去的聲音漸行漸遠,迎淑苑暖意生香,得意的笑聲被刻意的壓抑住。


    “公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真的是神機妙算,西鹿國的皇後帶著那個少了一隻胳膊的殘廢公主灰溜溜的離開了。”丫鬟孤雲兒趴在迤邐煙的耳邊高興的說。


    迤邐煙睡眼朦朧,得意一笑,問道:“真的走了?走的時候有什麽異常嗎?”


    “剛才咱們的探子來報說,銀霄皇後割掉了自己的頭發扔在了東越國皇後的臉上,看來兩國因為桃溪公主和紮渡王子的事結下深仇大恨了。況且西鹿國的人是冒著大雨離去的,好像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呆下去呢……”孤雲兒可勁的渲染這個好消息。


    迤邐煙滿意的點了點頭,說:“莓牆皇後是出了名的自私狠毒,空惹痕又被本公主騙了出去,這婚能定成才怪。不過鎏英這次立了大功,他跟蹤到那個賤奴被送去了龍驤軍營,所以才能讓空惹痕相信。”


    “公主,你真是聰明。要不然你說你不白挨這一刀了嗎?哦,讓奴婢看看你的刀口是不是又該換藥了?”孤雲兒邊說邊要掀開公主的衣服看一看。


    迤邐煙把丫鬟的手推到一邊說:“行了,刀口快長好了,不要換藥了。難道本公主傻到讓他們真的把我捅死嗎?裝裝樣子,流了一點血而已。”


    “那麽公主,滄瀾圖王子嚷嚷著要離開東越國呢?”


    “先穩住他,這時候離開,前功盡棄。”


    “是公主,公主真的是冰雪聰明。”


    “少在這兒給本公主灌迷魂湯了,去,到我們的小廚房裏,吩咐他們燉一隻野味,本公主要好好補一補,不能一副蒼白死人臉的樣子。”


    迤邐煙愜意的半臥在床上,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自己的情敵都離開了,下一步要好好的謀劃一下如何才能得到這東越國的太子妃位置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東越國真的是流年不利,倒黴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接連而至。魔鬼總是潛藏在看不見的地方伺機而動。


    銀霄皇後一行剛剛離去,沒等驪川皇上與莓牆皇後稍稍喘息一下,一個更炸天的消息差點兒擊垮了皇城裏權勢最高的兩個人。


    錦瑟公主留下一個字條兒,上麵寫道:父皇母後明鑒:女兒不孝,女兒走了。近段時日女兒哀婉淒切,恨不能達成自己的心願。昨夜聖靈警醒,瑟兒下定決心要和自己心儀之人在一起。求父王母後萬般成全。女兒在此叩謝天恩。


    錦瑟公主要與心上人私奔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皇家顏麵何存?


    “孽障,真是不知羞恥的孽障!看看你嬌慣的好女兒。”驪川皇上指著莓牆皇後的鼻子怒不可遏地罵道。


    皇後娘娘跌坐在椅子上,捂著手帕嗚嗚的哭。


    “女兒啊,你好傻啊!你這樣做,你還怎麽抬得起頭來?他將來怎麽會看得起你?真是個糊塗的孩子啊……”


    皇宮裏亂成一團麻,雞飛狗跳。近期皇宮裏一個事接著一個事,真是多事之秋啊。驪川皇上扼腕長歎。趕緊傳旨下去:令安泰熊一馬上入宮麵聖。


    風吹動著珠簾叮咚作響。室外清寒,室內暖意融融。暖香閣裏兩個錦衣華服的男人推杯換盞酒興正酣。


    秋玄漠白再次給安泰若穀的酒杯裏斟滿美酒,有些醉意朦朧的勸他:“大哥,當不當那個駙馬有什麽了不起的?不要再生氣了,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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