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牆皇後抬頭望望兩人,笑道:“這兩個丫頭相見恨晚,有說不完的知心話。兩個人肯定去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聊聊女孩兒的閨房話。我剛剛聽到她們喝退了跟著她們的宮女和衛林郎。”


    “是啊,我們像她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這個樣子。二八年華的女孩子心裏都是小秘密呢。”銀霄皇後微笑著點頭,親昵地拍拍妹妹的肩頭。忽然又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這兒不會有什麽食人的猛獸吧?”


    “姐姐,放心吧。猛獸都被趕到南山去了。那些男人們也是到南山狩獵了。而且我們這兒是拉起了隔絕網的,絕對是安全的。”莓牆皇後打包票的安慰姐姐放心。


    “這就好。溪兒啊就是不能像瑟兒這樣安安靜靜的呆在我們身邊,性子執拗,認準的事啊非得去做,讓我這個當母親的操碎了心。”銀霄皇後抱怨道。


    莓牆皇後聽了長歎一口氣,更多的怨氣似洪水泄閘一般。


    “姐姐,快別提瑟兒了,成人禮上讓我們丟盡了顏麵。現在一門心思的想嫁給那個陰森森的安泰若穀,真是鬼迷了心竅一般。我和他父皇說她兩句,就鬧絕食。已經好幾日不理我了。”


    “兒女真是上輩子的債主啊!”銀霄皇後感歎道。“不過妹妹還是要好好的勸勸瑟兒,不要一意孤行,公主一般都是要聯姻的,哪能隨隨便便嫁給大臣的兒子?”


    ……


    兩個公主邊看風景,邊嬉鬧著。迤邐煙拉著桃溪站在飛流直下轟鳴怒吼的瀑布下看了一會兒風景。桃溪一轉頭,猛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慌慌張張的向一條綠蔭遮掩,怪石突兀的山穀走去。


    “啊,那個賤女人怎麽來了?”她驚唿道。


    “誰?”迤邐煙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什麽也沒看到。


    “就是那個賤奴——百裏蘭舟,剛才我看到她從那塊山石凸起的地方,往左拐彎奔那山穀的方向去了。”桃溪指著前麵的岔道口,又氣又急的說。


    “哎呀,這個壞女人怎麽跟來了?她來這裏不會是私會誰的吧?”迤邐煙用同樣氣惱的語氣大聲迴她。


    “走,我們去捉奸。當場拿住她。看她還有什麽話講。”桃溪妒火熊熊,她真的是被嬌寵壞了,一直是想幹什麽就要幹什麽的個性,做事從來不思前想後。


    盛怒之下她仿佛看到了百裏蘭舟躺在空惹痕懷裏的畫麵。


    因為今天野營,她穿了利索的騎馬裝,踩著高筒獸皮靴率先追了上去。


    迤邐煙看看她的背影,眼睛裏迅速閃過一絲陰森的笑意。然後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越追越感覺地勢的險峻複雜,有時露出一小段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道,有時路斷了,陷入一片高大的灌木叢,參天的古樹,或者滿是怪石嶙峋的陡崖,再往前走了幾步,突然進入了一塊黑魆魆的墳塋之地。


    迤邐煙嚇得快要哭了,‘可憐巴巴’地說:“姐姐,這兒好可怕,我們趕緊迴去吧。”


    “怕什麽,我敢肯定那個賤女人就是順著這條路走的。”桃溪雖然嘴上很硬氣,心裏也有些打鼓。等她們準備退迴去的時候,忽然迷路了。怎麽也走不出去這陰森鬧鬼的墳塋地了。


    桃溪剛要大聲唿救,突然山石後麵跳出幾個手持鋼刀,唿嘯山林的蒙麵盜匪。幾個強盜流裏流氣的吹了聲口哨,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刀架在了她們的脖子上。


    桃溪顫抖著聲音,保持著最後的理智說:“大膽匪寇,我們可是公主,你們不要命了嗎?”


    暴徒沒有絲毫驚訝,反而很高興:“公主好啊,抓了公主,我們可以跟皇帝換一生花不完的錢財。沒想到,爺幾個時來運轉,捉了兩條大魚。小妞,不要動,小心爺的鋼刀劃破你們的漂亮的小臉蛋……”


    迤邐煙猛然張口咬住了暴徒的手腕,暴徒‘啊’的痛叫一聲,鬆開了她,手裏的鋼刀‘嘡啷’掉在了地上。迤邐煙彎腰撿起鋼刀,渾身哆嗦著對著暴徒說:“快放了我姐姐,不然我殺了他。”


    幾個暴徒輕蔑一笑,迴答:“好啊,你殺了他啊。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一名暴徒上前一步,一腳踢飛了迤邐煙手裏的鋼刀,然後隨手一刀插進迤邐煙的腹中。刀一拔,一股鮮血如噴泉一樣濺了出去,濺了桃溪一臉。桃溪大叫一聲昏厥過去。


    行兇暴徒立馬拿出一個止血包捂住迤邐煙的傷口,一聲不吭跪下請罪。迤邐煙忍著劇痛衝桃溪那邊使了個眼色。


    暴徒會意,一人走過去,陰寒的眼睛沒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桃溪的左臂。桃溪聲嘶力竭的痛吼不斷,疼得滿地打滾,然後再次昏厥。


    幾人把兩個公主身上的珠寶首飾全部摘走。迤邐煙衝他們點點頭。幾人趕緊閃身進了密林,臨走時還沒忘記帶走止血包。


    轟隆隆天空響起了幾聲悶雷。滾滾烏雲似奔湧的怒濤席卷而來。


    山間的氣候多變,狂風平地而起,扯拽著樹木瘋狂搖擺。天色瞬間陰暗下來,大雨在空中醞釀著,閃電積聚起力量劈在地上,亮出灼目的一瞬間。


    “這兩個孩子跑到哪裏去了?眼看快下雨了,還不知道迴來?”銀霄皇後焦慮不安,扯著脖子望著女兒最後消失的地方。心中有種隱隱不祥的預感。


    “姐姐,不要擔心,想必兩個孩子玩心太重,故意避開我們。我已經把所有的衛林郎派出去找她們了。”莓牆皇後輕聲安慰姐姐,在皇家園林裏能有什麽危險?


    她的話音未落,一個士兵慌裏慌張跑來報信:“稟報皇後娘娘,大事不好。兩位公主出事了!”


    緊接著一隊士兵抬著兩個人從山上步履慌亂的跑下來。銀霄皇後迎上前去,看了一眼女兒,‘啊’的慘叫嘶吼:“溪兒,你怎麽了?我的溪兒怎麽會這個樣子?是誰?誰這麽賊膽包天……天啊……”


    一個士兵抱著一隻鮮活的手臂,把莓牆皇後嚇得麵無血色癱坐在地上。怎麽會這樣?桃溪少了一隻胳膊,慘不忍睹。迤邐煙腹部有刀傷,渾身上下也是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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