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問你自己了。看似機靈的姑娘實則笨得要命。在仙姆廟遭人陷害你還記得嗎?”連慕軒俯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審視著她。


    其實事情冥冥之中上天注定,或者說活該百裏蘭舟躲過命中這一劫。


    今天天清氣朗,連慕軒帶著一群侍衛到城外遊山玩水,忽然遇到浩浩蕩蕩的皇家衛隊出行。對此他並不感興趣,剛想悄悄繞過去,忽然驚鴻一瞥看到了跟在隊伍裏行進的百裏蘭舟。


    他立馬改變主意,悄悄跟上了隊伍。太子殿下去了邊境線,這個丫頭跟著誰出來的呀?他內心嘀咕著,馬上派出衛林郎去打探消息。


    然後在隱蔽之處看到了百裏蘭舟進了仙姆廟。他隱隱有不祥的預感,命令自己的侍衛包圍住仙姆廟,封住所有路口,結果真的搭救了百裏蘭舟一命。


    百裏蘭舟努力迴想,一臉茫然。


    “哎,還是本王給你提醒一下吧。在仙姆廟你被人用迷香迷昏,運到山穀的時候,被我救了。你說這救命之恩還得本王爺向你誇耀,本王麵子往哪擱啊?你打算怎麽謝我啊?先說下啊,以身相許我也是接受的。”連慕軒狹長的眼角桃花妖嬈的看著百裏蘭舟,戲謔的語氣卻講述真實的經曆。


    百裏蘭舟經他提醒,終於憶起桃溪公主喊她進廟,說了一大通讓她感動的稀裏嘩啦的話,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原來自己又被那個女人算計了。接二連三在她這個陰溝裏翻船,自己真是笨得可以了。百裏蘭舟歎了口氣,下床就要離開。


    “哎,你到哪裏去?”連慕軒急忙攔住她。


    “讓開,我要迴太子府。”百裏蘭舟迴答。


    “哎,我說你這個女人,長沒長腦子?你有幾個腦袋才夠她砍的?”


    百裏蘭舟怔怔的看著他,反駁道:“她做了虧心事,憑什麽砍我的頭?”


    “她有的是理由殺你,比如那什麽,擅離職守,徹夜不歸,公務外出私會情郎……”連慕軒掰著指頭說。


    讓百裏蘭舟知道此時迴去兇多吉少。“另外太子殿下不在家,誰護著你?誰又能給你作證。你這個時候迴去,等於自尋死路。”


    百裏蘭舟沉思不語,是啊!連慕軒說的有道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讓人家握著你的生殺大權呢?她進退維穀。


    連慕軒看著她的表情,用一種亦真亦假的戲謔語氣說:“百裏蘭舟,留下來吧?你放心,等太子殿下迴宮的時候,你非要迴去,本王一定送你迴去。如果到時你對本王愛的死去活來的,喜歡上了我九江王府,打死也不願迴去,那本王也沒辦法,隻能勉勉強強留下你。”


    百裏蘭舟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你這個人說話還真是討人厭。”


    “你答應留下來了?”連慕軒試探著問。


    百裏蘭舟點點頭,說:“我暫時留下來,等太子殿下迴宮的時候我就迴去。還有,真的謝謝王爺的救命之恩。這段時間我願在你們九江王府當婢女,換取我的食宿。”


    “千萬不要這麽說。本王怎舍得讓你當婢女呢?”連慕軒欣喜若狂,一點王爺的風度也不要了,一溜煙跑出去給百裏蘭舟安排住的宮殿。甚至都忘了,這點小事哪需要他這個堂堂的王爺親自安排呢。


    另一邊袤林王府裏安泰若穀卻是少見的雷霆大怒,影牙和幾名侍衛垂手不語,任由他發泄。


    “你們幾個廢物,竟然讓人半道上把人劫走。到底被誰劫走了?立馬給本王去查,查不出就不要再迴來了,你們脖子上的那個東西是夜壺嗎?……”


    幾名衛林郎灰溜溜的魚貫而出。安泰若穀餘怒未消,看著幾名衛林郎的背影,把一杯熱茶狠狠地砸在門上。差點砸著推門而入的秋玄漠白。


    “怎麽了,大哥?”


    “那個女人被人劫走了,如果這事被桃溪公主知道,她肯定會怨我們辦事不力。如此好的一個機會,白白錯失,真是可惡至極!”安泰若穀的臉憋漲的通紅。


    “大哥,這事暫時還不能讓那個桃溪公主知道。不然她不知會怎麽怪罪我們。”秋玄漠白少見的長腦子說話。“隱瞞這個消息,我們暗中調查那女人到底去了哪裏?”


    安泰若穀的眼線極多,沒多久就真的被他查出百裏蘭舟被連慕軒救了,目前正安全的呆在九江王府。


    秋玄漠白聽到這個消息,摩拳擦掌道:“好啊,這個連慕軒,你竟然敢壞我們的好事。本來還想著試探他的心意,沒想到他自己先跳出來了。既然不是一路的,大哥,我們找機會除了他。然後嫁禍給太子,這樣九江王府反而會倒向我們。”


    安泰若穀閉目養神,不急不躁,手中茶霧氤氳著嫋嫋上升。


    半天迴答:“老四,哪有你想的這麽簡單,那連慕軒也不是吃素的。這事不急,我猜連慕軒並不見得知道是我們做的,畢竟我們沒露麵。他隻會懷疑到桃溪公主那兒,畢竟那個女人是東越國最大的醋壇子的事,誰都知道。她有這個動機。既然我們沒有暴露,就更好行事。”


    “大哥,你有什麽妙計?”


    安泰若穀一笑,迴答:“我還真想到一個。”


    二人俯首貼耳,嘰嘰咕咕一番。


    連慕軒剛吃過早飯,就接到鼎山王府秋玄漠白的帖子,邀請他去鼎山王府有要事相商。連慕軒也沒有多想,換上衣服趕緊去尋秋玄漠白。


    “四弟,有什麽要事,大早上就把二哥喚來?”他進府趕緊問道。


    秋玄漠白趕緊把他請了進去,扯了半天閑篇,才說道:“二哥,在我們幾人中你是最有才學的。大哥都誇你胸有乾坤,腹能吞吐日月。在兒女情長上也頗有見解。”


    “這話聽著舒坦,四弟繼續。”連慕軒開著玩笑。


    “二哥,是這麽迴事,家裏給我安排了一樁婚事,是靜侯府的嫡二小姐。我沒見過這位二小姐,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二哥給我拿個主意。”


    連慕軒哈哈一笑,沒想到秋玄漠白今天找他竟是這事?這個秋玄漠白他一向看不上,粗魯殘暴,以為他少了兒女情長這根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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