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蘭舟一臉平靜地答話:“我不怪你。畢竟是我連累大家了。你們不如都答應她的條件吧,這樣還有一條活路。”


    “我們才不做叛徒!”阮紅妹幾人斬釘截鐵的迴答。


    甄晦氣羞愧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那好,既然你願意跟著本公主,你給本公主狠狠地扇那個賤女人的臉。”桃溪笑裏帶刀威逼甄晦氣。


    甄晦氣哆哆嗦嗦走到百裏蘭舟麵前,哭著輕扇了百裏蘭舟一巴掌。


    桃溪怒道:“不行,你給她撓癢癢呢。”


    甄晦氣咬咬牙,用盡全身力氣向百裏蘭舟臉上扇去。百裏蘭舟一動沒動,心裏像結了冰,這一巴掌扇去了姐妹情分。


    桃溪滿意極了,貓眼蔑視了百裏蘭舟一番,帶著甄晦氣走了。幾個女孩子紛紛撲過來安慰百裏蘭舟。


    百裏蘭舟沒時間難過,想的是今晚拚死也要越獄一次,到禦膳房裏偷些食物來,不能讓這幾個姐妹真的喪命在此。


    說到做到,夜半時分,百裏蘭舟真的得手了。她從禦膳房裏拿來一些食物和水,分給大家,幾人總算撿迴來一條命。


    桃溪本以為餓幾個女孩四五天,她們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了。不料隔了兩天來看,幾人依然活得好好的。不由得勃然大怒,哪個狗膽包天的奴才偷偷給她們飯吃了?


    結果盤查半天一無所獲。難道她們地星女人果真是妖?不怕餓?


    桃溪越發急躁,空惹痕快迴來了,不行,在他迴來之前,一定要解決掉這幾個人。她迴去後,立馬把她西鹿國的衛林郎召集起來,如此這般的交代一番,隻等夜幕降臨送幾人去黃泉路。


    午夜時分,萬籟俱寂。牢房的木門突然被利刃亂七八糟的砍碎。手法之利索讓人來不及眨眼。接著外麵似埋伏了千軍萬馬,對著牢房內萬箭齊發,如疾風驟雨,令人無處可逃。


    百裏蘭舟早就警覺醒來,揮舞寶劍上下翻飛,憑一己之力,死命抵擋這密密麻麻的鎖魂箭。幾個女孩子在身後瑟瑟發抖,哭作一團。


    殺手們也有些心急:這個女人也太‘兇悍’了,本以為快刀斬亂麻,一會兒就能完成任務,沒想到半個時辰過去了,她們竟然毫發無損。


    百裏蘭舟也有些擔心,時間長了,自己稍有疏忽,身後的姐妹就會非死即傷,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一隊舉著燈籠火把的隊伍從從天而降。把殺手圍在中間。殺手萬萬沒想到,瞬間中了別人的埋伏。


    空惹痕騎著跑獸出現在火把下,看看殺手,臉色沉鬱,高聲叫道:“請桃溪公主出來吧!”


    暗黑之處並沒有人影轉出。


    “如果你不出來,你們國家的所有殺手格殺勿論。”空惹痕清冷的目光看著黑影,又說了一句。


    桃溪在獸穀的陪伴下,慢吞吞地轉了出來。


    “痕哥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桃溪有些尷尬又有些不要臉的說。


    “你在幹什麽?”


    “痕哥哥,我的衛林郎們教我排兵布陣,演習陣法,將來再遇到風涯那樣的魔頭,知道如何應對呢。”


    ‘哼’空惹痕冷笑一聲,說:“桃溪,如果你以後膽敢在我太子府興風作浪,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休怪我空惹痕不念兄妹之情!記住沒有第二次。”


    “痕哥哥,你竟然為了那個賤奴,如此絕情。我要告訴姨母。”桃溪惱羞成怒,尖叫著抗議。


    “帶著你的衛林郎快些離開,記住我說的話。”空惹痕冷寒著臉,看也不看桃溪。


    百裏蘭舟癱坐在亂箭之上,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了。真不敢想象,空惹痕如果來晚了一會,會發生什麽?


    空惹痕疼惜地看著她,輕聲問:“沒什麽事吧?”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卻無聲地落下淚來。


    燕天北也來到她麵前,溫柔地扶起她。眼眶微微泛紅,說:“小舟,你沒事就好。”


    突然幾個女孩在空惹痕身後發現了甄晦氣,她抽抽搭搭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把幾個女孩子氣死了,前幾天叛變,這又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怡人上前推了甄晦氣一把,嚷道:你個叛徒,還來幹什麽?


    燕天北忙說:“你們可誤會甄晦氣了,這次功勞最大的就是她了。她偷聽到桃溪公主要暗殺你們的消息,趕緊跑來告訴我,我連夜出宮找到太子殿下,這才來得及救你們。”


    原來是這樣啊!


    “以後甄晦氣就是我們幾人的軍師。”百裏蘭舟含著淚笑著說。


    瀚星的冬天終於來臨了。奇冷奇寒。


    天空中終日雪花飛舞,山川,大地,房屋銀裝素裹,太子府裏所有的奴仆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清掃積雪。掰著指頭計算漫長的冬天什麽時候過去。


    這幾日終於放晴。陽光一照,積雪窸窸窣窣的融化,人們還是願意窩在家中享受冬日的靜謐時光。安泰若穀的書房裏爐火正旺,暖意融融,茶香四溢,縷縷白霧氤氳在空氣中。


    “大哥,我覺得他(指空惹痕)肯定發現了什麽?不然他不會開那樣的玩笑。”秋玄漠白拖著粗短卻顯得很健碩的身子在室內晃來晃去,又提起了這個話題。


    秋玄漠白整天長在了袤林王府裏,呆在他自個兒家鼎山王府的時間都沒有呆在袤林王府的時間長。


    安泰若穀懶懶地半躺在臥榻上,嘴角抽動了一下,輕蔑的說:“空惹痕發覺了什麽又能怎麽樣?如果寶座上的那位(指皇上)有他兒子一半的機警,也不會縱容各大王府個個手握重兵,掌握軍機大權,而且樹大根深形成自己的勢力範圍。現在四大王府的實力已經能和朝廷分庭抗禮。寶座上的那位已經不好把控。不過就怕幾大王府不團結,單憑我們袤林王府和鼎山王府的力量還不足矣和整個朝廷對抗。”


    “馬嘶和戈矛那兩個小混球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我旁敲側擊過好幾次,這兩個笨蛋雖然聽明白了我的意圖,但是好像有賊心沒那個賊膽。”秋玄漠白狠狠扯下一盆花草上一片葉子,好像在發泄對那兄弟倆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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