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淩一墨將手裏的酒瓶狠狠地墩向吧台,洋酒瓶連帶著瓶底殘留的液體應聲而碎。玻璃碎片紮進他的手裏,而他卻捂著自己的心,感覺那裏痛的快不能唿吸了。


    “墨,你受傷了,咱們去船上的醫院看一看吧。”司徒靜被這樣的淩一墨嚇到了,她印象裏的淩一墨從來都是冷漠,睿智。這樣的淩一墨她從來沒有見過。


    淩一墨沒有說話,站起身,挺直腰朝酒吧外走去。他走路的樣子依然帥氣,瀟灑,隻是他緊攥的拳頭,淌出的鮮血出賣了他此刻平靜的外表下心裏的憤怒。他在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為了那個女人失態,最後一次。


    筱米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迴了自己的房間,她眼前揮之不去的都是淩一墨剛才看她的眼神還有他驚恐的樣子。這樣的淩一墨是她從未見過的,陌生又可怕。筱米對著衛生間的鏡子,努力的讓自己恢複平靜,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隻是意外。周日一早他就會離開這座城市,迴到新加坡過著她之前平靜,愜意的生活。


    筱米看著鏡子裏滲著血的額頭,用涼水拚命的往臉上潑,她需要清醒,需要冷靜。絕對不能再讓那個男人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筱米洗完了澡,剛出浴室就看見唐睿柏坐在客廳等著她。眼睛裏有些擔心,還有隱隱的憤怒。不用想,一定是可兒那個小丫頭出賣了自己。


    “大白,你談完事情了?”筱米假裝若無其事的用毛巾擦著頭發。


    “額頭怎麽了?”唐睿柏站起身走到筱米身邊,仔細的看著筱米的額頭。


    “沒事,不小心磕了一下。”筱米解釋著,隻是她一直低著頭,眼睛看著地麵,不敢直視唐睿柏的眼睛。他知道這是筱米說謊時的標準動作。


    “都說了,晚上沒事不要隨便出去,怎麽這麽不聽話?”唐睿柏聲音裏有淡淡的指責,但更多的是關心。


    因為唐睿柏這句不輕不重的職責,筱米一晚上受的委屈傾瀉而出。她的眼淚像斷了線了珠子,一對對落下,停不下來。


    “我不是責怪你,隻是擔心你。別哭了,我錯了。”唐睿柏最看不了筱米落淚,三年的時光,他把筱米惹哭的次數一個手都能數過來,寵愛她早已成了習慣。


    筱米依然隻是搖搖頭,不說話,也沒有停止落淚。她就像是在外麵受了欺負的小孩子,迴到家看到了家長,委屈的隻想落淚。


    “別哭了,眼睛都腫了。”唐睿柏雙手握成了拳,他的眼裏充滿了憤怒。因為可兒描述筱米見到的男人一定是淩一墨。三年了,他還可以輕易的左右筱米的情緒,把她弄哭,他真是殺了他的心都有。


    “額頭的傷不能不管,本就長的醜,再落下疤,可就真沒人要了。”唐睿柏半開玩笑的對筱米說,即便現在的唐睿柏心裏有殺人的念頭,但他對筱米的耐心一分也不會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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