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南喬左手撫上她的腰,將她向自己懷中帶了幾分,右手抬起放在她下巴上,逼著她轉過頭與自己對視,「若我說的是假,你為什麽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迴答我呢?師傅,事已至此,你又何必非要自欺欺人呢?」


    柳初年上身微微向後仰,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些,南喬放在她腰上的手略一收緊,逼著她又靠近了些。


    她咬了咬唇,有些氣急:「你何必非要問個明白,又有什麽用處!」


    南喬沒有迴答她這句話,反而突然問道:「方才在車上,你還說,若我將你看著太重,那會是南梁百姓的災難。這話又是什麽意思呢,師傅你可否為我解惑?」


    「你說我自欺欺人,那你又何必明知故問。」柳初年掙紮了兩下卻沒能睜開她的禁錮,索性如她所願,一動不動地由著她動作。


    南喬注意到她的順從,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師傅莫不是以為,我會像歷史上那位為了美人一笑便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一樣,為了美色誤國?」


    不知怎麽的,柳初年見了她這帶些得意的笑,心中便驀地燃起邪火,她放軟了身體,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喬:「你不會嗎?」


    「我又不是那昏君……」


    南喬話還未說完,便被柳初年堵住了唇。


    兩人本就近在咫尺,柳初年隻需微微向前湊上幾分,便含住了南喬的唇。


    她眼中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以及顯而易見的挑釁。


    第52章 野有蔓草(十八)


    南喬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幾乎要被這天上掉的大餡餅給砸暈了過去。下意識地,她就想攬著柳初年吻迴去,但她僅有的那點理智讓她克製住了自己的舉動。


    也就是那麽電光火石間,南喬突然意識到自己最好的選擇不是迴應,而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任由柳初年動作。


    兩人就仿佛在較勁一般,一個百般誘惑,一個巋然不動。


    隻是柳初年的的確確是沒了多少理智,全憑著心中那點邪火主宰著自己的行動,而南喬卻是帶些促狹,將眼前這局勢衡量片刻之後方才做出的選擇,不動聲色地誘敵深入。


    柳初年含著南喬的唇,輾轉研磨,像是在品嚐一杯陳年美酒一般,齒間盡是香甜。


    等到過了片刻後,她那魂飛九天的神智才算是迴歸了原位,而後便被自己的舉止給震驚到了,有些茫然無措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南喬。又愣了片刻,她便起了退縮之意。


    然而還沒等她離開,南喬便看出了她的意思,將敵退我進的戰略發揚光大,當即便湊上去反守為攻。


    南喬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向上略微用了些力氣撫上了她的背,用一種近乎禁錮的姿態將她牢牢地鎖在了自己懷中。


    南喬心中仿佛被灌了一大碗蜜糖,十分滿足,但隱隱地又想要更多。她舔了舔柳初年的唇,而後利落地撬開了她的唇齒,與她來了一場十分深入的交流。


    柳初年從最初的衝動到先前的茫然,而後又被南喬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擺了一道,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做什麽,隻能由著南喬將她輕薄了個徹底。


    待到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之後,柳初年有些哭笑不得,此事的確是她自己先撩起來火,倒也怪不到南喬身上。可等到她將南喬前後舉止的反常串在一起想上一想,當即便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


    柳姑娘向來自詡風流,沒想到今日居然栽在了自己的小徒弟身上。可事已至此,必然不可能再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場,柳初年索性就徹底來了個破罐子破摔,抬手迴抱上南喬的腰,準備讓南喬看看什麽叫真正的接吻。


    南喬雖說以前被南梁子民說是「鬥雞走馬,眠花宿柳」,但她卻滿腔心思都在齊竹身上,根本沒什麽實際的經驗,如今也不過憑著自己的見聞一門心思地「進攻」罷了。


    而柳初年怎麽說都要比她年長不少,閱歷自然是更為豐富,故而當她反應過來準備給南喬點顏色看看的時候,就真的是花樣百出了。然而柳初年怎麽都沒想到,在她這麽一番「言傳身教」之下,南喬的進益實在是長得十分之快,到最後她居然也沒比南喬好到哪去。


    待到過了許久,兩人終於分開來,柳初年滿臉潮紅,隻得側過臉去微微喘氣。


    南喬看著她這副模樣,得了便宜還賣乖,滿足地嘆道:「師傅這般言傳身教,徒弟真是受益匪淺。」


    柳初年斜了她一眼,但她現在這副模樣實在是沒什麽威懾力,眼神之中更多的倒像是嬌嗔。


    南喬又欣賞了一番美人含怒的樣子,終於見好就收,帶著點撒嬌的意味開口道:「師傅,你為什麽就是不肯信我一次呢?」


    柳初年雖有心冷落她,但一看到南喬那被自己廝磨得略有些紅腫的嘴唇,就覺得自己有些太過不負責任。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位店家擲給她的那一支梅花,以及那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想了片刻,柳初年的態度終於軟化了些,她嘆了口氣:「你先放開我,我與你好好聊一聊可好?」


    南喬看著她不似敷衍,便鬆開了禁錮著她的雙手,轉而牽著她向桌邊走去。


    柳初年自己倒了杯茶,但卻沒有要喝的意思,隻是捧著茶盞出神,又等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道:「我的性子算不上好,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抵是和你們南梁那位言黎將軍有些相仿。當初晉國局勢不穩,需要的就是我這樣一個殺伐決斷的人,所以無論是我用鐵血手腕處理朝政,還是帶兵血洗敵國,都不會顯得太過突兀。不過就算如此,私下裏說晉國元熙帝姬是殺神的人也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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