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民政局大廳。


    魏旎懷裏抱著的摟著她脖子,趴在她肩上唿唿大睡的蕭·粘人包·愆愆,神情恬淡站在大廳角落裏的窗戶旁,透過玻璃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懷裏的這小祖宗因為昨夜粘人的緊非得跟著,陪著她一起熬到了後半夜。


    事情解決完,趙綏留下善後,魏旎就先抱著小祖宗迴了房間。


    迴去後她先伺候著小祖宗躺下才去洗漱,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兩點多了。


    剛往床上一躺,這小祖宗閉著眼就輕車熟路的滾進了她懷裏。


    小腦袋還在她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兩隻小爪子攥著她的睡衣,這才心滿意足的徹底睡熟過去。


    今天早上都困得睜不開眼,閉著眼趴在她懷裏哼哼唧唧的不願意下來,非得堅持要跟過來。


    魏旎不忍心看他這麽累,一開始是打算讓他留下來好好補覺的。


    可是誰讓這小撒嬌包死纏爛打的賴在她身上,小腦袋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脖頸間蹭來蹭去的。


    又是哼哼唧唧的撒嬌,又是拖著小奶音叫姐姐,還說什麽不想跟姐姐分開之類的話。


    魏旎實在拒絕不了一個這麽乖巧軟萌,還會撒嬌的粘人小可愛。


    隻好又是苦惱又是享受的抱著這小祖宗起床,伺候他洗漱,換衣服,吃早餐,全程親力親為,不假於他手。


    這小祖宗眼都沒睜開一下,如果不是吃東西的時候嘴還在一直咀嚼,趙綏都擔心他吃著吃著睡過去了。


    這不,自從上了車,就一直窩在魏旎懷裏補眠。


    趙綏見他睡得這麽安心,本來是想讓魏旎把這小祖宗放在車上的。


    誰知魏旎還沒來得及拒絕呢,這小祖宗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睜開一隻眼,麵無表情的斜睨著他呢。


    似乎在嫌棄他多嘴礙事了。


    魏旎都不用去查看懷裏的小祖宗,瞥一眼趙綏尷尬的神情就心知肚明了。


    輕笑著抬手順毛似的捏了捏這小祖宗的後頸,下車前把大衣拉開,把這又閉上眼趴迴去的小嬌氣包裹緊,才下的車。


    趙綏輕咳一聲,無視趙一等人看笑話的眼神,裝作若無其事的跟著下了車。


    而魏德勝則是一臉抗拒的被兩個黑衣壯漢,從另一輛車上半是攙扶半是脅迫的扶下車的。


    進了大廳後,不等他反抗,就被強行按在了正對著門口的椅子上。


    魏旎她們也是剛到不久,齊綰繡就在鄭律師的陪同下風風火火的趕了來過來。


    齊綰繡一身大紅色羊絨大衣,黑色高領內搭,搭配同色係高腰闊腿褲,腳踩一雙黑色小細跟皮鞋。


    烏黑順滑的披肩長發,隨著主人的動作輕輕蕩漾在身後,為了遮住頭頂的紗布,她特意還戴了一頂黑色貝雷帽。


    兩指寬的同色係腰帶一係,勒出纖纖細腰,身姿曼妙,婀娜多姿。


    背著光走進大廳的那一刻,清晨的朝陽打在她身上,宛如鍍了一層金光。


    把魏德勝直接看愣神了,也忘了掙紮了,目不轉睛的看著人走近。


    而齊綰繡的身旁,跟著依舊一身西裝裝扮氣宇軒昂的鄭律師。


    齊綰繡走路帶風,踩著小高跟嗒嗒的走進來的時候,魏德勝壓根沒認出來來人是誰,直到人往他麵前一站。


    齊綰繡微微俯身,纖細白嫩的食指一勾,把鼻梁上的墨鏡微微往下拉了些,露出一雙似笑非笑的丹鳳眼。


    上下掃視一圈,紅唇微勾,笑得嘲諷不屑而又萬般嫌棄。


    她當初怎麽就瞎了眼,看上這麽一個玩意兒了呢!


    魏德勝被她盯得有些拘束的低下頭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皺巴巴的外套和病號服。


    再想起在車上的時候,車窗上倒映的自己,他略顯局促不安的把穿著醫院拖鞋的雙腳往裏縮了縮。


    自從昨天夜裏被魏旎讓人扣下來之後,他就徹底的失去人身自由。


    就連上廁所,旁邊都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他都快被搞得精神崩潰了,氣得一宿沒睡,翻來覆去的罵魏旎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好不容易天亮了才剛有一點兒困意,眼才剛閉上,就又被強行從沙發上薅了起來。


    臉也沒洗,牙也沒刷,更別提吃早飯了,就這樣饑腸轆轆滿臉疲憊的被拖上了車。


    衣服沒換,裏麵穿得還是醫院的病號服,胡子拉碴的,一副窮困潦倒疲憊不堪的模樣。


    跟衣著鮮麗,妝容明豔的齊綰繡站在一起,他突然有種自慚形穢的窘迫感。


    齊綰繡進門第一句話就是,“走吧,趕緊把證換了,別耽誤老娘找下一家。”


    魏德勝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鴻一瞥和自卑心理裏,好半晌才迴神,這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


    “你說什麽?”


    齊綰繡把墨鏡一摘,眼神嫌棄的瞥他一眼。


    “眼睛瞎了就算了,怎麽耳朵也不好使了呢,說什麽?我能說什麽!我跟你個出軌打老婆的死渣男除了離婚,有什麽好說的!”


    魏德勝被罵得瞠目結舌的,就算當初發現他出軌的時候,齊綰繡也沒有這麽言辭犀利的對他冷嘲熱諷過。


    這怎麽才一個禮拜多不見,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呢?


    “幹嘛?賴在椅子上不動是幾個意思?”


    “我記得你傷得是個胳膊,又不是腿,怎麽的?離個婚還要人八抬大轎把你抬進去不成?”


    魏德勝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連忙解釋道,“不是綰繡,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別發脾氣,我今天來不是跟你離婚的,我是來……”


    齊綰繡沒好氣的衝他翻個白眼,“我跟出軌打老婆的死渣男沒什麽好說的,你不是來離婚的,我是呀!”


    “所以,麻煩出軌又打老婆的魏德勝先生高抬貴臀,跟我進去一趟,把證換了。”


    “咱倆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以後你愛跟誰廝混跟誰廝混,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


    本來旁邊的工作人員在看到魏德勝從進來一直在掙紮,似乎被人脅迫似的,身上穿著病號服,還受著傷,心生憐憫,還想上前阻止的。


    現在聽到齊綰繡說他出軌還打老婆之後,工作人員互相對視一眼,一個個麵無表情的選擇視而不見了。


    什麽東西!


    老婆這麽漂亮,他還出軌打老婆,眼睛長到腚後麵去了啊!


    這種人活該沒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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