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幾番逼問,這幾個家夥商量好的,就是不說。


    但每次眼神碰撞,總會賤兮兮地笑起來。


    似乎總能想起好笑的事,忍不住。


    既然不說,李昱也懶得追問,反正以後他們肯定會憋不住說出來的。


    有些人始終藏不住秘密。


    早餐吃得差不多,助理小張突然出現。


    許多人都望向她,但她先在所有練習生裏找到李昱,衝他微微一笑才開始宣布。


    “大家都稍微停一下。”


    助理小張見大家果然安靜下來,才繼續道:“宣布一件事,關於今天的直播。這場直播,你們可以看做是決賽的預演……”


    這話一出,剛安靜沒兩秒的食堂,忽然之間哄鬧起來。


    “決賽預演?玩這麽大麽?”


    “完蛋,早知道認真準備了。”


    “也好也好,提前體驗一下決賽氛圍。”


    “對的,反正也進不了決賽。”


    “這不拿出點絕活不行了呀!”


    “必須給直播間觀眾一點小小的震撼。”


    “哈哈,幸虧我做了兩手準備。”


    “哪兩手?”


    “左手和右手。”


    “厲害,左右手互搏!”


    ……


    如此反應,讓助理小張很不滿,說了安靜,又把她的話打斷。


    但是又無可奈何,這些人她也得罪不起呀。


    助理小張不說話了,等練習生自己安靜下來。


    大概過了一分多鍾,才稍微安靜。


    助理小張才道:“希望大家聽我說完,否則浪費的是你們的時間。早點去錄製現場,可以早點直播,你們也有更多露臉的時間。”


    “明白!”


    “你繼續說吧。”


    ……


    “既然是決賽預演,各位就知道其重要性了。希望大家都不要藏拙,把這當作最後一次機會,努力的展現自己。但是要記住,博眼球可以,別做出違反直播規則的行為,這是直播時候的禁止事項,每個人都必須要看!”


    在助理小張說話時,已經有工作人員把手裏的a4紙發了出去,人手一張。


    a4紙上寫著的是直播禁止事項,大致就是不許搞顏色,不許搞政治,不許搞下三路……


    一切有違法律和道德的事統統不許做。


    一旦做了,取消練習生資格,立刻驅逐出節目組。


    這些其實是直播的基本要求了,李昱和薑學都懂。


    但也有人會覺得多餘:


    “搞那麽多條條框框,影響發揮呀。”


    “就是嘛,直播就是要嗨,怎麽嗨怎麽來,這也不準那也不準有什麽意思。”


    “對的,要嗨就要刺激,用點手段怎麽了?”


    “沒意思,沒意思,沒意思啊。”


    ……


    這些覺得多餘的人,卻也隻敢小聲地在幾個人之間嗶嗶。


    李昱想的,卻是糟了。


    節目組給的空間也太寬裕了,意思是在規則之內,可以隨意發揮。


    他還想著,節目組第一次搞直播,試驗一下,為決賽的直播做準備,隻會搞得保守一點,避免過程當中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聽了助理小張的話,李昱才發現小了,格局小了。


    餘婉是真敢玩兒,而且玩得很大。


    哪怕僅僅隻是一次試驗。


    她也想練習生們百花齊放,使出渾身解數,吸引眼球。


    一切,為流量服務。


    李昱由於把餘婉想得太保守,認為她隻是玩玩,才沒有做充足準備。


    他原本準備好的,其實足夠用了。


    但餘婉這樣一搞,所有人都放開了,隻要不違法不違背道德,他們肯定會拿出壓箱底的絕活。


    既然別人都拿出絕活,李昱不稍顯重視一下,就顯得太不尊重。


    他還想掙點震驚值養家糊口呢,這就得稍微費一番腦筋了。


    ……


    早餐吃完,所有人去錄製現場集合。


    按照慣例,周三還是沒有觀眾到現場的,就連導師也隻有黃覺一個。


    別的導師到處飛,到處跑通告,隻有黃覺像閑雲野鶴,瀟灑自在。


    練習生舞台的前方,多了一台搖臂攝像機。


    這是專門為了這場直播準備的。


    除此之外,在周一那天早上,餘婉宣布要搞直播的時間,就已經買了新聞,把宣傳打出去了。


    前麵幾期全是播放的視頻,直播一次也沒有。


    突然搞一次直播,觀眾們比預想的要瘋狂得多。


    當天宣布,當天就上了熱搜。


    並且一直持續到今天,熱度雖然有所下降,但詞條依舊還在熱搜榜前十掛著。


    直播不是全平台,隻在抖音開了一個直播間,屬於抖音專場了。


    為此,抖音官方還特地讚助了這場直播,連續給節目組打了三天開屏廣告。


    餘婉對這場直播的重視,超出李昱的想象。


    她本人親自來到現場督察,並且在練習生們抵達錄製現場以後,又來了一次訓話。


    內容和助理小張說的差不多,但是分量極重,沒人敢嬉皮笑臉,小聲講話,全都認真地聽著。


    這位選秀教母,在圈內的名望是很高的。


    至少,眼前這些練習生,不論背靠多大的公司,都不敢在餘婉麵前造次。


    “該說的都已經提前說了,如果有人犯了規矩,不會有第二次機會,當場收拾鋪蓋滾蛋!”


    餘婉說話,就比助理小張硬氣太多。


    練習生們大氣不敢出,全都乖乖站好,仰望著導師舞台邊緣站著的餘婉。


    她今天還是穿著裙子,微風習習,偶爾掀起裙擺,雖然掀起的角度並不高,但是時不時露出的白淨小腿,令人產生無限遐想。


    餘婉則像個霸氣的女王,毫不在意裙下眾臣敬畏而又複雜的眼神,根本沒有壓下裙擺的意思。


    “都啞巴啦?”


    餘婉說完,發現沒有得到迴應,又大聲地嗬斥起來。


    “知道了。”


    “明白了。”


    “收到!”


    步調一點不統一,聽上去就亂糟糟的。


    餘婉臉色冷峻,“重來!說明白!”


    “明白。”


    “大點聲!”


    “明白!!!”


    “很好,迴座位稍作休息,主持人準備出場。”


    餘婉說完才離開。


    她很少會有訓話的時候,練習生們也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嚴厲。


    又是發規則,又是訓話,足以說明她對這次直播的重視。


    主持人出現在練習生舞台的正中間,收到前方攝影師的手勢之後,便進行開場白,口播。


    這個時候,直播也同時開啟。


    導師席背後的大熒幕上,可以看到直播間的情況。


    觀眾已開始進入直播間,在線人數直線上升:一千,一萬,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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