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


    許清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餘婉這會兒剛洗好澡,已經半躺在床上,臉上敷著麵膜。


    綢麵的被子蓋到了脖子,可當她拿起手機迴信息時,被子滑落到鎖骨下麵。


    光滑如絲的肩膀,線條優美的鎖骨,沒有多餘的贅肉,更不見褶皺,很難相信她是個四十歲的女人。


    “著什麽急呀,節目剛剛播完,你得讓粉絲有個反應時間。熱搜不能馬上就上,誰看都會說假。”


    餘婉沒想到,這信息剛發出去,許清就彈了個視頻過來。


    接通之後,可以看到,許清也在床上躺著。


    不過不一樣的是,許清穿了睡衣。


    “咋的了?這麽著急?”餘婉不解地問道。


    “你不是不著急嗎,為什麽熱搜已經上了?”


    許清其實一點沒著急,甚至有些淡定。


    但是口吻上,是難以理解。


    畢竟事實和餘婉說的話有很大的出入。


    “不能吧?”


    餘婉愣了一下:“我跟微博那邊定了,熱搜安排在節目播出完後的半小時,也就是十點半。這節目才剛剛播完,怎麽就上熱搜了,誰上熱搜了?”


    她叨叨這一長串話時,已經在打開微博了。


    入眼就看到熱搜第九的詞條,寫著【李昱】。


    可這個詞條,並不是餘婉買的,她買的是【明日偶像李昱】和【明日偶像薑學】。


    “你看了嗎?重名了吧,我買的詞條不是這個。”


    “肯定看了呀,沒看我問你幹嘛?”


    “不可能……”


    餘婉點進去,整個人瞬間愣住。


    她一眼就看見了李昱的照片擱那兒掛著,這肯定不可能是重名。


    向下拉,評論竟然很多,而且多是粉絲。


    也有蹭熱度的自媒體,卻是少數。


    “哈哈哈,李昱唱歌原來這麽有意思!”


    “是啊,第一次聽他完整地唱一首歌,沒想到那麽有趣。他的嗓音好特別呀,很像個草原來的漢子,我好喜歡這種感覺。”


    “可惜啊,他隻有這一首歌,想多聽一些其他的都沒機會。”


    “這首歌從他嘴巴裏唱出來,怎麽更加歡樂呢?雖然它已經是一首很歡快的歌曲了。經過李昱的重新演繹,變得有些喜慶。”


    “本來我很喜歡卡路裏這首歌的,現在更喜歡了!”


    “李昱真是讓我大開眼見啊,猶記得他第一次公演時唱的歌,那叫一個要命。現在居然進步了這麽多,看來平時肯定沒少練歌。”


    “李昱真的太強了,又要練歌,又要減肥,還要帶著隊友飛,他真的,是我的超人!”


    “不止呢,他還原創,別的練習生都沒這個能力,就他有。”


    “是啊,原創這點太牛掰了,帶著廢物隊友嘎嘎亂殺。”


    “我願稱之為最強練習生!”


    ……


    這一連串的評論看下來,餘婉驚呆了。


    她確定了,這是真的網友。


    不是她買的熱搜的評論,買的評論太假了,遠沒有這些評論真實。


    也就是說,節目剛剛播出完,李昱就上了熱搜。


    根本不需要餘婉買熱搜。


    這上熱搜的速度,真的太誇張了。


    “許清,是你買的吧,這不可能啊……”餘婉搖著頭,呆呆地說道。


    許清可能是震驚過了,這會兒居然無比淡定。


    “我要買了,還會跟你說嗎?”


    許清眼神散焦,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我們或許過於自信了,他這種獨特的嗓音和唱法,我們接受不了,不代表網友不喜歡。”


    她很大方地承認,她判斷出錯了。


    當時聽到李昱唱出來的時候,許清是昧著良心在誇。


    但凡沒有和李昱簽訂合同,以許清的性格,可能當場就開噴,然後直接打低分了。


    她現在才發現,現場練習生的反應,其實已經可以窺見,李昱的唱法在觀眾的心中是多麽受歡迎。


    可惜那個時候,許清並沒有意識到。


    現在意識到了,也不算晚。


    許清可以重新審視李昱,並給予他更多的信任。


    “難怪他敢要s級合同……”


    許清的喃喃自語,讓餘婉呆住了。


    “什麽?許清你說什麽?”


    聽到餘婉急切的聲音,許清的眼神這才聚焦,便看到餘婉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凸出來,眼白看得清清楚楚,還杵著鏡頭前,特別嚇人。


    “餘婉!你發什麽神經?”許清嚇得大喊大叫。


    這一幕,在平時是很難見到的。


    別人見到她,隻會覺得她是座冰山,無法靠近。


    但事實卻是,這樣的人設,讓她在娛樂圈裏麵省去了很多騷擾。


    “你剛說誰要了s級合同?”


    餘婉重複了一遍,突然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李昱,是李昱!”


    “我的天,你給他的合同竟然是s級?”


    “難怪他對我愛答不理!”


    餘婉總算找到原因了,然後就對許清破口大罵:“你怎麽能胡亂抬價?擾亂市場?你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不正當競爭。他隻是個練習生啊,還沒出道,你這麽做,賭得太大了!”


    這會兒,都是餘婉在叭叭亂說,許清一句話沒說,一句話沒接。


    看得出來,餘婉真的瘋了。


    因為s級合同,她對這個難以理解。


    許清依舊淡定,迴道:“就今天這個熱搜,你覺得他值一個s級合同嗎?”


    這話可算把餘婉問住了。


    她想了想,道:“如果是你這個級別的巨星,s級合同肯定超值,你們肯定會未播先火的。如果是練習生李昱,一般般吧。”


    許清好奇地問道:“你給李昱開的什麽合同?”


    餘婉十分不好意思說,因為她知道許清會笑話她的。


    可是不說,以許清的性格,以後肯定還會追問,將不勝其煩。


    沒辦法,餘婉隻能含糊不清道:“b。”


    雖然含糊,可就這一個字母,發音簡單,許清還是聽清楚了。


    卻沒想到,許清並沒有笑話,而是道:“掛了吧。”


    “為什麽啊,再聊會兒,我正鬱悶呢。”


    “我倆不是一個檔次的,聊不到一起。”


    “我什麽檔次?”


    “眼睛太次!”


    “……”


    正在這時,餘婉的手機裏彈出一條消息。


    她點開看了以後,忽然放肆大笑起來。


    而且是根本叫不停的那種。


    許清叫了幾下,幹脆懶得叫了,等餘婉笑夠了再說。


    笑夠以後,不等許清主動問,餘婉已經忍不住分享了。


    “你知道啵啵姐嗎?”


    “嗯,知道,徐坤的經紀人嘛。”


    “你知道她剛給我發消息說什麽嗎?哈哈……”


    許是想到好笑的事,餘婉又大笑起來。


    跟點了笑穴似的,停不下來。


    而許清呢,完全沒什麽反應,配合著問道:“她給你發什麽消息了?”


    餘婉邊笑邊說:“她讓我幫她約李昱,說要給他提供一份c級合同。c級,比我給的還低,哈哈哈……”


    許清錯愕了一下,嘴角終於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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