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劉北突然提議,“這邊有個野生動物園,吃完飯一起去看看吧?”


    丁偉在旁邊哼哼道:“你們快和他去,上午看到了他就想去,我說等你們一起,不然我沒意思。”


    阮銜月說:“看來你是真喜歡動物。”


    劉北嘿嘿一笑,不過轉念一想,問:“月姐,你怎麽知道?”


    “不是高考前最後一次休息都去了動物園?”阮銜月不確信的看向阮頌年,“是吧?我記得你當時還叫我來著。”


    丁偉搶先迴道:“是,就是他選的地,不過那次是為了看看他喜歡的人是不是和他一樣喜歡小動物,要是不喜歡他就不和人家好,結果人家喜歡上了動物園,不喜歡他。我還記得那天雲祺也不和我們吃飯,非得迴家,現在看來也不是非得迴家。”


    丁偉說到最後一句時,賤兮兮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迴轉。


    劉北意會的“哦”了一聲,尾音拉長,“原來如此,難怪怎麽勸都勸不住,原來算盤從那時候就打響了。”


    阮銜月光看眼神就知道他們調侃雲祺和自己有關係,但想不起那天和自己有什麽關係,便偏頭問他,“你那天幹啥了?”


    “吃了很辣的牛肉煲。”


    阮銜月瞬間想了起來,心虛的笑了一下,畢竟自己是故意給他加的辣椒。


    另外三人不懂他們之間的小秘密,劉北就催促著讓大家一起去野生動物園,給人一種非去不可的架勢。


    阮頌年歎了口氣,“別催了,別催了,沒說不去。”


    劉北這才“哦”了一聲,“還是年哥靠譜。”


    進了動物園後,阮銜月從劉北身上看到了什麽是真喜歡,眼裏那個興奮勁快要蹦出來了一樣,一路上不停的科普,丁偉嘴上說著別激動,但依舊附和他幾句,不讓他冷場。


    阮銜月跟在後麵聽著,聽著聽著也入迷了,直到雲祺牽住了她的手,迴頭看了他一眼,小聲問:“劉北大學學什麽專業?”


    “動物醫學。”


    “那還挺好,都是自己喜歡的專業。”阮銜月說著,忽然發現和阮頌年關係好的幾人好像都很堅持自己喜歡的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圈子。


    “阮頌年。”阮銜月叫道。


    阮頌年迴頭,視線落在兩隻交握的手上,嘖嘖兩聲,“礙眼。”


    阮銜月疑惑,“啥?”


    “沒啥,叫我做什麽?”


    “沒事了,看你的吧!”


    阮頌年“哦”了一聲,轉頭和丁偉繼續聽著劉北叨叨。


    劉北忽然激動道:“我看介紹說,這兒有白色的巨型蟒蛇,對,就是那邊。”


    “這玩意兒你能不能自己去看?”丁偉問。


    劉北挑釁道:“咋了,害怕了?”


    丁偉冷嗤一聲,“這有什麽害怕的。”


    阮頌年搖頭,“別逞強,一會兒嚇著了還得抬你出去。”說完迴頭看向阮銜月,“姐,你要不跟你對象去別的地方轉轉,看看猴啥的。”


    阮銜月搖頭,“我還沒見過白蛇,想看看是不是白娘子那樣的。”


    “不害怕?”阮頌年問。


    “這有啥害怕的,又不是沒見過蛇,小時候夏天去鄉下不總見到嗎?”阮銜月說著就拉著雲祺往那邊走去,走了兩步發現不對勁,迴頭看了眼雲祺,問:“你……”


    雲祺咬了咬牙,臉上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走吧。”


    “你真的可以?”阮銜月不確信的問。


    “沒問題。”


    等人都站在玻璃罩外,看著裏麵一圈一圈盤起來,無精打采的白蛇,都在好奇的白蛇的體型到底有多長,隻有雲祺默默的撇開了臉,多看一眼,渾身上下就會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甚至還有些惡心。


    “它看上去還挺溫順的。”阮銜月隔著玻璃盯著它說。


    劉北在旁邊說:“月姐,你也說了,是看上去挺溫順的,白蛇是因為蛇得了白化病,分無毒和劇毒兩種,這條蛇雖然沒毒,但它攻擊性還是很強的。”


    “是嗎?我還以為它生來就是白的,原來是生病啊!”阮銜月看著裏麵,忽然往後挪了一步,說:“它動了,不動的時候看著還好,一動我這汗毛都炸起來。”


    “那就別看了。”阮頌年說。


    阮銜月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鬆開了雲祺的手,轉身去牽他手想要換個地方,發現一直暖烘烘的手變得冰涼。


    阮銜月抬頭看他,“你傻不傻?”


    阮頌年也跟著看去,看到雲祺不自然的神情,說道:“還有你害怕的啊!”


    丁偉和劉北一聽也齊刷刷的看向雲祺,第一見到他嘴唇都白了,看來是真的害怕,丁偉笑道:“原來祺哥怕蛇啊!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屁股都敢摸一下,怕就早說啊,這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雲祺抿了下唇,“我沒有。”


    “還嘴硬呢!”阮頌年調侃道:“那你看它一眼。”


    阮銜月捶了他一下,“瞎激他幹啥,你不還害怕蜘蛛。”拉著雲祺往外走,邊走邊說:“你也是,都問你害不害怕你還嘴硬,手都涼了。”


    雲祺聽著阮銜月的指責,卻莫名的開心,跟著她往外走,等她念叨完自己才說:“也沒有很害怕。”


    阮銜月睨了他一眼,“死雲祺嘴硬。”


    “那我害怕。”


    阮銜月被氣笑了,“活雲祺善變。”


    雲祺眉眼含笑,泛白的嘴唇漸漸有了血色,低頭說:“不嘴硬了,除了像蛇這樣的,我都可以陪你看 。”


    又逛了好一會,幾人才興致勃勃的往迴走,因為上午的一場雨,今天的傍晚和昨天看到夕陽染紅天空的傍晚不同,陰沉沉的,還有點涼颼颼的。


    “這是要變天啊!那明天還能出去玩嗎?”丁偉發愁道。


    劉北說:“不能就在民宿待一天,不是拿了桌遊,我們幾個人剛好,不行還可以搓麻將,在哪都是玩,主要看跟誰玩,玩兩天又各自迴校,年底才見得上麵。”


    聽到搓麻將,阮銜月眼睛都亮了一下,“搓麻將,這個可以有。”


    “喲~月姐會的挺多啊!”


    阮銜月傲嬌道:“豈止是會,你問阮頌年過年我贏了他多少壓歲錢。”


    阮頌年說:“牌打得不咋的,運氣倒是挺好。”


    “祺哥,你會嗎?”丁偉問。


    “不會。”雲祺看向阮銜月,說:“我可以看。”


    丁偉一臉嫌棄道:“說好了,禁止撒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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