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白霧不知遠,巧散雲霧一線白雲天。


    林南輕輕朝手心嗬氣,搓了搓手,給足了大雪天的麵子。


    山上的大雪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走了一夜,雪的厚度從零到了現在的一米。


    一些地方更是有幾米高。


    林南打了一個響指,火熱的能量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清理出一片半徑5米的圓形場地。


    他坐在幹燥的地麵上享用了午餐。


    今天他要下山了,之後會經過坐忘林,一路去到十多公裏外的知安町。


    白茫茫的山野中他一眼就能看見建築所在。


    沿途上有不少景點、小型的村落。


    昨日上山途中他就遇見了六七戶圓木屋,好幾間房子裏住有人。


    下山的途中林南遇見了一片竹林。


    他的雙眼一亮,砍斷了一根竹子,把竹子製作成簡易的滑雪板。


    雙腳踏進竹條內部,用木頭製作的雪杖往地麵一撐,龐大的力量讓周邊的山林一震,樹木上的積雪紛紛落下。


    他也飛了出去,落在林中的雪地上。


    向著山下飛快滑去。


    初次滑雪難免會有失誤,愉快的體驗才是首要。


    他隻管加快和變向,剩下的一切交給自然。


    快樂就是這麽簡單。


    ……


    天空再次飄舞大雪。


    白茫茫的世界分不清上下。


    林南抖去頭上的白發,哆嗦著拿出毛線帽戴上。


    他已經忘了這是第幾場大雪。


    時間來到了十二月中旬。


    再過兩周,就是新年。


    禦年222年將要到來。


    災後的幾百年,各國的年份已經統一。


    龍國一些偏遠地區仍會沿用過去的年份。


    龍國每年也會花費一些時間推算新年的年表。


    過去的文化,能遺傳自然要遺傳下去。


    那份智慧,正是國與國之間的區別。


    林南距離禮幌市隻有幾天的路程。


    大雪下的世界顏色單一,他總會加快腳程。


    有時實在無聊就會滾起雪球跑山。


    偶爾會化身熱血的旅客,把堆積在山道、公路上的積雪清理融化。


    這麽一路走了過來。


    拍下了許多雪照,小虛與青霓很配合他。


    磐溪山。


    禮幌東邊的山脈,林南在石頭平台眺望了一會,大雪中的視野很小。


    他能感知到遠方的大地上存在許多的生命,還有明燈一般的汙穢。


    林南把身上的行李收進了空間。


    整個人向山下倒去。


    任由大雪將自己帶去山下。


    他愜意地閉上雙眼。


    去大城市前,盡量自己看著精神麵貌良好。


    不能讓人家給笑話了。


    ……


    “夠了,真是的,我為什麽要相信大雪的天氣能遇見野生的靈獸。”


    少女的抱怨傳向山脈深處。


    少女名叫日歲 詩織,藤野公立高中初中部的初三學生。


    大雪天她本應在溫暖的家中躺平。


    見到班級群在爭論大雪中野生靈獸是否活躍。


    有人說,有運氣好的旅客在山中遇見稀有度很高的野生靈獸,用食物引誘成功,最後賣出幾千萬日元。


    有人非常堅定,櫻花國野生的靈獸不存在,靈獸已經被神府全部捉去了培育中心。


    詩織看他們聊得非常火熱,插了一句‘為什麽不親自上山去看呢?’


    於是在同學的慫恿下,詩織悄悄離開了家門走進了砥山。


    砥山位於磐溪山南方,也是禮幌西部山脈的一部分,與更南方的山脈把藤野夾在中間,隻留下通往禮幌市中心的道路。


    詩織家在藤野5丁目,藤野最西邊的住宅區,距離學校就隔一座山丘。


    詩織一路沿著砥山橋溜進了山中。


    她穿著厚實動物皮毛製作成的外衣,整個人看著有些臃腫,行動動力卻是一點也不慢。


    厚實的暖白色雪地靴深深踩在雪坑中,一步步踏出了一條路。


    山道上積滿厚實的雪,這樣的天氣根本不會有人去爬山。


    隻有她這個被慫恿的少女。


    詩織停留在一棵鬆樹下休息,拿出涼透的飯團,欲哭無淚慢慢啃咬。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14:23,詩織低聲呢喃


    “三點鍾就迴家,不能讓爸媽擔心了。”


    “啊……迴家還是少不了一頓罵,哪有去圖書館去到山裏的。”


    “下次再也不會被他們慫恿了。”


    “野生的靈獸,你最好快點出現,不要讓我跪下來求你們。”


    14:30


    詩織結束休息,繼續往山道上走去。


    她用家裏順來菜刀砍斷了一根樹枝,樹枝被削成了簡易的木棍。


    用來開路、探路的木棍沒必要太過華麗,上手舒適就行。


    詩織走了十幾分鍾,一根野生靈獸的毛都看不見。


    她絲毫沒有猶豫轉身就往山下走去。


    拍了一張照片發在班級的群裏。


    熱鬧的群裏因為她的這張照片沉默了下去。


    班長弱弱地問:“詩織醬,你在哪?”


    詩織:“鼠鼠痛哭.jpg,砥山的山道,我找了兩個多小時,沒有見到野生靈獸。”


    班級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們顯然沒想到,詩織有事她真上。


    明顯隻是開玩笑的慫恿,她居然當真了。


    一直潛水的班主任立即聯係道:“詩織同學,立即下山,你從哪上山的,老師帶人去接你。”


    詩織頓時不好意思,沒想到這點小事驚動了老師:“我從砥山橋右邊的山道上去的,不用擔心啦老師,我已經快到山腳,別擔心,迴到家後我給你們發消息。”


    詩織把手機放進了兜裏,怎麽會快到山腳,她離山腳至少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詩織拿下帽子把上麵的雪抖掉,好好地將帽子戴好,原地跳幾下活動身體,讓身體熱起來。


    她沿著山道開始下山。


    上山的途中還下著雪,下山後雪停了,山間的雲霧也消散,禮幌的市區從雲霧中露出。


    她停下腳步,癡癡地凝視許久。


    “真好看啊,今天不虛此行了。”


    沒見到野生靈獸有些鬱悶的心情消散一空,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繼續下山。


    “哼哼,等迴到家就把照片分享給大家看,讓他們羨慕我好了。”


    幾分鍾後詩織停在了山道的轉角,她麵色凝重看向另一側野道雪堆中。


    一隻手臂伸出雪外,手臂上是顯眼黑色的羽絨服,袖口處的手掌一動不動,仿佛早已被凍僵。


    “這這這……雪地裏長人了?不對,有人遇難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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