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櫻落盡一截枝椏的花瓣,光禿禿樹枝卷著法杖落至赤木身前,另一截開滿花瓣的枝椏探出,輕輕揉了揉赤木的頭。


    法杖從原本的褐色變成透明的淡黃色,隱約可見法杖內部流動的櫻花。


    從原本的燒火棍搖身一變,成了顏值極高的燒火棍。


    赤木舉著法杖,氣勢恢宏啊啊大叫


    (靈獸之王,我成定了!!!)


    小龍櫻光禿禿的樹枝結出一朵朵細小的花苞。


    有了花苞,開花便也不遠了。


    小龍櫻枝椏退迴本殿旁,隨風輕輕搖晃。


    林南一把扯過赤木,問道:“快說,怎麽突然就三階了。”


    赤木帥氣地舞了一個劍花,大俠風範般輕撫法杖。


    他拿著法杖走向林南的對麵,輕聲道:“啊”(請坐)


    “啊?”林南不解,盤腿坐在赤木的對麵。


    赤木將法杖平攤在雙手間:“啊啊”(事情是這樣的...)


    赤木不停的解說,林南不斷地點頭。


    最後林南恍然道:“你是說小龍櫻說你消化不良,用她自己的能量幫助你消化了魔人藤殘留在你體內的能量。”


    “順帶還讓你吸收剩下的核心,她輔助你吸收。”


    “然後你哢哢就升階了?”


    赤木:“啊”(是的)


    林南沒好氣地伸手彈了一下赤木的腦門:“你小子可欠了不小的人情,以後小龍櫻有危險了,記得來幫忙。”


    “要是你解決不了,就叫我,懂了沒?”


    赤木拍著胸脯堅定道:“啊”(我知道了。)


    天色很快暗下,唯一的光亮便是小龍櫻所在的地方,每一片櫻花散發淡淡的熒光,本殿那方一片明亮,與周遭昏暗的環境格格不入,如夢似幻、神聖莊嚴。


    一截散發光亮的樹枝延伸而來,落入屋子裏,昏暗的屋子一片明亮。


    木洗 憐輕撫探到她身前的樹枝,和藹地輕笑道:“謝謝你了小龍櫻。”


    赤木啊啊叫了兩聲,小龍櫻探下樹枝給赤木夾了一塊夏筍。


    晚餐是一鍋亂燉,木洗 憐並未做出味道奇怪的食物。


    加了一些臘肉的亂燉別具風味。


    林南很喜歡這份簡單的食物。


    讓他不由迴憶起了穿越前的幼年。


    那時福利院沒什麽錢,大家吃的都是大鍋飯。


    餐餐都是亂燉,運氣好了還能分到不少肉塊。


    肉不多,蔬菜管夠。


    有一年市裏給福利院的撥款長了一截。


    他們才告別大鍋亂燉的日子。


    大鍋亂燉也是他成年後經常準備的食物樣式。


    懶人必備,免去複雜的處理方式。


    全靠食材本身的味道混雜與細節部分的調味。


    每一天喝的湯都像是在開盲盒,常常會帶來很不錯的味蕾體驗。


    晚餐過後,剩餘食物木洗 憐用木蓋蓋住,這還是她明日的午餐。


    林南拿著三副碗筷去外麵清洗。


    赤木在房間裏陪同小龍櫻玩耍。


    木洗憐在給他們收拾睡覺的被褥。


    林南將碗筷拿了進來,他聽見赤木喊道


    “啊”(流櫻!)


    “嗯?”林南看向赤木,好奇他又學會了什麽。


    赤木揮舞法杖,往裏注入能量,法杖內部櫻花流動的速度加快,揮舞中,可見一片片櫻花飄落。


    林南懂了,自帶特效的法杖。


    夜裏,木洗 憐和林南說了一些過去的見聞。


    第二天林南攜帶赤木告別木洗 憐。


    下次見麵可能就是一年後了。


    ......


    告別林南後,當天夜裏木村他們來到了東京的新宿站。


    期間火車到站延誤了不少時間。


    不然他們到站的時間會更早。


    純也看向身前心事重重少年,他抬頭透過車站遮雨棚看向外麵燈火輝明的高樓。


    “層層疊疊的高樓,有點像吃人的怪物啊。”


    他的站位不會偏移。


    就像少年曾保護了他一段時間。


    而他也該保護少年一段時間。


    少年此番前去,恐怕會殺不少的人。


    純也不由吐槽道:“東京的夜晚真冷啊,早知道買件外套再來。”


    車站外麵,熙攘的人群讓他們幾乎攔不下計程車。


    穿著豔麗的麗人、行走匆忙的白領,形形色色的人們。


    空氣中混雜各類氣味,令純也有些不適。


    或許雨後的東京會更好,能壓下飄逸在空中各類的氣味。


    “阿嚏!”


    純也揉了揉鼻子,這可不是有人在罵他,單純有些不適罷了。


    木村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去淺羽集團。”


    淺羽集團位於南新宿,離他們出車站的地方有兩公裏左右的距離。


    開車的人認出了木村,他有些訝異道:“木村 士郎?”


    木村與純也坐在後座,木村冷著一張臉,他並不奇怪有人能認出他,新宿片區的出租車行業由明麵上的淺羽集團掌控。


    他應道:“是我。”


    司機啟動車子,臉色有些憂鬱,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


    “小姐迴來了,小姐她可能過得並不好,你去山梨縣的行程還順利嗎?”


    木村透過車窗看向外麵的夜景,點滴的雨點落在車窗上,新宿要下雨了。


    “西野是神社的人。”


    聽見這消息,司機沉默了會,他憤怒地拍打方向盤:“混蛋!每年給這家夥這麽多錢,他忘了是誰一直在暗地裏資助他的嗎?該死的家夥。”


    “他忘了年少時宣誓的內容了嗎?這混蛋。”


    木村麵無表情靠在車窗上,平靜地說:“帶我逛一會新宿吧,好像挺久沒來了,順便說說組裏最近發生的事。”


    司機有些梗咽,不知是因為西野背叛龍櫻,還是龍櫻的近況讓他感到悲涼。


    木村閉上眼睛淡淡地說:“說吧,沒必要藏在心裏。”


    司機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來。


    “小姐被元老他們鎖在大廈的頂層,除了他們不能有外人進入,保護小姐的野原、青木死在了大廈外麵,組裏不少人為了解救小姐,也死了...”


    木村靜靜聽著司機口述龍櫻近來的狀況,腦海中迴憶起了山洞那晚他與林南的交流。


    一個同樣叫做士郎的青年,他選擇做櫻正義的夥伴。


    他同樣可以成為,楓正義的夥伴。


    就讓這場雨在大點,讓第二天的新宿幹淨一些。


    ......


    淺羽大廈街道外。


    大廈外保衛眾多,下班的白領急匆匆地離開了大廈。


    高樓上仍有不少的人,唯有頂層一片黯淡。


    木村和純也站在雨中,司機慌忙地從後備箱裏拿出雨傘,給木村擋住。


    木村靜靜地看向大廈頂層,平靜道:“純也,你能帶我飛到大廈的頂層嗎?”


    純也能感知頭頂的烏雲與自己淺薄的聯係。


    這份聯係就足夠了。


    他點了下頭。


    木村從空間裏取出八雲,緊緊握在手中,手指捏得發白。


    “帶我上去。”


    純也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好。”


    他們在司機的眼中消失,司機麵露驚慌。


    一會過後他收起了雨傘,任由大雨落在自己身上。


    他隻是一名普通的成員,他有家人,他能做的就是,為木村他們祈福,願他們帶著小姐離開大廈。


    龍櫻組或許早已在家主被刺殺後就隕落了。


    淺羽大廈的頂層並不是普通式天台,是一片庭院,庭院中有一片傳統式建築。


    幾排石燈在大雨中明滅不定。


    一隻腳落在石板間的水窪裏,在空中中轉了幾次,純也帶著木村落在了淺羽大廈的頂層。


    石板路盡頭的屋子一片明亮,裏麵可見兩道人的影子。


    木村將八雲拔出劍鞘,劍鞘被收迴空間裏。


    空間裏重傷的寵獸們都感知到了,禦主悲傷至極的內心。


    純也跟在他的身後緩步前行。


    大雨模糊了木村的視線,他看見了屋子的門向兩側拉開。


    一個枯瘦的老頭子身穿白色的浴袍目光冰冷的看向他。


    他的身後,一名穿著和服的少女呆滯地坐在房間裏。


    明亮的燈光也無法驅散她麵容上的死寂。


    木村 士郎突然有些神經質地大笑


    “哈哈哈哈,是你啊爺爺。”


    似乎笑夠了,木村抹去臉上雨水,平靜地笑道


    “當年父親也是這樣向你走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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