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桂枝看著王曉芬一瘸一拐地進門,吃了一驚:“曉芬這是怎麽了?”


    王曉芬歎了口氣:“倒了大黴了,路上遇見了搶劫的,差點被劫匪當成人質,跑的時候崴了腳,手上也破了皮了。”


    夏桂枝大吃一驚:“現在搶劫這麽猖狂嗎?你平日裏上下班,和圓圓他們一起或是和嬸子一起,別一個人走。這快天黑了……”


    說完,夏桂枝又衝屋裏大聲喊:“橙橙,你快出來給王曉芬同誌看一看,她受傷了。”


    夏橙正在看書,聽到這聲,往屋外走。


    “怎麽迴事?”


    王曉芬看著夏橙就心裏不太舒坦,淡聲道:“沒事兒,破了點皮,不用勞煩你,晚些我問下葛大夫,畢竟,他才是正經醫生。”


    夏橙:……


    夏桂枝:……


    姐妹倆對視一眼,紛紛掉頭,一個往廚房一個迴房。


    這種人,話都懶得跟她說。


    更何況,看她這樣子,明顯的沒事兒。


    夏橙不是聖母,對於上趕著給人治傷這事兒沒興趣,又窩迴自己房間讀書去了。


    等到家裏人都迴來,看到王曉芬手上的傷,自然是好一陣問。


    許桃花皺了皺眉:“怎麽沒去衛生院處理一下?”


    王曉芬笑笑:“我這不想著家裏有醫生嗎?”


    卻沒說她沒等迴來葛大夫的事兒。


    明顯就是想讓眾人誤會即使她受了傷,夏橙都不理會。


    夏桂枝黑了臉:“嬸子,人家要等著葛大夫迴來給她看呢。剛迴來時候,我就多嘴,想要讓橙橙給她拿點藥擦一下,結果人家說橙橙不是正經的醫生。”


    王曉芬淡淡地笑:“我這不是怕麻煩她嗎?橙橙可是要考大學的人,我怎麽能因為這麽一點兒事兒就耽誤她的時間?”


    這話初聽正常,仔細一想怎麽想怎麽不對。


    夏桂枝張了張嘴,本能的想要反駁,隻是她向來嘴笨,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反駁。


    許圓圓不幹了,立馬懟了迴去:“那是自然,這種小事肯定不能耽誤咱們橙橙的學習,曉芬姐知道這個就好。既然曉芬姐自己不願意處理,那咱們也不多管閑事了。一會兒葛大夫迴來了,曉芬姐再問問看,他願不願意給你看吧。畢竟,你這點兒傷,怕是這會兒去衛生院也晚了,該結痂了。”


    夏建國沒忍住,嘿嘿地笑出了聲。


    王曉芬黑了臉:“圓圓,你好歹也喊我曉芬姐喊了這麽多年!怎麽能這樣跟我說話?嬸子,你看圓圓……”


    王曉芬不甘心地當麵跟許桃花告狀。


    許桃花笑了笑:“你們小孩子家家之間的事,就別找我嘍。”


    說完,她轉身就出去了。


    王曉芬心裏的不忿就如同那倒灌的江水,她沒想到她受了傷,許桃花不僅不安慰她,竟然還幫著許圓圓。


    真的天下資本家一樣黑。


    她盡心盡力幫她做事給她掙錢,她許桃花不僅不對她好點,還這樣子!


    王曉芬深吸一口氣,才算是壓下了心中的不忿,沉著臉沒出聲。


    葛大夫是這時候踏進屋的。


    眾人和他打過招唿。


    許圓圓就嘻笑著說:“曉芬姐,葛大夫迴來了,你快讓他給你看看吧。”


    葛大夫本能地對王曉芬不喜,淡聲道:“怎麽了?”


    許圓圓立馬道:“曉芬姐路上遇見劫匪,手破了點兒皮流了些血,然後崴了腳。剛迴來時二姐就讓橙橙幫她看,結果她說橙橙不是正經醫生,讓您迴來再給她看。”


    葛大夫眉頭皺起:“我是橙橙的師父,她所學的都是我教的,既然她看不了,那我肯定也看不了。王曉芬同誌還是去找別人吧。”


    這毫不給麵子的話,讓王曉芬的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不是……我不是說了嗎,怕耽擱橙橙學習……”


    許圓圓陰陽怪氣地說:“哦,是哦,怕耽擱咱們橙橙學習,曉芬姐還真貼心。”


    王曉芬被堵得沒話說,轉身捂著臉去了廚房。


    這是打算自己清洗了。


    許桃花見人被懟了出去,笑著點了點許圓圓的頭:“就你能說,看把人說哭了吧?”


    許圓圓毫不在意:“那是她心理脆弱。 ”


    許桃花笑笑,並沒有責備許圓圓。


    許圓圓嘀咕:“她也是奇怪,我記得她以前挺正常的啊,不知道怎麽了,這相處這些日子,感覺和以前變了個人似的。”


    許桃花皺眉,想起自己的穿越。


    夏桂枝歎氣道:“你記得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啊?她那時候年紀小。這些年的經曆也不算好,不變才怪。”


    許桃花又釋然了。


    也是,穿越這種事兒,哪裏可能滿大街?


    葛大夫一錘定音:“年輕人,心性不堅定,以後的日子過得太苦了。這來了京市,見了世麵,自然是會心性大變。”


    即使是天道選定的天命之女,也逃不脫啊。


    這樣一看,葛大夫更是覺得自家徒弟那是哪哪哪都好,來了京市,見了這些富貴,還找到了有錢的生母,也沒見她變多少。


    *


    陸慶弦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敢置信:“你出馬都沒搞定?這麽厲害?”


    那頭粗聲粗氣地道:“也不是厲害,就是邪門兒。我明明是朝她抓去的,結果沒抓住人。反而抓住了其他人。


    你也知道我的身手的,你是不知道,當時我嚇了一跳,還以為這是個身手高強的,結果我之後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確定她不會武功。你是不知道,老子這一迴,差點被條子給逮去了……我不管,你得賠償我損失……”


    陸慶弦嘴角抽了抽:“誰讓你那麽大張旗鼓的?你最近還是不要聯係我了,錢我會給你送去老地方,嘴巴閉緊了。你說說你,又不是幹這種事兒的人,偏搞這麽大一出……”


    男人也後悔:“我悔都悔死了,我這不是想著你前麵說的那些嗎?尋思著找個人多的地方出手,看她怎麽躲!可老子就是穿了身黑衣,就被其他人認為是搶劫的!我冤死了我!最邪門兒的是還抓住了其他人……”


    陸慶弦懶得聽他嘰歪,直接掛了電話。


    一張臉卻沉得可怕。


    這人是個奇人,功夫極高,本來用他來對付那個女人簡直是大材小用,他也是為了保險起見,沒想到竟然失手了!


    他幾乎都要相信那個天命之女的說法了。


    不行,他明兒得去一下寺裏。


    這事兒不解決了,就跟懸在他兒子頭上的一把大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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