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芬看著麵前收拾得幹淨利落的房子。


    以她現代人的目光看,這房子還真不怎麽樣。


    但以現在這個年代的人的眼光來看,這房子還是極好的。


    “曉芬,趕緊進來,別站在外麵了。這天氣凍得厲害,比咱們長南冷多了。”許桃花看王曉芬站在外麵沒動,瞟了陸以銘一眼,率先出聲催。


    王曉芬迴過神來,笑著跑了進去,諂媚地道:“嬸子,你們這房子還真不錯。租這房子得花不少錢吧?”


    許桃花笑笑:“是挺貴的,可這一大家子,沒辦法啊。”


    正在屋子裏睡覺的葛大夫被吵醒,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都迴來了啊。”


    夏橙笑著打招唿:“師父,你在家啊。”


    葛大夫笑著上前接過夏橙懷裏的鐵蛋:“鐵蛋,有沒有想爺爺啊。”


    自是一番親香。


    王曉芬看著夏橙叫眼前這個老人叫師父,心裏翻了個白眼,緊跟著許桃花進了屋。


    夏桂枝放下東西後就開始收拾屋子。


    屋子裏這麽久就葛大夫一個人,沒什麽人氣,得好生拾掇一番。


    剛出門迎麵看到葛大夫,也笑著打了招唿。


    葛大夫笑眯眯地迴應,轉頭問夏橙:“剛怎麽看到個眼生的女娃娃?一晃眼就進去了。”


    夏橙 笑著解釋:“以銘的同學,說要來京市找事做。跟著過來的。您不用管這些,咱們迴來了,您得在家裏多住些日子,可不興再三天兩頭的往外麵跑了。”


    葛大夫樂嗬嗬地道:“你要我跑我都不跑了,我可得盯著你讀書呢。去年半年沒管你,功課都落下了不少吧?你還得高考,不行,我得給你找個厲害的老師迴來。”


    夏橙苦了臉:“師父,你就不能讓我再歇幾日啊?我這一來一迴的,可累壞了。”


    “兩天。”葛大夫老神在在地說。


    夏橙討價還價:“三天。”


    “不可能!再講就一天。”


    夏橙懨了。


    葛大夫看著她的表情哈哈大笑,抱著鐵蛋迴頭進了主屋。


    王曉芬有意在許桃花和陸以銘麵前表現,見夏桂枝和許圓圓都去幹活兒了,馬上也拿了個抹布跟在後麵:“圓圓,我也一起吧,多個人比較快。”


    許圓圓擺手:“不用,曉芬姐,你還是歇著吧,這哪裏有讓客人忙活的道理。”


    王曉芬笑著道:“圓圓,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算什麽客人啊?你哥和你姑願意帶我過來,我心裏就感激不盡了。這哪裏能坐著看你們幹?我可過不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最後這一句, 擺明了是在諷刺夏橙。


    許圓圓臉上的笑意就淡了幾分,沒再吭聲。


    倒是夏桂枝,將手裏的水盆遞給王曉芬:“曉芬,你可真勤快。這誰娶了你就是有福。這些日子沒迴來,要打掃的地方多著呢,外麵窗戶都落了一層灰了,你去吧。我和圓圓整一下廚房,完了先做點兒熱乎的吃。”


    王曉芬的笑僵在臉上。


    這都他-媽什麽事兒啊?


    這麽冷的天,讓她去外麵擦窗戶?!


    可看著夏桂枝臉上的笑,還有許圓圓緊盯著她的眼神,拒絕的話怎麽 也說不出口。隻能哆哆嗦嗦地接過水盆,轉身出去了。


    許圓圓見人出去,這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二姐,真有你的。”


    夏桂枝眼神一冷:“本來就看她不順眼,還非得到眼前來現眼。真當我跟橙橙一樣是好 欺負的啊?橙橙拉不下來臉,我可不會。”


    她永遠都記得,當初那個人渣打他時,是橙橙不遺餘力的護著她,也是橙橙幫她出主意將她拉出寧家那個深坑。


    現在,王曉芬竟然想當著她的麵欺負橙橙?


    嗬,問過她了嗎?


    許圓圓捂嘴笑:“就該這樣。以前還不覺得她怪,這迴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你說我三哥和橙橙這一路走過來容易嗎?她個沒眼力見兒的,還想橫插一腳搗亂。”


    夏桂枝歎了口氣:“咱們做再多都沒用,最主要的還是要你三哥自己心不亂。”


    許圓圓也跟著歎了口氣:“我一直以為我三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最意誌力最堅定的人。可這迴,我真沒臉幫他說話了。就 他這些天維護這個女人的情況,我都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女人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


    夏橙倒不知道她們倆的這些小動作,看到王曉芬竟然端著個水盆去外麵擦窗戶,還有幾分詫異。


    許桃花也看見了,淡淡地說:“喜歡擦就擦吧。總不能來了還整天做客人,什麽都不做。”


    葛大夫聽了這話,眼神一閃,心中了然,卻什麽也不說,隻轉頭去逗香丫和鐵蛋。


    倒是陸以銘,身子不受腦子控製的直接起身,就要往外走。


    許桃花眼神一暗,冷淡地開口:“小銘,你去把家裏帶過來的土特產,給你爺爺奶奶送過去。”


    雖然她不待見陸慶弦那貨,但總歸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對他們家橙橙和兩個孩子都不錯。


    許桃花向來恩怨分明,倒也不會在這些小事上計較。


    陸以銘的腳步終於控製住。


    點頭道:“好,那我這就去。”


    說著,他招唿夏建國去幫忙拿東西上車。


    夏建國隻覺得陸以銘死死地掐住他的胳膊,生疼。


    夏建國有意想要掙紮,但掙不動,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陸以銘隻覺得的身體跟不受控製似的就要往王曉芬那邊去,死死地拽住夏建國的胳膊才算是控製住了那種衝動。


    出了門,陸以銘長出一口氣。


    手心裏全是冷汗。


    這種不受控製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他還是趁著今兒去陸家,要陸慶弦給他安排醫院好好去檢查一下吧。


    不然再這麽下去,他有預感會出事兒。


    夏建國看著陸以銘滿頭滿臉的汗,不解地撓頭。


    這三哥的身體還真是好。


    明明去年才受過重傷,這會兒天這麽冷,還能一身的汗。


    還有他那手勁兒,若不是知道他沒 惡意,他都會覺得三哥是不是想把他的胳膊擰下來。


    夏建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決心一定要抽空好好地鍛煉身體。


    不然以後他欺負他妹妹,他想幫忙揍人都揍不過。


    陸以銘可不知道他的這些想法,隻揮了揮手道:“我走了。很長時間沒見著爺爺奶奶了,陸家怕是會留我住。你跟我媽和橙橙說一聲。”


    夏建國嘿嘿一笑:“知道了,你放心呆吧,反正這幾天也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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