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柱等了半天,見夏建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笑著在他身上用力拍了一下:“什麽話啊?說吧,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似的?”


    夏建國狠了狠心,開口道:“橙橙不是咱們家的孩子。”


    夏大柱愣住。


    好半晌沒吭聲。


    最後,他低低地問:“那是誰家的?”


    夏建國挑了挑眉。


    他還以為他爸不可能那麽輕易的相信的。


    “爸,你……”


    “橙橙不是咱們家的,那是誰家的?”夏大柱抬頭看夏建國,又掃過田春燕,雙眸腥紅。


    夏建國一驚。


    “爸……”


    夏大柱猛吸了一口旱煙,敲了敲煙杆,道:“說吧,到底怎麽迴事兒?”


    夏建國見此,心裏也不好受。


    可這事兒,不說也不行。


    隻能硬著頭皮道:“當年,橙橙出生那會兒,媽將自己的孩子和橙橙的換了。這迴去京市,遇見了橙橙的親生媽媽,橙橙和她長得太像了,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後來,做了親子鑒定,也證實了。”


    夏大柱深深地歎了口氣:“唉,我就知道。橙橙長得那麽好看,比咱們家的哪個都好看。自小又聰明。我也想過是不是那時候抱錯了。可你媽生的時候,我一直都是守在旁邊的,不可能抱錯啊。果然啊……”


    頓了頓,夏大柱:“那咱們家的孩子呢?”


    夏建國隻覺得這火盆裏的火太大了,額間都冒出了細細密汗。


    他往後退了退,道:“沒有咱們家的孩子。”


    夏大柱眉頭都擰巴起來:“老大,你這什麽意思?”


    夏建國艱難的開口:“被抱走的那個,也不是咱們家的。是媽和李長均的。”


    夏大柱聽到李長均這個名字,眉心一跳。


    幾乎是瞬間就往頭去看田春燕,眼中盡是怒火。


    李長均一直是他心裏的一根刺。


    結婚前,他就知道李長均是田春燕的心上人。可人都不見了,他覺得田春燕總是會忘記他,和自己 好好過日子的。


    後來,李長均迴來過一次。


    夏大柱就一直提心吊膽自家婆娘跟著人跑了。


    沒想到田春燕並沒有跟著李長均跑,還和他一心一意的過日子。


    夏大柱也是因為這,之後對自家媳婦百依百順。


    直到發現她偷人。


    田春燕幾乎要將頭垂到胸前,一言不發。


    夏建國一邊觀察著夏大柱,一邊繼續道:“橙橙是李長均和他媳婦的孩子,媽生的那個是她和李長均的孩子。媽將兩個孩子換了。”


    夏大柱氣得臉色煞白,唇都在哆嗦。


    敢情他給情敵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


    夏建國見他神色不對,忙抓住他的手:“爸,爸,你沒事兒吧?”


    夏大柱壓下滿腔的怒火,勉強地道:“你繼續說,我受得住。”


    “上迴我從京市迴來找媽,說媽不見了。她就是去 找她的親生女兒去了。後來遇見了才知道。”


    夏建國怕他怕被打擊趴下,忙先把李長均的下場說了:“李長均死了。”


    夏大柱怔怔地看著自家兒子。


    夏建國點頭:“就是死了,他結婚這麽多年,一直算計發妻家的財產。結果臨了被發現他和媽的關係,又被發現了橙橙的事兒。他的真麵目就藏不住了。


    不僅如此,他還養了個情人。結果,那個情人給他生的兒子不是他親生的。他去做了親子鑒定,受不了這個結果,就打情人。最後,情人被他打狠了,奮起反擊將他殺了。


    他如果不死,也不會有好下場。橙橙親媽已經在舉報他了。隻是他突然死了,就隻能作罷。”


    夏大柱聽到這些,大笑:“活該,活該啊!”


    說著,他猛地站起身,就要往田春燕那邊去:“你個賤女人,你竟然給老子戴了這麽多年的綠帽子。上迴王家的事兒,你跟老子說是人家脅迫你的。


    那這李長均,孩子都那麽大了,總不是人家脅迫你的吧?啊,你不想跟老子過,你可以直說。老子跟你離了就是。你有必要這麽侮辱人嗎?”


    說著,他拎起一旁的一把椅子就想往田春燕身上砸。


    田春燕嚇得尖叫一聲:“建國建國,你說過的不讓你爸打我的。”


    夏建國站起身,一把攔住夏大柱:“爸,別衝動。打人不能解決任何事。”


    夏大柱紅著眼看他:“你這是要幫你媽?”


    夏建國搖頭:“沒有,爸,這件事兒,我如實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蒙在鼓子裏。至於做什麽決定,是你的事兒。但你若是將媽打成怎麽樣了,咱們還得送她去醫院不是?”


    夏大柱握著椅子的手青筋直跳,最終還是將這口氣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那你說怎麽辦?”


    夏建國艱難地開口:“爸,你和媽也這個年紀了。如果你忍得下這口氣,那咱們就繼續過。若是忍不下這口氣,那就離婚。你們就算是離婚了,我都會贍養。不過我話也要說在前頭……”


    夏建國轉頭去看田春燕:“媽,若是你以後還跟在京市一樣,總因為你那個女兒找我找圓圓和桂枝要錢,那是不可能的。”


    夏大柱剛坐下去又猛地站了起來:“什麽?她還找你們要錢?為了那個賤種?都要多少了?”


    夏建國估摸了一下:“我和桂枝還有圓圓一起給的,最少也有兩百,可能不止,三百也有可能。沒有具體統計過。”


    夏大柱氣得直喘氣:“離,這婚必須離。你做下這些賤事,老子幫你做了這麽多冤枉工,你還打老子兒女的主意。這婚必須離。”


    說完,又恨鐵不成鋼地看夏建國和許圓圓:“你們倆個,沒長腦子嗎?任憑她拿你們的錢去給一個野種?氣死我了。”


    田春燕自從李長均死了,可是從來沒想過要離婚。


    這會兒見夏大柱不像是說假話,一下子就慌了。


    她直愣愣地撲到了夏大柱跟前跪下:“大柱,我錯了,我錯了。真的錯了。當初年紀小,不懂事兒。你再原諒我一迴吧?我不能離婚啊,大柱,我跟著你幾十年,吃了幾十年的苦,生養這一群兒女,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不能就這麽跟我離婚。夏大柱,你不能沒有良心……嗚嗚……”


    夏大柱更氣了:“你還說老子沒有良心?你給腦子頭上戴了多少綠帽子了?老子要是不是看在你生的這群兒女的份上,上一迴就跟你離了。離,這次必須離。”


    田春燕心裏更慌,抓著夏大柱的衣服不放手:“大柱,你打我吧,你打我出氣……我不要離婚……”


    夏大柱被她纏得煩,兩巴掌就扇了過去。


    田春燕一聲不吭地就受了。


    “老子看你就是下賤,老子好好待你的時候你看不上眼。現在你倒是求著我打你!好,我就滿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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