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聽了田春燕這句“救命”,臉都綠了,撕了她的心都有。


    “我說大妹子,你可別瞎說話。我這裏就是個做小本生意的,你不給錢想賴賬也就罷了,還反過來喊救命。你這不是坑我嗎?”


    話雖如此說,老板此刻卻也不敢攔著田春燕了。


    田春燕不管不顧地衝到了公安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我和人來這餐館吃頓飯,結果沒吃兩口人就睡過去,人事不省。


    等我醒過來,我的兩個孫子不見了,和我一起的女人也不見了。這老板還說是那女人帶著孩子跑了,非要我給飯錢了才讓我走……嗚嗚……警察同誌,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


    進門的兩個公安互相對視一眼,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


    其中一個將田春燕從他身上扒拉開,將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大姐,你慢慢說。”


    田春燕見此,有了主心骨一樣,又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公安聽完,抬頭看老板:“她說得可對?”


    老板點頭,又搖頭:“對,也不對。”


    “那你說!我們可是接到報案,說你店裏有個女人昏迷了,像是人事不醒,又像是死了。讓我們過來看看。”


    那老板氣得跳腳,罵道:“這是哪個龜兒子造的謠!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在這裏影響了我生意不說,這迴我店裏的名聲都毀了,以後我可怎麽開門做生意啊!”


    說完,他委屈巴巴的抹淚。


    問話的公安嚴肅地道:“那你將你知道的仔細說來。”


    老板邊抹淚邊說:“她下午快五點的時候,和另一個女人推著一男一女兩個1周歲左右的孩子進來的。點了一桌子菜。


    菜一上,這女人就隻顧著自己吃。那個女人一邊和她說話一邊喂孩子,還乖乖前乖乖後的。那我自然認為那個女人是孩子的親人了。


    之後,這個女人沒吃幾口,就趴在桌子上不動了。嚇了我一跳,忙過去問。那個女人說她是醉了,我也聞到了一股子酒味兒。就信了。


    然後那個女人就嘀咕,說這個女人喊她出來吃飯,她家裏飯都沒做,就帶著孩子出來了,結果來之前,這人非要喝酒,現在才吃幾口呢,人就醉了過去。那女人說她肯定是不想付這個飯錢才裝醉的,就讓她裝。


    然後她就起身推著兩個孩子要走。我肯定不能讓她走啊,攔了她,結果,她說,她身上也沒錢,因為別人請吃飯,她出門就沒帶錢。現在正是飯點兒,飯吃不成了,她還得迴去給家裏人做飯。又說,反正這個女人在這兒呢,讓她醒過來再付。


    我一聽,也挺有道理的。就同意了。結果,這個女人在這兒一趴,凡是進了店裏的,看看過兩眼,就走了。害得我一晚上什麽生意都沒有。這女人一醒,還非說孩子是她家的……我這……簡直是太冤了……”


    公安同誌聽完這兩人的哭訴,皺了皺眉。


    其中一個站了起來:“走吧,都跟我去所裏錄一下口供。”


    田春燕和那老板苦著一張臉,跟在公安身後。


    幾人剛到門口,就與另一群人迎麵碰上。


    夏橙看到田春燕的時候,激動得立馬衝了過來:“媽,媽,你在這兒啊?孩子呢?你把孩子帶哪兒去了?”


    田春燕條件反射性地道:“什麽孩子?我不知道什麽孩子!”


    說著,她人就往後退了幾步。


    夏橙一愣,再去看田春燕的神色,發現不對,立馬沉了臉:“媽,我們可是都已經知道,孩子就是你帶走的。都有人看見了,證人被警察同誌帶去了派出所。


    孩子呢?趕緊把孩子帶過來,這事兒就是姥姥帶孩子去玩,是家庭糾紛,就算過去了。若是您胡攪蠻纏,那這就是拐賣就是詐騙,是要坐牢的。”


    田春燕臉一白,哆嗦著唇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老板一臉恍然:“那兩孩子還真是她家的啊?聽這意思,還是自己偷偷帶出來的?”


    夏橙一聽這話,立馬追問:“您見著孩子了?可知道孩子在哪兒?”


    她一抬頭,這才看清站在田春燕旁邊的是兩位警察同誌,神色一緊。


    那老板搖頭歎氣:“嘿,這娘們兒喝醉了,孩子被另一個女人帶走了。”


    眼見著夏橙的眼神含煞,老板立馬擺手道:“可跟我沒關係,不信你可以問警察同誌。”


    夏橙正要問,就見與他們一道過來的警察同誌已經上前,與這邊兩位交換了一下彼此的信息。


    大家都長話短說,但表達很清晰。


    夏橙忍著焦急聽完,眼前一黑,差點倒了下去。


    她驀地抓住田春燕的衣擺:“媽,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田春燕知道逃不過去,一側頭看見了在人群中的夏建國:“建國,兒啊……嗚嗚……你可來了……”


    說著,就要往夏建國那邊去。


    夏橙這會兒是又怒又氣,心裏又帶著無限的悲涼。


    她死死地拽住田春燕的衣擺:“媽,你把話說清楚了。”


    夏建國快天黑的時候迴去家裏見一個人都沒有,這又跑到店裏去,這才知道孩子丟了的事兒。


    跟著著急上火好幾個小時,知道很可能是他媽將孩子偷偷帶走,又是鬆了口氣,又是擔心。


    這會兒他媽是尋著了,可卻是這樣的局麵。


    偏生橙橙問他媽的話,他媽跟沒聽到似的,還一個勁兒的奔著他這邊來。


    夏建國心裏惱自個兒親媽,臉色就沉得厲害。


    他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他媽的胳膊:“媽,橙橙和妹夫都快急瘋了, 你趕緊說啊!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那個女人呢?孩子被帶走多久了?”


    田春燕沒想到自家兒子根本沒想著安撫她,反而是責問,一時間悲從心中來,不管不顧的嚎啕大哭起來。


    夏建國氣極,怒喝道:“媽!現在不是你撒潑的時候!你趕緊的將話講明白,孩子的事兒不能再耽擱!”


    田春燕被吼得一愣,也不敢再哭,支支吾吾地點了頭:“就是跟他們說的一樣,那個女人是吳大妹子,就是我認識很久的那個,住咱們家一裏外那個……”


    這個人夏桂枝知道,也大概知道她住的地方。


    她連忙站了出來,將那吳姓女人的住址說了。


    一群人又匆匆往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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