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迴身一看,是陸以銘。


    她迅速起身,麵帶笑意,語氣輕快地道:“以銘,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我遇見興言哥了。”


    王興言自然是知道陸以銘的,當初夏橙與周大發離婚後,他去夏家提親時,正巧碰上了也是前去提親的陸以銘。


    他正要說話,火車晃了一下,夏橙沒站穩,差點摔了。


    王興言忙伸手上前,一把穩穩地扶住了夏橙的肩:“小心些。”


    對麵,陸以銘看著這一幕,往前伸的手落了空,心裏也似是空落落一片。


    他眸中閃過一道幽光,麵上劃過一絲冷色,一閃即逝。


    下一刻,陸以銘麵上又恢複如常。


    他上前從王興言身旁拉過夏橙,禮貌又客氣地道:“多謝王先生。”


    王興言也朝他淡淡點頭。


    陸以銘卻沒再看他,他不動聲色地帶著夏橙後退了一步,緩聲對夏橙道:“橙橙,我餓了。”


    夏橙毫無所覺,聞言笑著對王興言道:“興言哥,那我們先過去了。等下車時,你再跟我們一起。我哥和我二姐看到你肯定高興。”


    人離故鄉,最高興的也莫過於他鄉遇故知。


    何況是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王興言眉峰一蹙,問道:“橙橙,我剛還忘了問了,你們在哪節車廂?”


    夏橙笑著報了車廂號。


    王興言的眉頭皺得更緊,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


    陸以銘一瞧,立馬拉了拉夏橙的胳膊:“橙橙,我們先迴去吃東西吧。要聊,晚點再來。”


    夏橙本覺得就這般走了不太好,一聽這話,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興言哥,那我一會兒再過來。”


    王興言掃了陸以銘一眼,溫聲道:“橙橙,要不,咱們倆換座位吧?”


    夏橙有點兒懵,沒明白他的意思。


    王興言挑唇笑了笑:“那邊是硬座,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哪裏能熬著?你睡我的床鋪,我和陸以銘兩個大男人,將就一下就是了。”


    夏橙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王興言,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真正待她好的人。


    隻可惜,他的那份心意,她永遠也沒辦法迴應。


    她媽和他爸的事兒,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說。


    一旁的陸以銘看著自家媳婦兒對著別的男人一臉感動,心裏酸溜溜的難受。


    突然,他就咳了起來。


    這一咳,就住不了聲了,一聲接一聲的,聽著人都難受。


    夏橙嚇了一跳,一邊輕輕地為他拍著背,一邊急聲道:“怎麽突然咳了?要不要緊?我給你看看……”


    說著,她的手就要搭到陸以銘的脈搏上去。


    陸以銘不動聲色地反手緊緊地拽著她的手,慢慢地止住了咳嗽聲,一張臉因為咳嗽漲得通紅,片刻後,又轉為蒼白。


    “橙橙,我沒事兒,也不知道怎麽突然就咳起來了。可能是累著了。你許久不迴來,我到處找你。咱們要迴去了嗎?”


    這一迴,夏橙不敢再耽擱,極快地和王興言道了別,扶著人往迴走。


    她身後,王興言看著他們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


    剛迴到座位上,夏橙將陸以銘按到座位上坐下,起身去尋餐車買飯。


    她剛走,陸以銘就招手讓乘務員過來。


    “我想將硬座票升級成為硬臥。”


    乘務員抱歉地搖頭道:“同誌,這可不行。再說,現在也沒有臥鋪票了。”


    陸以銘掏出自己的證件,又咳了幾聲:“同誌,不是我為難你們。隻是我受了傷還未全好,原本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可這會兒,實在是覺得身體有些受不住,這才想要麻煩你們幫忙看下。放心,該補的票錢,我們都補上。”


    乘務員看了看他的證件,變了態度,朝他行了個軍禮:“同誌,請您稍等,我去問問乘務長。”


    陸以銘點了點頭,歇了咳嗽,閉上眼睛假寐。


    另一邊,夏橙買了飯,正巧遇見了乘務長,立馬逮著人開始磨:“同誌,我男人是軍人,他受了傷,如今還沒全好。咱們買票的時候沒買到臥鋪,請問現在臥鋪還有票嗎?若是有的話,能不能幫忙升級一下?”


    說完,頓了頓,夏橙又一臉擔憂地道:“主要還是他剛才又咳得很厲害,臉色也不好,我怕太累著了,他的傷勢又加重。同誌,麻煩您了,請您幫幫忙。”


    乘務長一聽是受傷軍人,立馬應聲道:“我現在去看看,一會兒有消息了就過來找您,您是在哪節車廂的?”


    夏橙報了車廂號,迴了自己的座位。


    火車上的飯味道是真不咋滴,夏橙這兩年一張嘴被養叼了,挑挑揀揀的吃不下。


    到最後,幹脆一推飯盒:“我吃不下了。”


    陸以銘無奈地將她麵前的飯盒拿過來,倒進自己的飯盒裏:“包裏應該還有餅幹和蘋果,你多少吃點兒,明兒一早到了,咱們迴家吃二姐做的飯。”


    夏橙點點頭,也隻能如此了。


    正要起身去翻包,就看到了王興言:“興言哥,你怎麽過來了?”


    王興言笑笑:“我剛看到陸以銘臉色不太好,有點兒擔心,就跟過來看看。正巧,我上車前買了好幾包方便麵,你要不要吃?這火車上的飯,實在不太好吃,跟豬食似的。”


    陸以銘黑了臉,筷子戳著飯盒裏的飯,再也吃不下。


    神之豬食。


    他是豬嗎?


    夏橙幾乎是沒怎麽猶豫的接過。


    這時候的方便麵,雖然沒後世的花樣多,但味道其實比後世更好。


    可不就比火車上的飯好吃。


    陸以銘看見夏橙接過了方便麵,臉更黑了。可自家媳婦兒不愛吃這“豬食”,他也不可能攔著讓她不要吃,餓著吧?


    王興言將陸以銘的臉色盡收眼底,眸中露出一絲笑意來,溫和地道:“倒開水的時候小心,可別燙著。”


    頓了頓,他幹脆道:“陸以銘如今行動不便,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樣跑上跑下也不是迴事。你坐著,我去幫你倒開水。”


    陸以銘的一張臉徹底的黑了。


    他怎麽就覺得這王興言,挺茶的?


    夏橙這會兒總算是察覺到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了,她的動作頓了頓。


    片刻後,夏橙笑吟吟地將手中的飯盒和方便麵遞給了王興言:“那就麻煩興言哥了。”


    王興言給陸以銘遞了個勝利者的眼神,轉身去泡麵。


    夏橙一迴頭,就看到了陸以銘黑沉的臉。


    她恍若未覺,還細心地問:“吃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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