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桂枝不知道她媽過來京市又想鬧什麽幺蛾子,心中鬱結又忐忑,一頓飯吃得心裏七上八下的。


    田春燕則是完全相反。


    她本以為夏橙他們到了京市,也是去投奔她男人,都說城裏人住的地方小。一大家子擠在又小又破的房子裏艱難度日。


    如今一看,這哪裏是什麽又破又小的地方?


    寬敞明亮的大房子,收拾得井井有條。屋裏還裝了電話機,那是在電影裏才看到過的東西。


    不僅夏橙她婆婆穿得光鮮亮麗的,就連她那最不成氣的二女兒夏桂枝也跟著穿得跟個城裏人似的。


    這一下,田春燕更是打定了主意不能那麽快迴去。


    反正有地方住,那她當親媽的,在這兒住到尋到人再走,也不枉跑這一趟不是?


    吃了飯,田春燕提議要幫忙洗碗。


    許桃花和夏桂枝不讓。


    田春燕假惺惺地道:“我這過來本就給你們添了麻煩,洗碗做飯這些事兒,本就是我做慣的。沒事兒,我這不動啊,反而渾身不爽快。”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桃花也不好再攔,便隨她去。


    再說,她也覺得一直因為家務活將夏桂枝綁在家裏不是個事兒。本想請個阿姨迴來看孩子,桂枝又說香丫鐵蛋還小,讓旁的人看不放心,便做罷。


    這田春燕,是親姥姥,總不會不疼孩子。


    這樣一年,她過來,也不是什麽壞事兒。


    這般想著,許桃花就攔了攔想要去洗碗的夏桂枝:“桂枝,你去屋裏看看孩子,是不是醒了?”


    與洗碗比起來,肯定是孩子重要。


    特別是兩個小家夥,自滿了周歲後,就一個比一個呆不住。醒著的時候,一會兒功夫沒看好,就到處爬。


    鐵蛋這幾日還開始扶著東西自己能走幾步了。


    夏桂枝怕孩子醒了沒人從床上掉下來,也不再管她媽,步子匆忙地往屋裏跑。


    田春燕本隻是假意客氣一下,想著她怎麽也是客人,再怎麽說也沒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


    沒想到,在她的“堅持”下,竟然沒人反對。


    田春燕傻眼了,心裏有再多的不甘,也隻能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來。


    夏桂枝慌張地跑進屋,卻發現兩個小家夥睡得香甜, 完全沒有要醒的樣子。


    夏桂枝鬆了口氣。


    既然孩子沒醒,她自然又退了出去。


    剛出房門就見田春燕拿著收拾好的碗和盤子往廚房裏走。


    夏桂枝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忙又跟了過去。


    剛進廚房,田春燕見著夏桂芝,立馬將手中的碗和盤子往灶台上一放,指揮夏桂芝說道:“既然你沒事兒,這些碗你就洗吧。”


    夏桂枝愣住了。


    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媽,她輕歎一聲,挽起袖子,上前一聲不吭的開始洗碗。


    田春燕見此滿意的笑了


    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灶門口和夏桂枝嘮家常。


    “桂枝啊,看這樣子你們日子挺好過的啊。橙橙一天賺多少錢啊?給你開多少工錢?”


    夏桂枝手中的動作一頓,停頓了兩秒才開始迴答:“媽,橙橙去哪裏賺錢啊?她兩個孩子還那麽小,一刻都離不了人,還需要我幫襯著帶,去哪賺錢?”


    田春燕聞言撇了撇嘴,又指著寬敞明亮的院子說道:“我可聽說過城裏人沒錢都住的窄住的小,看看這院子,像沒錢的樣子嗎?你也別想著蒙老娘,趕緊實話實說。”


    夏桂枝眸中閃過幾絲無奈:“媽,您別鬧了好不好?這院子是許姨租的,而且又不是買的,是租的。這地兒離市中心遠,位置偏,租金也少,花不了多少錢。”


    田春燕哼笑一聲,明顯不相信:“我就知道你這丫頭不肯說實話,你們兄弟姐妹幾個,現在一條心,什麽事兒都不肯跟我說,還當不當我是你媽了?


    你大哥也是,這迴過來還不想讓我來呢,生怕我把夏橙吃了似的。你說有這樣當兒子的嗎?”


    接著又是一大番的牢騷話。


    夏桂枝埋頭洗碗,也不吭聲,任由她嘮叨。


    田春燕說了半晌,自己一個人也說的沒意思了,住了話頭。


    說了這半晌,口也幹了。她起身去拿水杯倒水,看到櫃子裏的紅糖白糖,冷笑著道:“看看這糖都買這麽多擱這兒呢,還能沒錢?騙鬼呢!”


    說著也不等夏桂枝開口,田春燕就自己倒了杯紅糖水。轉頭她抱了水杯,又坐迴凳子上,繼續討伐夏橙的不是。


    許桃花就是這時候進來的。


    她一踏進屋子,田春燕立馬閉了嘴。


    “親家母,家裏房間不夠,委屈你跟桂枝晚上睡一間房, 可以嗎?”許桃花跟沒聽到她的那些牢騷一樣,笑盈盈的道。


    田春燕說人壞話被抓了個正著,臉上終歸有幾分尷尬之色,聞言倒也沒鬧,連連點頭:“可以的,我怎麽樣都行,親家母你安排。”


    許桃花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那就成,我也是尋思著你們母女倆有悄悄話要說。你看桂枝這孩子多孝順啊,生怕你累著,碗都不讓你洗。”


    田春燕自個兒知道自個兒的事兒,聞言臉上訕訕的,轉頭岔開了話題,與許桃花說起其他。


    *


    醫院。


    夏橙以為司靜柔不會再過來了的,畢竟,陸以銘已經與她將話都說穿了。


    哪知,這日,夏橙剛打了飯迴病房,就看到司靜柔提了個飯盒過來了。


    她旁若無人的走到陸以銘的病床前,對他道:“陸哥哥,還沒吃早餐吧?我煲了點雞湯,你嚐嚐。”


    邊說邊將雞湯往外拿。


    陸以銘輕皺著眉看她:“司同誌,我不喝雞湯。”


    他抬頭看到夏橙走進來,眼一亮,衝夏橙招了招手:“媳婦,買了什麽早飯?”


    夏橙神色淡淡地走上前去,將手中的稀飯和包子往床頭的小桌子上一放:“稀飯和包子,要不,司同誌的雞湯你喝點兒吧?畢竟這個有營養。再說,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陸以銘一聽這話,一顆心就提了起來。


    這幾日,夏橙和他正常說話正常交流,但是做什麽都是淡淡的,還帶著幾分客氣。


    而且很喜歡像現在這樣說話,他有時候都分不清她是真心的還是在說反話。


    “橙橙,我不喝雞湯。我就喜歡吃稀飯和包子。這大早上的,那麽油膩的雞湯,誰喝得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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