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待在待產室,陣痛間歇的時候,夏橙看到不少走下手術台的產婦都是被護士攙扶著送迴去的。


    家裏人都圍著剛出生的娃娃去了。


    本來也覺得沒什麽。


    可這會兒見許桃花一直等著她,沒有跟著孩子先去了病房,現在又這樣溫柔的哄著她,夏橙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瞬間就覺得,剛才的痛也沒什麽了。


    走到病房,幾乎已經費盡了夏橙的力氣。


    這會兒許老太太和王小滿夏桂枝稀罕完兩個小崽子,看見夏橙又圍了過來,自然又是一陣噓寒問暖。


    末了,許老太太問:“這兩小家夥,取名了嗎?沒取名我和你姥爺都想好了。”


    夏橙想起陽陽的小名是土蛋,心裏浮起不好的預感,與許桃花對視了一眼。


    許桃花忙開口道:“媽,孩子的大名我和橙橙的意思是等小銘迴來再娶。至於小名兒嘛,您說來聽聽,我們一起合計合計。”


    許老太太頭一抬,那叫一個神氣:“男孩就叫鐵蛋,和土蛋一聽就是兩兄弟。女孩嘛,老頭子的意思本來是要娶臭丫的,可我覺著實在不好聽,我們倆一合計,就叫香丫。這孩子嘛,小名都得取賤名才好養活。”


    夏橙長出一口氣。


    還好, 是鐵蛋,不是什麽狗蛋。是香丫,不是臭丫。


    許桃花不太樂意,自己這香噴噴的孫子孫女,咋就能取這麽個土到掉渣的名字呢?


    夏橙拉住了許桃花的手,笑道:“媽,既然姥姥 姥爺都取好了,就叫這個吧。挺上口的。這取大名的事兒,也不用等以銘迴來了,就您來吧。您取的大名肯定比他取的好聽。”


    許桃花滿意了,又見她媽一臉期盼的意思,點了頭。


    一迴頭,就不知道哪兒去尋了部新華字典翻了。


    主要是,現在好多字兒都缺胳膊少腿的,她用不習慣。


    這麽小點兒,兩隻小的表現的性格就完全不同。


    鐵蛋比較安靜,隻要吃飽喝足了沒尿濕,就能一直睡。偶爾醒了沒見著人也不哭,睜著雙大眼滴溜溜地看著你,讓人心都軟了。


    香丫就不同了,隻要醒了, 不把她抱起來,那必定就得嚎上幾嗓子。若是有人抱了,那就嚎得更響了,非得很是耐心的哄才能停歇下來。若是沒人抱,那她就安靜下來,過會兒再嚎幾嗓子。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因著這,夏桂枝就更心疼香丫些,隻要她一哭,就抱起來很耐心的哄。


    夏橙有時候忍不住輕輕地在香丫小屁屁上輕拍幾下:“真是個磨人精。”


    夏桂枝就瞪她:“香丫還這麽小,你打她做什麽?小孩子嘛,就是得多哄哄。”


    夏橙哭笑不得,拉著許桃花的手告狀:“媽,你看二姐,她都不疼我了,就疼香丫。”


    許桃花就笑:“媽疼你,還疼咱鐵蛋啊。”


    夏桂枝也笑了:“真是跟個小孩子似的了,都是當媽的人了,還撒嬌。”


    病房裏有新進來的不知情的,就會說:“閨女啊,你這親媽是真疼女兒。不過,怎麽不見你婆婆來啊?”


    夏橙抱著許桃花的手不撒手:“這就是我婆婆啊,比親媽還親。”


    換來人一陣羨慕的歎息。


    這晚,夏橙勸許桃花迴去:“媽,您這兩天跟著我都沒休息好,今兒又累了一天了,趕緊迴去歇著吧。這裏有我二姐就夠了。等明兒白日,您就和圓圓過來換二姐迴去休息。”


    許桃花不放心。


    夏橙又勸:“孩子晚上睡得多,也不需要多照看,沒事兒的。”


    夏桂枝也跟著勸。


    許桃花這才點頭同意,迴去之前一步三迴頭地叮囑著。


    晚上,夏橙側身躺在床最外側,兩個小家夥就睡在她旁邊。


    這年頭,還沒有陪護床。


    夏桂枝隻能搬個凳子趴在床另一頭眯一會兒。


    半夜,香丫突然就扯著嗓子嚎起來。


    夏桂枝猛地驚醒,看見個婆子鬼鬼祟祟地在抱夏橙旁邊的孩子,驚出了一身冷汗,厲聲喝道:“你做什麽!偷孩子呢!”


    夏橙也被吵醒,眼還未睜,本能地就伸出手去抱孩子。


    香丫的哭聲同時也吵醒了同病房的其他人。


    有人拉開了電燈。


    那婆子正從被窩裏縮迴手,賠著笑道:“我就是看孩子哭,過來看看,過來看看……”


    夏桂枝卻不依,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你少說謊,我家孩子剛剛才哭的,看你的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來了。這是想偷我家孩子呢!”


    夏橙也被嚇出了一聲冷汗,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將兩個孩子都攏到了自己懷裏這才安心幾分。


    那婆子嚷嚷著:“我偷你家孩子做什麽?我家又不是沒孩子?”


    同病房的另一個嬸子接口:“你不偷孩子三更半夜的摸到人床旁做什麽?你家是有孩子,你家不是生了個孫女嗎?據說家裏還有兩個孫女吧?好像聽醫生說,你兒媳婦這次大出血,人都差點沒了,身子也損了,以後不能生了。我看你就是眼饞著人家的龍鳳胎,想著抱走一個。”


    另外幾個陪床的嬸子也附和起來。


    那婆子見眾人的反應,立馬大腿一拍,哭著喊:“冤枉啊,天大的冤枉。我就是半夜起來上廁所,聽著小孩子低聲哭,一番好心地過來瞅瞅孩子怎麽了。然後你們就醒了,你們這不是要將人往死裏冤枉嗎?”


    這吵鬧聲將護士吸引了過來,問原由。


    夏桂枝抖著身子將剛才的事兒說了。


    可那婆子就隻一口咬定她就是一番好心地過來看看孩子怎麽的,痛哭流涕的喊冤。


    護士也把她沒辦法。


    隻好一頓訓了之後讓人迴去了。


    臨走前,護士叮囑夏橙和夏桂枝:“你家娃娃是龍鳳胎,又招人稀罕,還是看緊點的好。不然出了什麽事兒,這麽小的娃娃也認不出來……”


    夏橙應了。


    香丫這會兒也不哭了,反而捏著個小拳頭往鐵蛋身邊湊。


    夏橙摸著女兒,手心全是汗。一想到若不是香丫,鐵蛋很可能會在她身邊被人抱走,她就要發瘋。


    夏桂枝也是將香丫抱起來親了又親:“香丫真厲害,這麽小就知道保護哥哥了。”


    反觀鐵蛋,還睡得特別沉,甚至還咂吧了一下嘴。


    這一晚,夏桂枝和夏橙都沒敢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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