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橙衝上去揚手就給了周大發兩巴掌:“你真夠惡心的!自己做出為了外麵的人孩子都生了,還結了紮,還想弄死我。如今我隻不過是依法而行,你還想瞎咧咧這些屁話誣我名聲……”


    夏橙越說越氣,“啪啪”又是兩耳光。


    心裏前世今生的委屈與氣憤可算是又出了幾分。


    她手下沒收勁,周大發被打得臉都偏了,怒聲吼:“你個賤人……都是因為你……”


    說話間身形又向夏橙這邊衝了過來。


    王警官反應過來,立馬上前壓住周大發:“老實點……”


    夏橙勾了勾唇,笑著對王警官道:“公安同誌,他這是在誣陷你們辦案不公,冤枉他呢。”


    王警官黑了臉:“周大發,你是當所有人都是傻子是吧?你又是下毒又是砍人的,有人逼你了?”


    陸以銘收迴了剛踏出去一步的腳。


    周大發安靜下來,突然抬頭衝夏橙咧嘴一笑,低垂下頭什麽都不說了。


    夏橙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這個案子算是轟動鄉裏的大案了,周大發如今這麽一說,不管她夏橙有沒有做什麽,怕是都會成為十裏八鄉飯後笑談。


    再加上,這時候,大家夥兒還沒什麽娛樂活動,這種桃色事件最為讓人津津樂道。


    他這就是故意抹黑她,想讓她背上不好的名聲。


    這個男人還真是用心險惡,又一如既往的惡心。


    若是真正20歲的夏橙,大概心裏還會覺得怕。


    可如今的夏橙,卻是根本不將這放在心上。


    分別時,王警官歎著氣安慰了夏橙一句:“夏同誌,我們都知道你是無辜的,不要管那些流言。”


    夏橙認真地道謝,心中不由感歎現在的人還是特別的樸實。


    “三哥,今兒實在是謝謝你了。待過幾日,你叫上圓圓,我請你們在國營飯店吃飯。”夏橙率先開口。


    陸以銘笑笑,揮手:“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圓圓吧。我都是看在圓圓的麵子上。走了。”


    夏橙失笑,覺得這人還有幾分別扭。若是他不願意,圓圓還能逼著他不成?


    夏建國突然開口:“橙橙,你不會真和這小子有什麽吧?”


    夏橙迴過神來,瞪了自家大哥一眼:“大哥,你還沒睡醒嗎?腦子不清醒呢。”


    “我不困啊,腦子清醒得很呢。哎,橙橙,你還沒說你是不是真的和這小子……”


    夏橙歎了口氣:“大哥……這話別人說說也無妨,你可不能說這種話。”


    夏建國摸了摸鼻子:“也是,那小子雖然是個當兵的,可家裏情況太複雜也太差了些,咱還是不考慮了。”


    夏橙懶得理他,加快了腳步。


    迴到夏家,眾叔伯已然吃飽喝足。


    見夏橙兩人迴去,問了始末。其中一個嬸子突然開口說:“橙橙,你再想找什麽樣的?嬸子給你尋摸個好的。”


    夏橙:……


    另一個嬸子聽了,也湊上前來說:“橙丫,我娘家有個侄子,模樣周正,前年婆娘去了,如今正想要再尋一個,你看合不合適?合適的話我讓你倆見見?”


    夏橙心中警鈴大作。


    她歎了一口氣,換上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嬸子,你們的好意我謝過了。可我……我如今……


    唉,一想起那周大發想毒死我想拿刀砍我的情形,我就睡都睡不著。我目前,還不打算再結婚……”


    兩位嬸子一聽,也歎了口氣,憐惜地安慰了她幾句,這才散去。


    夏橙鬆了口氣,鑽進廚房。


    夏桂枝趕緊將留好的飯菜都端了出來:“大哥,橙橙,你們趕緊吃。”


    為了方便洗碗,夏桂枝將衣袖挽起來一截,露出的小臂有一塊青紫。


    正巧被夏橙看到了。


    夏桂枝注意到夏橙的目光,不自在地將衣袖放了下去,轉身忙活去了。


    夏橙掃了一眼大口吃飯的大哥,什麽也沒說。


    隻是一頓飯,卻吃得特別的沒滋味。


    飯後,夏桂枝匆匆忙忙就要迴家,被夏橙一把拽住,拉到了一旁。


    夏桂枝不自在地道:“橙橙,你這是做什麽?”


    夏橙不由分說地就卷起夏桂枝的衣袖,果然,露出一大塊青紫色:“二姐,這是怎麽迴事?”


    夏桂枝縮迴自己的手,麵皮抽動幾下,別過臉:“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下,就青了。沒事兒。行了,我迴了。”


    夏橙怒道:“姐,是不是寧建兵打你了?我去叫大哥,我們送你迴去,給你討公道。


    對了,夏桂蘭呢,怎麽沒見著她人?是不是又去你家了?”


    自那醜事兒鬧開後,夏桂蘭就不念書了,揚言不管結不結婚都要先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


    哪知,一迴玩得太過,孩子流了。這之後,夏桂蘭就完全不要臉了,光明正大地往寧家跑。


    夏桂枝說寧建兵幾句,就能挨打。


    昨兒個聽說了夏橙的事兒,寧建兵更是揚言,要是夏桂枝再鬧,他就弄死她。


    夏桂枝想到這兒,打了個寒顫。


    夏橙察覺到夏桂枝的不對,想了想,將她拉進房間,撩起她的衣服查看,果然,身上還有其它傷。


    夏橙又憤怒又心疼:


    “二姐,是那個畜生打的是不是?你怎麽也不說,這得多疼啊?走,咱們找他離婚去。”


    說著,她拉著夏桂枝就往外走。


    夏桂枝掙紮著:“橙橙,算了,算了。”


    夏橙紅著眼眶道:“怎麽能算了?他都把你打成那樣了,你還算了。


    再算了,哪天他和周大發那個畜生一樣,想殺了你,怎麽辦?”


    夏桂枝也哭了起來:“不會的,他其實也沒用力,是我皮膚不好,容易留印子。


    橙橙,你已經離婚了,我再離婚,大哥的婚事就真的沒著落了。而且我離婚了,孩子怎麽辦啊?”


    “你不離婚大哥就能娶到好媳婦?你這是什麽邏輯?


    二姐,這事兒不是你的錯,咱為什麽不能離婚?你不離婚,孩子天天在家裏看著媽媽被爸爸打,就能過好嗎?”


    夏橙簡直想掰開她二姐的腦子看看,都是怎麽想的。


    夏桂枝嚎啕大哭,死扒著門框不撒手。


    正僵持著,出去送人的田春燕夏大柱與夏建國進屋了。


    田春燕黑著臉問:“又在鬧什麽?什麽離婚不離婚的?夏橙,你是離婚了覺得光榮是吧?”


    夏橙不拉夏桂枝了,一把卷起夏桂枝的袖子,露出那青紫的傷痕來:“爸,哥,你們看看,這是被寧建兵打的!”


    夏建國這些日子和夏橙走得近了許多,曉得心疼自家姐妹了。


    這會兒看著大妹手臂上的傷,怒火“蹭蹭蹭”地往上漲,一擼袖子,就要往外衝:“寧建兵這個狗狼養的,老子打不死他……”


    “迴來!瞎嚷嚷什麽!”田春燕冷聲喝道。


    夏建國不敢置信地迴身看他媽:“媽,桂枝都被打了,我們還不給他出頭?”


    “那還不是因為她自己賤,死活不離婚?要早離婚了,還有這些事兒嗎?”


    夏桂蘭穿著件的確良襯衫,妖妖嬈嬈地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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