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就是。”


    柳清照目不轉睛望向下方,不耐煩道。


    公孫無害還想問什麽,被站在最後麵的護衛掃了一眼,心神大震,立即閉嘴。


    隻一眼就讓尊境九重閉嘴,這人得是何等存在?


    前麵那幾位又有強橫?


    如此恐怖的九人卻隻是護衛!


    身份尊貴到何等程度之人,才能讓他們九人做護衛?


    隻怕玄素族都沒有幾位可與之相提並論。


    淩波城四位明麵上的尊境九重,似乎直到今日才清楚意識到,烏衣巷的存在有多恐怖。


    如此尊貴的存在為何會留在這裏?


    而且還是數百年都沒離開。


    被柳清照提在手中的小秋兒卻拍手高興道:“娘,咱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能不能離開,還得看這小子壓不壓得住。”


    柳清照美目精光連連。


    她自然希望這個不知來曆的年輕人,能解決掉下麵的那個東西,可也不確定莊生是否真能做到。


    “孽子!”


    “住手!”


    “快住手!”


    景澤君就站在莊生幾米外。


    他雙目驚恐,瘋狂的衝莊生失聲大吼。


    狂湧而出的冷汗,幾乎瞬間浸透景澤君衣衫。


    他怎能不怕?


    此時的景澤君,正被一道無法想象的恐怖意念籠罩全身。


    隻要他敢動絲毫,就會被瞬間碾成碎渣!


    淩波城怎麽有這麽恐怖的存在?


    這孽子又做了什麽,竟能引來恐怖存在的注視?


    景澤君隻是遭受到一絲波及,就差一點就要心神失守。


    而莊生卻是正麵承受恐怖意念的侵襲與衝擊。


    當時不過是借了一點點天地本源破開氣海,這天地卻要他解決如此恐怖的存在來償還。


    “還真是不吃虧啊!”


    莊生心中默默對這方天地說道。


    六根柱子之下鎮壓的到底是什麽,莊生也不清楚。


    但他可以很肯定的是,自己從未遇到過如此恐怖的存在。


    即使天洲被他斬下的聖境,也遠遠無法與之相比。


    一波侵襲狂潮才過。


    又來一波更加強大的衝擊。


    莊生右手掌心緊貼地麵,左手握住玄天玉玲瓏。


    被鎮壓的恐怖存在,還衝不破玄天玉玲瓏而衝擊到莊生神魂。


    一波又一波如火山噴發的恐怖能量,卻讓莊生苦不堪言。


    但想衝開莊生以先天一氣構築的大堤,將莊生燒死,也不可能!


    而且周圍六根熔岩柱子,也能為莊生抵消大部分壓力。


    高空之上,柳清照一直盯著下方動靜。


    每當六根柱子出現崩潰之相時,她眉心就有虹光射入柱子之中。


    連續九波恐怖衝擊後,下方突然安靜下來。


    能量耗盡了嗎?


    莊生不信!


    但他卻要抓住機會繼續主動出擊。


    “一氣乾坤經,煉!”


    一道道被煉化的宏大真元洶湧而來。


    緊接著,真元被凝煉為先天一氣,進入第一條先天元脈。


    當第九道先天一氣凝煉而成時,第一條元脈終於圓滿。


    但煉化而來的真元依舊無盡。


    莊生立即開始凝煉第二條先天元脈。


    才過片刻,柳清照清絕的聲音,卻突然出現在莊生心海之間:“此物不祥,切莫貪心。”


    此時,莊生第二條元脈才堪堪完成十分之三。


    但他迅速停了下來。


    莊生當即抬頭看向高懸半空的柳清照。


    如此純淨的真元不能為己所用,也不能白白浪費。


    “小丫頭是不是需要這東西續命?”


    莊生在心中默默問道。


    柳清照既然能傳音到他心海,應該也能聽得見。


    果不其然,柳清照的聲音又一次出現:“這東西對小秋兒確實有些用處,你有什麽條件?”


    “告訴我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莊生暫時不再煉化。


    下麵的東西也安靜不動。


    好似彼此之間達成了無言的默契。


    景澤君卻得了一絲喘息機會,驟然逃走。


    但他雙腳才離開老酒館廢墟範圍,就被定住了。


    出手的正是柳清照。


    “舊神。”


    柳清照權衡了一會兒,才告訴莊生。


    “舊神是什麽?”


    莊生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存在。


    “諸天萬族曾經的敵人。”


    既然已經說了,柳清照就沒有什麽好保留的。


    隻聽她繼續對莊生說道:“萬族來此時,這片星空之中,很少有適合生存的星辰。”


    “這方天地是萬族大能,拘來無數星辰打造而成。”


    “但絕大多數星辰毫無生機。”


    “萬族大能以無上威能,將曾經的敵人煉入山川湖泊,抽取他們的本源衍化天地。”


    “直至這方天地徹底成型。”


    “大部分存在都在天地成型過程中,被抽幹而徹底融入天地。”


    “但也有少部分更為強大的存在熬了過來。”


    “境界到了一定程度,本源就會誕生出獨有屬性。”


    “獨有屬性是不會消失的。”


    “融入天地的存在,因此重新顯化世間,成為萬族供奉的新神。”


    “沒被抽幹本源,依舊留存於世的,就是舊神。”


    “原來如此。”


    莊生還以為這裏是神話傳說中的洪荒大陸,不曾想是這麽來的。


    “萬族大能能將他們煉入山川湖泊,應該也有辦法徹底解決他們,為什麽要留到現在?”


    不能不問,萬一那些大能留著這些舊神,還有別的用處呢?


    “這個秘密隻有三十六天闕之人才能知道。”


    柳清照沒有直接迴答。


    她笑了笑問莊生:“你真想知道?”


    “那還是算了吧!”


    莊生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你若真有辦法解決掉這尊舊神,倒是有資格加入三十六天闕。”


    柳清照頓了頓,沒等到莊生任何迴應。


    她在心中暗罵一句“狡猾”,才又繼續說:“一會兒我以封神柱鎮壓舊神意念,你繼續煉化舊神本源。”


    六根猶如熔岩的火紅柱子正是封神柱!


    “舊神本源耗盡之後,舊神意念失去依托會徹底消失。”


    “舊神本源被這方天地視為不祥,沾染太多會惹來未知麻煩。”


    柳清照很認真的警告莊生,接著又說道:“但你放心,接下來你煉化的舊神本源,我會轉移到小秋兒體內。”


    解決掉柳清照所說的這尊舊神,本就是莊生答應這方天地要做的。


    莊生不懷疑柳清照說的這些是她隨口胡說。


    不過,柳清照不知道的是,就算莊生一口氣將舊神本源全吞了,也不會因此沾染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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