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外麵都沒有什麽人了,籃球場上就隻有幾個大燈照著亮,格外淒清寂冷。


    顧念書一扭頭就看到聞思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跑到一邊,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不消片刻,她那邊亮起一小片的火光。


    聞思茉點好生日蠟燭,小心護著,慢慢站起,嘴裏一邊唱著生日歌,一邊向顧念書走去。


    蠟燭的光並不明亮,剛好照在了聞思茉臉上。


    橘黃色的光照得聞思茉的臉上一片柔和,也照得顧念書心裏一片暖意。


    她以為她忘記了呢……


    “快!快許願!”聞思茉緊張地看著不停搖曳的燭火,催促顧念書。


    顧念書閉上眼睛,像模像樣地許了願。


    希望能和聞思茉在一起一輩子……


    她的願望從來都不會變,現在是這個,以後也隻會是這一個。


    聞思茉見顧念書已經睜開眼又開口:“許完願快吹蠟燭!”


    蠟燭得讓顧念書吹滅願望才算是許了,可不能讓風給吹滅了!


    “恭喜念書又長大了一歲!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每天開心!萬事順遂!”


    顧念書看著笑得璀璨如晨陽的聞思茉,有些動容。


    她總是像一個小太陽一樣渾身充滿了光,就好像此刻,蠟燭明明熄滅了,可是她身上的光好像還在。


    而她,就置身在光下,溫馨又暖人。


    “對了!”聞思茉突然想起自己還有東西沒有送給顧念書,最愛吃的蛋糕也不想了,直接放到了一邊。


    顧念書看她一驚一乍的,以為她有什麽事情,結果見她把書包放下來。


    一早就看到她背著書包,還鼓鼓的,這是要幹什麽?


    聞思茉拉開書包拉鏈,費勁地把她跑了好幾家店才買來的籃球取出來。


    “當當當當!看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是什麽?”聞思茉一臉邀功的樣子把快有她三個頭大的籃球遞給了顧念書,“怎麽樣,驚不驚喜呀!”


    顧念書一時說不出話,那天在路過籃球場的時候她被聞思茉直接拉走了,她以為她沒有注意到——


    其實,她很想打籃球的,隻是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罷了……


    這個小家夥,看著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心比誰都細。


    “快!試一試吧!”聞思茉興奮地喊顧念書。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顧念書打球了!既然她平時沒有時間,那就用她們兩人的獨處時間讓她過過癮吧!


    顧念書拍了兩下球,試了一下手感。


    當球從地上彈起又迴到了手裏,顧念書滿是觸動。


    還是久違的感覺啊!


    她的臉上浮現了笑意,好像又迴到了三年前那場酣暢淋漓的比賽。


    試一試也不是不行。


    顧念書饒有興趣地看著聞思茉:“怎麽打?你來防守?”


    聞思茉見顧念書興趣盎然更加開心,她防守就防守,那有什麽不敢?


    “放心大膽的來吧!我可不會讓著你的!”


    聞思茉一臉神氣,好像她有多厲害似的。


    顧念書聽了聞思茉的話不禁笑了。


    她難道還用這個小家夥讓著她?


    她伸出手能夠到球不?


    她讓著她才對吧?


    顧念書勾唇:“那好!那我可來了啊!”


    聞思茉紮步伸臂,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盯著顧念書,看她有什麽動作。


    顧念書動,她也跟著動,牢牢擋在顧念書身前。


    可是顧念書總能從她手裏靈活逃出,她根本就攔不住!


    顧念書像貓逗老鼠一樣,左跨一步,右傾半身,把聞思茉忽悠地左一下右一下,手忙腳亂的也不知道到底該往哪邊防守。


    聞思茉有些急了。


    這人怎麽總能洞悉她下一步的動作?那怎麽能攔的住她?


    聞思茉的眼睛還是緊盯著顧念書,但腦袋卻在飛速運轉。


    顧念書感覺到聞思茉的急躁,也不打算逗她了,往左一個假動作把人騙了之後直接從右邊縱身躍起,把球拋了出去。


    球脫手的瞬間,聞思茉耍賴,一下抱住顧念書。


    “嘿嘿!抓到了!”聞思茉笑嘻嘻地抱著顧念書。


    球“哐當”一下砸到了籃板,反彈之後掉落地上,“砰砰”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迴響,格外響亮。


    球有沒有進,顧念書此刻並不關心。


    那球就像是砸到了她的心上一樣,球落地的聲音越來越小,可她心裏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顧念書一瞬不移地盯著聞思茉的笑顏,眸子裏的光似乎越來越亮。


    原本計劃得逞的聞思茉還得意洋洋地笑著,發現顧念書用別樣的目光盯著她時,怔了一下。


    但也隻是片刻。


    旋即,聞思茉粲然一笑,輕輕捏住了顧念書身前的衣服,踮起腳尖,將唇湊了上去,慢慢,慢慢貼近她的臉。


    她早就想這麽做了,以往都是她主動,這次換她來。


    聞思茉迴憶著顧念書親她時的樣子,將唇覆在那個溫熱柔軟的唇上。


    觸碰的刹那,她竟然覺得心尖顫了一下,一股電流直接順著她的脊背爬過,酥酥麻麻的,連帶著唿吸都急促了些。


    有些許難受,更多的卻是歡愉,似乎每個細胞都受到了鼓舞,竟跳起舞來!


    原來主動……竟然是這種感覺嗎?


    可是接下來怎麽做?


    聞思茉還是不會,隻是笨拙的,如小雞啄米似的一下一下親吻著顧念書。


    顧念書一動不動,心卻一陣波濤洶湧。


    她何止是心亂了?她整個身子好似被電擊中一般都僵住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


    雖然……


    顧念書感受到鼻尖那已經亂了的氣息,啞然一笑。


    這個小笨蛋!


    顧念書緩慢伸出手,一手覆在聞思茉的腰間,一手撫在聞思茉的後頸,變被動為主動,加深了剛剛的吻。


    如品嚐美味糕點一般,放在嘴裏含弄,直至整個口腔都充滿了那香甜的氣息,再慢慢咽下……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片刻,顧念書覺得懷裏的人軟了身子快要倒下才不舍的放開。


    末了,微喘著氣又親了親她的唇畔。


    聞思茉緊緊攥著顧念書的衣服,才不至於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她將發燙的臉埋在顧念書懷裏。


    她還是沒學會。


    可是她並不覺得羞愧,反而心裏的甜蜜像是紮了根發了芽,開出了最美的花一樣……


    念書,願你不懼未來風雨路,萬事皆順本己心。


    前路漫漫,但我一定會陪你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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