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白是懂紀佑寧的,他悄悄跟她咬耳朵:“你是不是想說,我們這招兒叫做「先斬後奏」?”


    紀佑寧一副「你又知道了?」的表情。


    “是不是剛才想破腦袋都沒想起來這個成語?”景遇白繼續嘲笑她。


    他簡直太了解她了!


    紀佑寧“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這頓變相的訂婚宴總之吃的是賓盡主歡。


    景遇白晚上也沒有“造次”,乖乖地送紀佑寧和她爸爸一起迴到了她那個小公寓。


    臨走前提醒她,送她那個新房子裝修風格和家具什麽的可以看起來了,以後結婚要住的。


    他用低音炮跟她說的那句:“等我們一起布置一下婚房。”在她心中蕩起的漣漪,直到到家還有餘韻。


    紀丞看著女兒莫名癡笑的樣子,不禁打趣:“怎麽?要不今晚你去遇白那兒住?我一個人能行。”


    “什麽啊!爸!”紀佑寧嬌嗔道。“您說什麽呢!”


    “佑佑啊。”紀丞一副要和她促膝談心的樣子。


    紀佑寧於是正襟危坐在父親麵前,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爸爸虧欠你太多了,錯失了你人生一大部分的旅程,包括第一次婚姻。”紀丞說起這些,難免有點眼含熱淚。


    “但還好,有幸能夠見證你第二次奔向幸福,還是同一個人,爸爸很欣慰。”紀丞還不忘調侃她和景遇白的分分合合。


    “爸……”


    “之前我不知道,這一次,我是能感覺到你們倆啊,是彼此都情投意合的,以後你們倆要好好經營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至於你們什麽時候扯證和結婚,爸爸不催,爸爸就靜靜等著。


    等到你們都彼此準備好,不後悔,不兒戲。你就痛痛快快地告訴爸爸。


    爸爸就買好你結婚穿的衣裳,牽著你的手,把你送到心愛的人手裏。


    你看爸都沒說一定是遇白,是不是很開明?”


    紀丞本質上是一個非常開朗,愛開玩笑的人。


    語言能力恢複之後,這包袱也就開始忍不住往外抖了,過去紀佑寧媽媽經常吐槽紀丞不夠沉穩,說什麽都想出個梗逗逗別人。


    果然,這段solo發言把紀佑寧逗得是又哭又笑的。


    “好的我知道了爸。”她鄭重答應著。


    “好,那你早點休息吧,明早還要早起歸隊呢。”紀丞寵溺地摸了摸紀佑寧的頭。


    晚上和景遇白又“撩騷”半天,紀佑寧才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剛歸隊的時候,紀佑寧就聽到了一個爆炸消息:鬆柏要迴歸了!


    沉寂了快一年的百米小旋風要正式歸隊了!


    紀佑寧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是,為他高興!


    但第二反應其實是有點愁的。


    那就意味著以後真要「抬頭不見低頭見」了,怎麽說前男女朋友的關係也會很尷尬,雖然時間比較短,但是……


    總之,她愁壞了。


    對於鬆柏的這次迴歸,秦嶼顯得很期待。


    從他的口氣裏可以聽出,秦嶼對鬆柏的評價相當之高。


    聽隊友私下八卦,秦嶼有和總局爭取過想帶鬆柏的,但是因為他手下的弟子也不少,尤其是紀佑寧作為重點培養對象要花很多心思,經過總局領導的分析,他還是決定放棄了。


    幸好放棄了,不然在同一個師傅下麵訓練,更尷尬。


    上午聽到鬆柏要迴來的消息,下午就遇到了他本尊。


    紀佑寧是結束高強度間歇性訓練之後,滿身大汗地準備去休息一下,路上與鬆柏「撞個正著」。


    鬆柏比她自然多了:“練完了今天?”就像之前每天都能見到那樣,熟悉地寒暄。


    “嗯,歇會兒等會兒繼續,你什麽時候正式歸隊啊?”紀佑寧也大方地迴他。


    “這兩天吧,以後多多關照!”鬆柏竟然還煞有介事地伸出手。


    紀佑寧迷惑地迴握:“也是大可不必這麽禮數周全。”


    “切~”


    兩個人都笑了,好像找迴了一些曾經一起訓練,隻是單純隊友時候的感覺。


    “我還要去辦點手續,以後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嘞。”鬆柏說完就和她大手一揮,酷酷地告別。


    “嗯嗯好啊拜拜。”紀佑寧也和他說了再見。


    擦肩而過,過去的,就讓它徹底過去吧。


    晚上結束訓練的時候,紀佑寧在宿舍床上翻滾,糾結要不要把鬆柏迴來的事兒和景遇白“例行公事地匯報下”。


    她翻出了手機,現在紀佑寧已經可以很自然地想和他說什麽就說什麽了,不再在意和糾結究竟是誰主動的問題了。


    這是景遇白給的安全感,讓她開始一步步轉變。


    她在隊裏訓練的時候,有什麽有趣的事兒都會及時和景遇白分享,偶爾刷到的搞笑視頻也會「一鍵轉發」給他,景遇白不忙的時候就會及時迴她。


    他在她的“熏陶”下也開始學會用了表情包,現在已經非常善於「表情管理」;如果忙的話,可能不會及時迴複她消息,但是等空的時候也會第一時間給出迴應。


    他們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各忙各的,常常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見縫插針地聊,但紀佑寧卻覺得這樣也是極其幸福的。


    在她看來,這樣的恣意、放鬆、無所顧忌,就是愛情最美好的樣子了。


    所以紀佑寧最後還是決定給景遇白發:“鬆柏正式歸隊了。”


    景遇白秒迴:“我下午就知道了。”


    “你怎麽知道的?”紀佑寧滿臉黑人問號。


    “你不看新聞嗎?體育圈新聞。”景遇白的字裏行間都飽含了對她的“蔑視。”


    “哦……你那麽忙還關注體育新聞啊?”


    “嗯,因為某人。”


    景遇白的這句“因為某人”,讓她心裏一動,暖流順勢劃過心田,這種不經意的“撩”,對她來說可太可了!


    曖曖昧昧,迷迷糊糊就讓她上頭了。


    戀愛中的人都是幼稚鬼,紀佑寧明知故問:“「某人」是誰啊?”


    “誰在抱著手機傻笑就是誰!”景遇白這句話成功地讓紀佑寧再次大笑出聲。


    真是的,本來隻是傻笑。


    現在是大聲傻笑。


    但傻笑的又豈止是紀佑寧一個人呢?


    如果紀佑寧此時能看到景遇白的樣子,她就能發現,他笑得和雪橇三傻之一的薩摩耶沒什麽兩樣。


    對於鬆柏歸隊這事兒,就這麽平淡地翻片兒了。


    或許,這就是釋懷吧。


    但接下來,鬆柏和紀佑寧的接觸,比想象中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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