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佑寧沒有辦法給景遇白一個「合理的解釋」,去告訴他為什麽在他們感情明明已經處在極速升溫的狀態下,她要拒絕他這麽煞費苦心的求婚。


    紀佑寧就是本能地覺得有點害怕,害怕再次踏入婚姻。


    或許是上一段婚姻的失敗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她暫時也厘不清。


    景遇白的人生首次求婚就在女主婉拒的狀態下,尷尬收場了。


    但他沒有讓尷尬持續太久,景遇白緊緊地抱住了紀佑寧:“沒關係,這次你沒準備好,我以後再多求幾次就好了。總會守得雲開見月明吧?”


    紀佑寧點點頭。很感謝他的包容,同時也覺得很抱歉。


    兩人返程的路上,一路無話,可能景遇白也需要時間來消化讓他意料之外的狀況吧。


    迴到旅館的時候,紀佑寧從後麵拉住景遇白的手:“遇白,對不起……我……”


    景遇白迴身抱住她:“不要說對不起,以後我們兩個之間不要再說這個詞。好了,你在外麵逛了一天也該累了,早點洗漱一下休息吧。”


    他溫暖的懷抱讓她有點想哭,也讓她覺得自己太矯情了!


    景遇白唉~她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為她精心準備了這麽一場浪漫的求婚,她為什麽要拒絕!她內心有個小人兒在跳腳。


    可同時,她內心還有另外一個小人兒,如老僧入定般盤坐在角落,一副諱如莫深的樣子。


    這一晚兩人照舊相擁而眠,景遇白強有力的心髒跳動聲平時是她的“催眠神曲”,但這一次卻失靈了。


    第二天,盡管景遇白神色如常,但紀佑寧從他眼底的青黑色看得出來,他也沒有睡好。


    這場自駕之旅就在這種微瑕疵的狀態下收官了,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求婚的事兒,那個鴿子蛋紀佑寧也沒有再見過。


    迴到紐約後,他倆和紀丞作別,然後一起迴到了國內,紀佑寧還剩一些假期,是打算要好好迴去陪陪景父景母,還有景遇白的。


    ***


    帝都某餐廳。


    jane、鍾離夏一起為紀佑寧接風,順便進行一場百無禁忌的girl’s talk——


    鍾離夏:“什麽?景遇白和你求婚了?!”


    jane:“這廝動作夠快的啊!”


    兩個閨蜜聽聞景遇白的「求婚壯舉」後分別發表了感言,相較於鍾離夏的瞠目結舌,jane仿佛早有預料一樣,隻不過對事情進展的速度略微吃驚。


    “嗯。”紀佑寧又把求婚的橋段和她倆複述了一遍。


    “就這?”這次jane和鍾離夏異口同聲地鄙視道。


    “這還不浪漫啊?我覺得這是景遇白能做到的極限了,甚至都不像是他的風格,我還以為他被景秋白附身了呢。”紀佑寧忍不住為景遇白“辯護”。


    “咳!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是怎麽反應的?答應了?”鍾離夏趕緊追問。


    “對啊,就這麽輕易讓他得手了?”


    鍾離夏和jane都以為紀佑寧會當場激動落淚然後say yes.


    紀佑寧輕輕搖了搖頭,一副很苦惱的樣子:“我……我說有點快,我沒答應……”


    鍾離夏:“哇靠!”


    “酷girll啊!就應該吊吊景遇白的胃口,讓他知道娶老婆有多不容易,以後要懂得好好珍惜!”jane激動地說道。


    “不……我不是這麽想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本能地就龜縮了,我感覺有點害怕,我是不是恐婚啊?”紀佑寧用求助的眼光看著兩位好閨蜜。


    “emmm……理論上說好像是有點,我覺得你是因為上次和他失敗的婚姻產生了心理陰影,雖然現在重歸於好,但是內心總是缺乏安全感,下意識地患得患失對不對?”鍾離「心理醫生」上線。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像我們這次和好之後,我幾乎不會對他主動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潛意識裏怕被拒絕還是什麽,就總想端著,等他靠近我。但……我以前臉皮很厚的啊,都是我主動,現在怎麽……”紀佑寧說出了自己的感覺和疑惑。


    “你啊,就是上次被傷的太深了!所以內心啟動了「自我保護機製」。你這次拒絕他我舉雙手雙腳所有的四肢同意!怎麽能這麽輕易地讓他過關考驗!”jane的爛中文又重出江湖,但紀佑寧也無暇幫她糾正了。


    “對了,那景遇白被拒之後的反應是什麽?含恨跳海沒?”鍾離夏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問。


    “表麵很平靜,但我知道他內心其實很難過的吧?他為了照顧我的感受說沒關係以後還會再求……”


    “噗!難為景總了!”jane大笑。“這事兒值得我嘲笑他一百年!”


    紀佑寧連忙勸阻:“你可別!他這人臉皮那麽薄,估計這事兒隻想天知地知我知他知。”


    “那你還和我們說?”鍾離夏笑著懟紀佑寧。


    紀佑寧促狹一笑:“那不是沒拿你們當外人嘛,咱哪說哪了,主要是讓你們幫我分析一下我這個「變態」心理。”


    “正常,我們理解。佑佑,有情人終成眷屬,感情深,又豈在朝朝暮暮。”jane大概把她知道的幾乎所有古詩詞都胡亂地拚湊起來用在這兒了。


    鍾離夏這時不忘調笑jane的半吊子中文,jane反駁:“就那個意思,佑佑懂就行。”


    被cue到的紀佑寧問jane:“要是陳逾這時候跟你求婚,你會怎麽做?”


    望著兩雙期待又八卦的眼睛,jane難得地害羞了一下,然後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現在還太早了吧,我們的感情還沒有很穩固,也是整天吵吵吵的,他怎麽會和我求婚啊,他總是特別自卑。”


    “是你單方麵欺負人家吧!”鍾離夏補刀。


    “我是說如果。”紀佑寧仿佛對這個問題很執著。


    “如果……那我先答應了再說!行不行的試試再說!大不了不行再離唄。”jane非常灑脫地說。“我的感情觀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不一定要一生一世,一晌貪歡也是極好的。”


    紀佑寧很羨慕jane這種灑脫的態度啊,她頭婚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隻不過她當時是奔著一生一世去的,現在到了「二婚」的關口,卻不像以前勇敢了。


    她感覺她和景遇白的相處,要陷入一個怪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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