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老實交代啊!是不是跟我有小秘密了呀?”紀佑寧撒嬌式「逼問」父親。


    紀丞見狀,微微歎了口氣:“其實也談不上是秘密,就是……你不在美國這段期間,鬆柏常來看我,陪我解解悶兒什麽的。


    他說別讓你知道了,就當我倆是忘年交,我們交往是我們之間的事兒。


    但是爸想了想啊,還得和你說。


    爸缺席了你十幾年的生活,對你的感情生活也不了解。而且我女兒現在長大嘍,很多事兒都需要你自己衡量。你和遇白、鬆柏三個人是怎麽迴事兒,我也搞不大明白,這個你需要自己厘清關係。


    兩個孩子都非常好,非常優秀。不管你選擇誰,爸爸都支持你。


    不過,爸隻有一個要求,不能左右搖擺,處理感情要果斷,否則對對方來說是傷害,明白嗎?”


    紀丞斷斷續續說了這麽多話,現在有點體力不支,倚著床看著紀佑寧。


    她先是給爸爸順順氣兒,讓他歇一會兒,然後正色道:“爸,我知道。我現在心裏已經有所選擇,之前……我確實傷害了鬆柏,我犯了錯誤。


    我不知道……他還在和你聯係,我感覺又虧欠他的了,可是我沒有辦法給他愛的迴應,我已經和遇白重新在一起了……”


    “好,女兒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明確的選擇,那爸爸以後也知道該怎麽做了,不會給你添心理上的負擔,你可以自己選擇再和鬆柏明確說下,如果你覺得要避嫌什麽的,那下次他來,爸爸來和他說。


    總之,不打算和鬆柏在一起就不要給人家希望,也不能白承人家的恩惠。”紀丞心想上次鬆柏要送給他一副上好的圍棋,幸好他死活都沒要。


    “嗯,明白!爸你今天一下子說了這麽多話,洪荒之力都用出來了吧?趕緊休息一下,我去買個飯。”紀佑寧又恢複了輕鬆的神情,勸爸爸躺下休息一會兒。


    紀佑寧還沒等出醫院,迎麵就遇到了……鬆柏。


    鬆柏看到她的時候,也是一愣:“你……怎麽來美國了?”有點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被老師當場抓包。


    紀佑寧看他憨憨的樣子,不禁笑了出聲:“當然是來看我爸爸啊,你也是?”


    鬆柏難得地害羞了起來,無意識地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怎麽接茬。


    紀佑寧對他說:“走,我們聊聊?這會兒我爸剛躺下休息呢。”


    他們一起來到了離醫院最近的咖啡廳。


    鬆柏直接和服務生要了兩杯冰美式,被紀佑寧攔住。


    她對服務生說:“不好意思,其中一杯改成熱的吧?”現在景遇白不允許她吃冰的,管東管西的。


    鬆柏詫異:“換口味了?”


    紀佑寧點了點頭:“涼的喝多了對女生不好。”


    “怎麽你要備孕啊?”鬆柏猝不及防地接梗,讓紀佑寧差點把嘴裏的水噗出來。


    好像……那個熟悉的毒舌鬆柏又迴來了。


    “鬆柏……”


    “怎麽了?”


    “我知道你經常來看我爸的事兒了。”


    鬆柏現在顯得很泰然處之了:“哦。我們是朋友。”


    “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啊,我沒有辦法和前任做朋友了,我現在心裏是有邊界感的。”紀佑寧解釋。


    “我說,我和紀叔叔是朋友。”


    “……”


    紀佑寧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斟酌著開口:“非常感謝你,鬆柏。但是……以後別來了,這樣我會覺得欠你更多,我現在已經和景遇白複合了,這樣不合適。”


    “你是怕景遇白知道是嗎?”鬆柏眉頭深深皺起。


    “不是,我隻是不想欠你太多。我都已經和你分手了,還傷害過你。現在又要白白承你這些幫助和照拂,我心裏過意不去……”


    紀佑寧還沒說完,鬆柏就忍不住打斷了她,目光帶著憐惜:“別這麽說,你沒有傷害我,紀佑寧,不要把錯都算在自己頭上,我都知道了。”


    紀佑寧一頭霧水:“嗯?你知道什麽了?”


    “之前景遇白聯係過我。”鬆柏平靜地說道。


    “???”紀佑寧一臉震驚,她不明白,他倆有什麽好聯係的。


    “當時他直接飛美國找的我,順便看了紀叔叔,他沒和你說吧?景遇白當時和我坦白,他說他很了解你,當時你來找我分手,肯定是和我說了實情,然後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他說,這對你不公平。所以和我說了……真相。”鬆柏說到這裏的時候還是難掩氣憤之情。


    “然後呢?”紀佑寧問。


    “然後我就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紀佑寧看著鬆柏,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這也的確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他來找你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說他在追你,如果我願意,可以和他公平競爭。


    他覺得不讓我知道真相一直誤會你,對我和你都不公平。這……就很直男了,但凡有點戀愛情商的人都幹不出來這事兒。”鬆柏直接鄙視他。


    “那……再然後呢?”


    “我拒絕了,我退出。因為如你所說,不管真相是怎樣,我們心中都有那個刺兒,即使我不介意,你也會把它憋在心裏,我不想你這麽難受。我失戀也就是難過一陣兒,可是如果讓你帶著這根刺兒和我繼續談,我又舍不得。”鬆柏說道。


    “你……”紀佑寧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別給我發好人卡哈!所以,我就退迴到朋友的位置叻,但你又不要我這個朋友了,我隻能偷偷地盡朋友的責任,時不時地替你看看紀叔叔。


    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抱著「幫忙照顧」的心理,但和叔叔接觸幾次下來,我覺得我們已經是忘年交了,他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對事情看得很準很透,比你豁達多了。


    我現在的心態恢複得這麽好,也多虧了他的開導。他說他覺得有我時常來幫他解悶兒很開心,我們這是雙向治愈。這是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事了,明白嗎?以後你別幹涉了。”鬆柏有點傲嬌地說。


    “……”紀佑寧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


    “你以後願意與我恢複邦交就恢複,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強求了,但你不要強行拆散我和紀叔。”


    鬆柏的樣子給紀佑寧感覺,她像是一個強拆相愛情侶的惡人一樣……


    事情的發展有點超出她的腦容量理解範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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