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柏明顯對紀佑寧的話感到非常震驚:“……為什麽啊?”


    “我們再經曆這麽多之後是沒辦法迴到像以前那樣的關係了,其實你內心明白的,不是嗎?


    我很高興你能重新開始找迴你自己的狀態,接下來我們就在心裏默默祝福對方吧。


    期盼他日,頂峰再相見。”


    紀佑寧話已經說到了這份兒上,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


    挺狠心的,但也一次性地避免了以後可能產生的更多麻煩。


    戀人分手之後,是沒辦法再做朋友的,至少,紀佑寧做不到,並且以她對鬆柏的了解,他也做不到的。


    鬆柏垂眸,半晌之後點點頭:“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聲音啞得不像話。


    紀佑寧抿了抿唇再次欲開口,但被鬆柏搶了先:“別了,道歉的話,不必再說了,感情裏麵沒有對錯。我從來也沒有真的怨恨過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再見了,紀佑寧!


    我不祝以後你一帆風順,我祝你乘風破浪!”


    鬆柏說完站起身,拿起手裏的那杯冰美式晃了晃,裏麵的碎冰塊碰撞得沙沙作響:“謝謝你的咖啡,我走了。”


    轉身的那一刻,鬆柏拚命忍住即將決堤的淚水。


    一個大男人,不就失戀嘛,有什麽可哭的,太娘了!


    可是他的眼眶最終還是沒有盛住“不聽話”的淚水,撲簌簌地滑落。


    “再見,鬆柏。”紀佑寧拿著手裏的冰美,輕聲地道別。


    這一次,他們將徹底退出彼此的人生。


    ***


    紀佑寧有次和jane打電話說起鬆柏來找她的事,一語帶過說了以後他倆相忘於江湖了。


    jane還打趣道:“我給他機會他不中用啊。”


    紀佑寧意識到原來是她給了鬆柏自己的住址:“哦,原來是你告訴鬆柏的啊……你不是……?”


    她想說,你不是景遇白那夥兒的嗎?


    “我隻是想給你們創造機會做個了斷而已。”jane一副什麽都了然看破的樣子。


    “哦。不管怎樣,謝謝你,現在我沒有良心債一身輕了,開開心心做我的單身貴族。”紀佑寧如釋重負地說道。


    “那以後呢?”


    “專心搞事業唄!”


    紀佑寧確實做到了,全新賽季,她以王者歸來的風範,所向披靡,幾乎全麵統治了國內女子100米和200米兩個項目。


    參加了好幾次世界頂級水平的聯賽,也拿下了幾個獎牌,完成了黃種人在這個領域的全新突破。


    圈裏人送新外號:紀瘋狂。


    更好的成績,也為她帶來了更高的商業價值,連jane都感歎,幸好當時她有遠見,不然現在找她代言合作價格高得都請不起了。


    但紀佑寧很人間清醒,瘋狂搞錢的同時也絕不耽誤訓練,舒展就是前車之鑒,因為要掙快錢而傷害職業生涯的事她絕對不做。


    有一些找她拍電影,網綜的邀約她一概拒絕。


    有次一個賽後新聞發布會上,記者問她以後youq要考慮轉行做演員或者模特嗎?


    她當時霸氣迴應了六個字:我是個運動員。


    以此表明了自己鮮明的立場。


    她現在非常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父親在美國治療也取得了很好的階段性成果,現在已經可以拄著拐慢慢走一小段路了,語言能力也恢複得差不多了,而不隻是像過去那樣都是別人在說,他在聽。


    連美國的專家都說父親這樣的恢複可以算是醫學上的奇跡了。


    在美治療和生活費高昂,但已經不是紀佑寧現在擔心的問題了,以她現在的吸金能力,cover這些絲毫沒問題。


    為了平時方便,她還購置了一輛二手路虎discovery,但jane還嘲笑她:都這麽有錢了,要是我直接上一輛一手的路虎攬勝。


    紀佑寧笑笑沒說話,她對現在的生活已經非常滿足了。


    但偶爾讓她有點頭疼的是,景遇白還會時不時地【閃現】一下。


    有次“恰好”來紐約出差趕上了她的生日,非要請她吃頓飯。


    紀佑寧當時是拒絕的,但無奈景母給她打電話祝賀生日的時候,非提出讓景遇白請她吃頓飯,彌補下家人不在身邊的缺憾。


    紀佑寧再拒絕就有點矯情了,於是就聽從了景遇白的安排,蹭了他頓飯。


    西餐、蛋糕,該有的硬件兒都有,但給她唱生日歌的時候,景遇白跳過了,因為他從不唱歌,她也知道。


    許願這個環節景遇白沒有錯過,甚至還要她說出來,他說有可能能實現她願望的人就在她身邊呢。


    他不會覺得他無所不能吧?


    自戀。


    紀佑寧還是雙手虔誠地合十,內心默默許了一個願:希望家人健康平安,生活平靜喜樂。


    僅此而已。


    那次他們也就是不鹹不淡地吃了頓飯,吃完景遇白就幫紀佑寧打了輛車,送她迴公寓。他都沒有跟著一起上車,邊界感保持得非常好。


    還有幾次,是景遇白“受景家人所托”來看紀丞,紀佑寧特意避開了他在的時間,不想和他碰麵。


    但有一次失算了,在病房外看到景遇白和父親談笑風生,就像一對忘年交一樣,自己都不忍心上前打擾那種程度。


    景遇白見到她也沒有特別的情緒起伏,隻是如常地和她打招唿,然後紳士地提出是否需要順路送她一程。


    她果斷拒絕了,他也沒有強求,隻是淡淡地點頭,囑咐她一路小心。


    景遇白對她的這些細微改變,給紀佑寧一種感覺,他也在學著慢慢地放下過去。


    這讓她對景遇白不像過去那樣抵觸了,甚至有次他陪景父景母,還有他大伯全家、二伯全家一起來美國旅行的時候,全家人一起吃飯的感覺,仿佛又迴到了他們青春年少時聚在一起的感覺。


    長輩們聊他們的,平輩們如她、景遇白、景遇西、景秋白也能聊得熱火朝天,自由愜意。


    分開後的那種別扭和芥蒂正在慢慢消失。


    紀佑寧其實是有點欣慰的,但內心也有點說不出來的情緒,她懶得分析那是什麽,也不想深想。


    時間是療愈一切最好的良藥,再過一段時間,這種隱秘的感覺就會徹底消失吧,她想。


    好友鍾離夏有次問她:“你和景遇白,真就這麽算了?”


    “不然呢?”


    鍾離夏說:“我感覺,景遇白現在是處在【蟄伏】狀態,他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對你發起總攻。”


    紀佑寧聽了都快笑尿了!還“總攻”,她是革命根據地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愛情的反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何吾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何吾安並收藏愛情的反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