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勳殺掉麵前的刺客,朝著蓋聶吼道:“蓋聶,快來助我!”


    刺客人數太多。


    而護衛車隊的士卒與門客,如今隻剩下幾十人。


    雖悍不畏死。


    可依舊難以突破刺客的防線,從而支援趙勳。


    如今,趙勳在刺客之中,苦苦支撐。


    箭用完了。


    她便用弓弦,勒斷刺客的脖子。


    弓斷了。


    趙勳便撿起刺客兵器,與刺客展開近身廝殺。


    趙姬馬車下,血液如同小溪向低窪處流淌。


    屍體壘成小坡。


    趙勳的到來,出乎趙姬的意料。


    他轉頭看向邯鄲城,呢喃自語,“魏無忌。”


    之前,趙姬懷疑是魏王與廉頗勾結。


    想要刺殺他。


    可趙勳出現在此地。


    那隻有一種可能,魏無忌也參與了此次刺殺行動。


    或者說,是魏無忌主導了此次的刺殺。


    也隻有這樣。


    趙勳才會有機會得知,他遭遇了暗殺。


    故而從邯鄲城趕來此地救援。


    蓋聶聽到趙勳求援,並沒有著急過去。


    而是環視四周。


    尋找著這幫刺客的指揮者。


    擒賊先擒王。


    隻要抓住了指揮者,定然能拖住刺客。


    很快,蓋聶將目光鎖定在了在人群後方的青衣女子身上。


    她借助混戰,一路殺到青衣女子身前。


    青衣女子身旁還有三兩名刺客。


    見蓋聶前來。


    當即衝上前去,企圖攔住蓋聶。


    甚至遠處有數名弓弩手,也朝著蓋聶放箭。


    蓋聶快步閃躲著箭矢。


    衝到一名刺客麵前。


    抬劍削下一人首級。


    打算再殺一人。


    卻見箭矢襲來。


    蓋聶彎腰,躲在無頭屍體身前。


    以屍體當做肉盾,擋住箭矢。


    同時將斷劍朝著欲要逃跑的青衣女子扔去。


    斷劍破空,割斷青衣女子的腳筋。


    蓋聶扔下屍體。


    伸手握住一名想要刺她的刺客手腕。使勁一扭。


    刺客的劍,搭在了刺客的脖頸。


    蓋聶眼神一寒。


    長劍緩割,鮮血四濺。


    在頂尖劍客麵前,區區十來名刺客,完全不是蓋聶一人之敵。


    蓋聶很快便來到一瘸一拐,想要逃離的青衣女子的身後。


    青衣女子有所察覺,揮劍朝著身後砍去。


    隻是剛抬劍。


    手腕便被蓋聶製住。


    手中長劍,也被蓋聶奪了去。


    蓋聶用劍抵住青衣女子的脖頸,冷聲道:“讓她們住手,我不殺你。”


    青衣女子不屑一笑,“以義行於天地,豈可做苟且之人?”


    言罷,不等蓋聶動手。


    那青衣女子伸手握緊劍身。


    猛然朝著劍刃磕去。


    血液濺出。


    青衣女子的身體,緩緩從劍身上滑落。


    見擒王無用。


    蓋聶隻能迴援。


    而那些刺客,此時更加瘋狂。


    邯鄲城內。


    臻馬此時正坐在家中,暢想著該如何借趙姬之威,好好整治一番郭開。


    讓郭開那狗東西,明白誰才是貴人的寵臣。


    誰才是老虎不在,當大王的猴子。


    身旁外室,體貼的往臻馬嘴中送著甜棗。


    “大娘子。”外室輕柔的唿喚。


    “嗯?”


    “我看上一件樣式精美的衣裳,卻被郭家人搶了去。”


    “嗯?郭家人?”臻馬一拍桌子,“怎麽迴事?”


    “那郭家的相公,仗著錢多,專門搶我看上的物件。”外室哀哀戚戚,“我錢財拮據,隻能看著那郭家相公耀武揚武,囂張跋扈。”


    “跟我臻馬比錢多?!”臻馬暗罵一聲,“郭開那狗東西,拿著交易所的錢,欺負老娘的人!還有理法嗎?!”


    臻馬手指外室,“等會你去領三十金,以後放心大膽的和郭家人去搶。錢不夠,在邯鄲城內,隨便找一家商鋪,報我臻馬的名字。幾百金,隨手取來。”


    外室竊喜,“多謝大娘子。”


    “該如何謝我?”


    外室紅了臉頰,將手探入臻馬懷中。


    就在此時,管家跌跌撞撞從門外而來。


    “大娘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外室一陣尖叫,連忙抽迴了手。


    臻馬羞惱的整理自身衣裳,“發生何事,怎的如此毛毛躁躁!”


    她在心裏打定主意。


    要是管家不能說出一個好理由。


    明天就讓管家收拾東西滾蛋。


    管家不知臻馬的心思,也不明白自身攪合了臻馬的好事。


    她咽了咽嗓子,急道:“大娘子,煙···有煙···好大的煙!”


    “什麽煙?”臻馬以為交易所或者哪裏被燒了,連忙站起身問道:“哪裏的煙?”


    “釜山……釜山著了,冒了很大的煙。”


    “釜山著火就著火。那麽慌張幹甚?”


    “大娘子忘了?今日趙貴人出發前往秦國,如今估摸著正好在釜山附近!”


    “你怎麽不早說?!”


    臻馬瞬間意識到,釜山不可能在此時,恰好燃起大火。


    應該是主上出了意外。


    她連忙朝著門口奔去。


    由於太過急切。


    磕到門檻上,頓時摔到地上。


    外室見此,連忙上前攙扶。


    臻馬推開外室,不顧被磕掉的一顆牙齒,漏著風吼道:“立刻前往兵營,召集全部人馬,奔赴釜山!我主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我要你們的命!”


    “諾!”


    一聽趙姬有什麽意外,外室哭了。


    她倒是不擔心趙姬,擔心的是臻馬的長女臻忠。


    臻忠跟隨趙姬前往秦國。


    要是趙姬出了什麽意外,臻忠焉有命存?


    “大娘子,臻忠……。”


    “孩子沒了可以再生,主上沒了,臻家就完了!”


    臻馬知道外室想要說什麽,扔下這句,而後跟隨管家離開。


    她要親自帶隊,前去救援趙姬。


    房頂上。


    魏無忌眺望著遠處的滾滾濃煙。


    內心五味雜成。


    既希望趙姬死。


    也希望趙勳能救下趙姬。


    同時擔憂廉頗的安全。


    而趙王宮內。


    趙偃與郭開帶著眾位大臣醉生夢死。


    有侍衛想要稟報釜山方向的異常。


    可剛一邁入殿。


    便被眼尖的郭開看到。


    郭開見侍衛一臉急切。


    知曉定然是出了事。


    當即起身。


    將侍衛攔了下來。


    而後向趙偃說了一聲,便帶著侍衛離開大殿。


    剛出殿門,郭開問詢道:“發生了何事?”


    “釜山方向升騰起滾滾濃煙。”


    “預警之狼煙?”


    “不是,好似山火。”


    “這點小事,何須稟報大王?”郭開責罵道:“若擾了大王的興致……等等,你說何處?”


    “釜山。”


    “釜山……。”郭開眺望遠處。


    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


    如今,大權在握。


    可無論她再怎麽威風,始終是趙姬的一條狗。


    這釜山的山火,很有可能是針對趙姬。


    如果趙姬死了。


    她這隻狗就相當於沒了鎖鏈束縛。


    嬴政年幼,估計也隻能仰仗她與臻馬。


    臻馬,蠢婦。


    不足為慮。


    要不是趙姬壓著,臻馬早死千百迴。


    想要弄死臻馬,不過輕而易舉。


    到時候,嬴政隻能仰仗她一人。


    待時機成熟。


    她也能站起來,當一當人。


    趙姬沒死,始終是一種威懾。


    讓郭開不敢升起半點,參與刺殺趙姬的心思。


    隻能隔岸觀火。


    如果趙姬不幸死了。


    她便動手殺了臻馬。


    操控嬴政,繼承大同,而後逼趙偃退位,讓趙國為郭國。


    如果趙姬沒死,她再作表態。


    想來趙姬也不會因她沒去救援,而懲罰於她。


    “許是上山砍柴的農人,不小心點燃了山頭。”郭開擺了擺手,“無甚大礙,不必擔憂。”


    驅趕走了侍衛,郭開深深看了一眼釜山。


    而後,走進大殿,繼續與趙偃,醉生夢死。


    趙姬車隊處。


    經過長時間的爭鬥。


    車隊如今隻剩下不足百人。


    而刺客。


    雖沒細數,但足有千人。


    僅剩的百人,在蓋聶與趙勳的帶領下。


    與千人以上的刺客不分上下。


    可經曆長時間的廝殺,保護馬車的士卒即將竭力。


    兵器也開始卷刃。


    普通士卒都如此。


    莫說一直殺敵的趙勳與蓋聶了。


    殺死一名刺客後,蓋聶與趙勳靠在一起。


    “趙將軍,你帶貴人和嬴政先走。我在此擋住她們。”


    眼看敗局已定。


    蓋聶便想著讓趙勳帶著趙姬等人離開。


    可就在此時。


    一群纏著兜襠布的女子,手持短刃,朝著此地跑來。


    為首之人,正是一臉兇惡的許寇。


    她終於帶著人,遊過了釜水。


    並且在道路上,找到了趙姬。


    見保護車隊的士卒,落了下風。


    她高唿一聲,率先加入了敵陣。


    五百人緊隨其後。


    有了許寇等人的加入,大大減輕了趙勳等人的壓力。


    也等到了臻馬,卓子央等人的救援。


    在共同圍剿下。


    刺客一個不剩,全數殺死。


    連一個逃走的都沒有。


    倒不是趙姬下令殺死所有刺客。


    而是這些刺客血戰到底,壓根就沒有想逃走。


    刺客戰至最後一人。


    待解決掉刺客之後。


    臻馬,卓子央,許寇。


    三人半跪在趙姬麵前請罪。


    “仆來遲。請主責罰。”


    “貴人,我鑄下大錯,致使鐵甲軍損失慘重,請貴人懲罰。”


    “起來吧。”趙姬從暗格中抱出昏迷之中的嬴政。


    嬴政雖然處於昏迷之中,但唿吸平穩。


    三人見此,皆放下了懸著的心。


    趙姬將嬴政交給韓非。


    手指臻馬,“你去尋找臻忠。”


    “貴人……。”


    “快去。”


    臻馬在趙姬眼神逼迫下,連忙跑出尋找臻忠。


    見臻馬離開,趙姬看向許寇,“怎麽迴事?”


    許寇低著頭,將來龍去脈告訴趙姬。


    “此事雖怪不得你,但你險些讓鐵甲軍全軍覆沒,不得不罰。”趙姬想了一會兒,“迴去後領軍棍四十。”


    “諾。”


    趙姬環視四周,而後對卓子央道:“將周圍收拾一下。明日,我們接著趕路。”


    “諾。”


    待處理妥當。


    趙姬來到趙勳身前,“又被你救了一命,將軍。”


    趙勳想說些什麽。


    卻被趙姬阻止,“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他環視四周的鮮血淋漓,想起折損在密林中的鐵甲軍,“對於信陵君的臨別禮物,我會好好謝謝她。至於你……。”


    趙姬看向趙勳,“你願意和我迴秦國嗎?”


    趙勳猶豫了一會,猛然點頭,“嗯!你在哪,我便在哪!”


    “將軍不負我,我亦不負將軍。”


    經過一段時間的找尋。


    臻馬終於在一輛傾倒的馬車內,找到了臻忠。


    臻忠此時情況並不好。


    幼小的身軀,被一名仆從死死壓在身下。


    一柄長劍,紮在仆從後背上。


    同時紮在仆從身下的臻忠身上。


    當臻馬將其救出來。


    臻忠的小臉蛋早已慘白如紙。


    不過,好在還有氣。


    臻馬與趙姬辭別。


    抱著臻忠,騎馬趕往邯鄲。


    午時。


    魏無忌蹲坐在城門口。


    等待著朱亥前來,亦或者趙姬前來。


    未曾想,兩人都沒等到,倒是等到了抱著孩子的臻馬。


    她正欲攔住臻馬,看一眼懷中孩子是否是嬴政。


    可剛上前。


    臻馬便一鞭子抽了上來。


    魏無忌連忙躲避。


    臻馬嗬停馬匹。


    低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臉色慘白的臻忠。


    強忍著怒氣,轉頭看向魏無忌,“信陵君,我主會好好感謝你的送別禮物。”


    言罷,臻馬駕馭馬匹離開。


    魏無忌愣在原地。


    送別禮物。


    這麽說,趙姬活了下來?


    魏無忌低聲笑著,轉而放聲狂笑。


    笑到滿是淚水。


    死了!


    都死了!


    她的門客,都死了。


    至於趙姬明顯帶著威脅的話。


    魏無忌絲毫不放在心上。


    她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


    除了一個魏國。


    趙姬準備對魏國下手了。


    可知道又如何?


    她阻止不了,也沒辦法阻止。


    過了幾日。


    焚燒了數日的山火,終於熄滅。


    趙姬的車隊,也已經到達了上黨。


    邯鄲城也恢複了平靜。


    魏無忌,整日沉迷於酒夢之中。


    因臻忠的緣故,臻馬天天被丈夫與外室埋怨。


    雖然臻忠活了下來。


    但被嚇傻了。


    成了癡兒。


    臻馬心中有愧,又無法將癡兒送到贏政身邊。


    隻能將癡兒留在身邊,悉心照料。


    臻馬是一個很迷信的人。


    不然不可能認識巫師。


    從而用巫藥去害死趙勝。


    對於臻忠的癡病,她又去問了巫師。


    從巫師口中得知。


    臻忠這是替一位尊不可言之人,擋了一災。


    雖然癡傻,但這輩子衣食無憂,甚至能成為將軍。


    臻馬對此深信不疑。


    絲毫不去考慮,一個癡兒,如何當上將軍。


    這些時日。


    趙姬遇刺。


    秦國也不太平。


    西周公見秦國短短兩年,喪了兩位君主。


    頓時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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