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反?謀反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


    許寇拿出王詔,“大王詔書在此,令我駐守此地,誰若敢上前一步,以謀反論處!”


    廉頗知曉詔書定然是假。


    她怒道:“別拿詔書來哄我。除非大王當麵訴說,否則誓不退兵!”


    “不退兵?”許寇拔出長劍,隨手一甩。


    長劍入地三寸。


    劍身微顫。


    “以劍為界,越界者格殺勿論!”


    鐵甲士卒齊聲,“諾!”


    盾牆升起,弓弩林立。


    長戈如林。


    “來人!”廉頗高喝。


    “在!”


    趙卒齊聲。


    “衝垮敵陣,營救大王!”


    “諾!”


    “且慢。”


    樂乘與樂間兩人快步來到兩方中間。


    “此事定有誤會,二位將軍息怒。”


    “有何誤會?”廉頗冷眼相視,“我收到信,有人暗害大王。特來勤王。”


    許寇冷笑,“我也收到了大王的詔書,言有人趁大王病重,蓄意率兵謀反。特來護王。”


    廉頗知曉,許寇說的話,全是假話。


    可趙國士卒不知曉。


    還以為廉頗真的要帶她們謀反。


    人心惶惶,議論紛紛。


    廉頗見狀,隻能讓樂乘與樂間來論個公道。


    樂間與樂乘看明白了。


    這次無論誰真誰假,趙國都要陷入動蕩。


    這哪是什麽謀反?


    這分明是權利的鬥爭。


    原本此事與她們姐妹無關。


    隻是聽了那幫趙臣的蠱惑,前來當個和事佬。


    未曾想,如今已卷入這場風波之中。


    怪不得到現在,還沒見有人出來勸說這兩人。


    原來都知道這件事棘手。


    不願意參與其中。


    可放任不管,始終不是個辦法。


    樂乘和樂間相視一眼。


    這幫趙人這是欺負她們姐妹兩是外臣。


    故意如此。


    如今站哪一邊都不合適。


    可許寇此時也讓樂間和樂乘論個公道。


    見避不開。


    樂間硬著頭皮說道:“既然二位都說為了大王,那二位可有詔書?”


    “詔書?”許寇咧嘴一笑,“我手中就有大王的詔書。”


    她將詔書,遞給樂間看。


    樂間接過詔書。


    仔細比對。


    的確是大王所寫,上麵還印著王印。


    樂間點了點頭,“代侯的確是奉了大王的詔令。”


    她扭頭看向廉頗,“老將軍,你可有大王的詔令?”


    廉頗哪有什麽詔令。


    她隻是見宦官來報,有人要加害大王。


    並且王宮被圍的水泄不通,不允許外人進出。


    這用屁股想,也知道是謀權篡位。


    所以她便率領軍隊前來,保護大王。


    “老將軍,你可有大王的詔書?”


    見廉頗沒有迴答,樂間繼續詢問。


    廉頗黑著臉。


    許寇哈哈大笑,“她哪有什麽詔書,不過是想攻入王宮,迫害大王罷了。”


    “賊子,休要汙蔑於我。”廉頗怒指許寇,“你這秦賊,誰人不知我廉頗對大王忠心耿耿!”


    時間拖的越久,對廉頗越不利。


    廉頗幹脆不跟許寇廢話。


    率領軍隊,欲要衝破許寇的封鎖。


    許寇嚴陣以待。


    樂間與樂乘想了想,站在了許寇身旁。


    廉頗畢竟出師無名。


    光憑胡亂臆想,不足以讓她們站在廉頗的陣營。


    而在此時,毛遂領著一群趙國王室宗族,大步走到廉頗身側。


    要求許寇將路讓開。


    而此時,郭開則帶著朝堂文武百官,站在許寇身側。


    勒令廉頗率軍返迴。


    此時局勢越來越亂。雙方戰鬥一觸即發。


    趙王宮內。


    趙偃跪在趙王床榻前,“母親,你就安心去吧。”


    “逆……逆子!”趙王氣的直哆嗦,“你竟敢弑母!”


    “兒也是被逼無奈。”趙偃泣不成聲,“若兒不如此,那趙姬便要棄兒而去。”


    “混賬,寡人這王位,遲早是你的。”趙王強撐著身子,“你又何必任那趙姬擺布?!”


    “母親,若非趙姬。母親的目光,始終不會停留在兒身邊半刻。”趙偃叩首,“兒唯有依靠趙姬,才能摸到這想都不敢想的王位。”


    她磕的頭破血流,“母親!兒對不起你!請原諒孩兒!”


    趙王慘笑,“寡人未曾想,有一日會死於你手。”


    她身體癱軟,“寡人永遠不會原諒你。那趙姬遲早會將你,將整個趙國,吃幹抹淨。”


    趙王抬頭,雙眼無神的望著房頂,“寡人恨呐……。平原君……寡人來了……。”


    她唿吸越發微弱,“寡人亦有愧……。”


    趙王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上麵的什麽東西,“先祖……。”


    就在這時,有宦官前來,“公子,廉頗與毛遂率領宗族以及軍隊,求見大王。許寇將軍快攔不住了。”


    趙偃一慌。


    拿起床上枕頭,朝著趙王臉上蓋了上去。


    趙王劇烈掙紮。


    最終沒了聲息。


    “快!撰寫一封王位予我的詔書。”


    邯鄲城內。


    廉頗按耐不住。


    揮兵掩殺。


    可惜許寇所率領的軍隊,戰鬥素養極高。


    又因為是巷戰。


    廉頗的人數優勢,完全用不上。


    再者,廉頗師出無名。


    士卒不願意死戰。


    廉頗的軍隊,不僅沒能向前推進,還倒退了些許。


    就在雙方血戰之時。


    有名宦官前來,勒令雙方人馬住手。


    待雙方停手後。


    宣告趙王丹已病逝於宮中


    並且任命趙偃為下一任君王。


    同時,令廉頗率軍返迴軍營。


    廉頗與毛遂不從。


    可將士與宗族子弟皆放棄掙紮。


    大勢已去。


    無奈之下,廉頗隻能率軍返迴。


    趙國這邊不太平。


    秦國那邊也好不到哪裏去。


    因國喪一年。


    嬴柱並沒有即位。


    而是為秦王稷披麻戴孝。


    可楚係勢力卻坐不住了。


    在華陽夫人的勸說下,嬴柱大赦天下。


    著重赦免那些被關押的楚係勢力。


    並且還要重賞白起之女。


    要封白起之女為君侯。


    隻不過被蔡澤以秦王稷屍骨未寒為借口,攔了下來。


    如今外戚勢力雖然沒了秦王稷的支持。


    生存環境開始惡化。


    可作為外卿勢力的蒙騖,手握重兵。


    雖不敵楚係勢力。


    但楚係勢力亦不敢隨意欺壓外卿。


    由於蔡澤的阻擋,楚係勢力隻能等國喪結束。


    嬴柱正式登基時。


    再行封賞白起之女。


    並且分化蒙騖手中兵權。


    而此時,一場針對嬴柱的暗殺行動,正在悄然進行。


    一年後。


    趙秦兩國,國喪結束。


    嬴柱登基為秦王。


    趙偃登基為趙王。


    而原先的趙太子,在秦國哭成了淚人。


    嬴柱登基後。


    身體越來越差。


    甚至不能上朝。


    這讓楚係勢力措手不及。


    尤其是華陽夫人。


    外界有許多人都認為是他動的手腳。


    而華陽夫人心裏清楚。


    動手腳的另有她人。


    雖然他也動了手腳,也對嬴柱下了毒。


    但他至始至終沒有現在就害死嬴柱的意思。


    最起碼讓嬴柱封賞完楚係勢力。


    沒有了利用價值以後,才會考慮將嬴柱弄死,換成嬴子楚上位。


    可如今,他還未動手。


    嬴柱莫名其妙的病倒了。


    連走封賞流程都沒辦法。


    華陽夫人欲哭無淚。


    隻能拉著重病的嬴柱,強行給楚係勢力封賞。


    可宗族勢力的出手,打斷了華陽夫人的部署。


    宗族勢力的支持者嬴係,在門客的勸說下。


    欲要刺殺嬴子楚。


    想要取嬴子楚而代之。


    隻是還未行動,便被呂不韋發覺。


    將此事告知華陽夫人。


    華陽夫人隻能將注意力,放到宗族勢力上。


    嬴子楚可是楚係勢力的認定的接班人。


    現在有人膽敢暗殺她?


    楚係勢力當即全力針對宗族勢力。


    宗族勢力遭受到嚴重打擊。


    勸說嬴係暗殺嬴子楚的門客被亂刀砍死。


    嬴係則是被逐出鹹陽城。


    雖然解決了宗族勢力,但嬴柱的身體也不行了。


    還沒來得及封賞,便撒手人寰。


    隻當了不足一個月的君王。


    在各方勢力的默許下。


    嬴子楚即位。


    秦國又是一年國喪。


    關於嬴柱的死因,在秦國所有勢力心中,成了一個迷。


    外卿,韓,宗族皆認為是華陽殺了嬴柱。


    甚至有些楚係勢力也認為是華陽所為。


    而華陽也有些懷疑是不是之前給嬴柱下的毒有些多了。


    導致嬴柱登基以後,身體中的毒素爆發。


    從而死的如此之快。


    不過,這都不重要。


    死了一個嬴柱,還有個嬴子楚。


    秦國照樣掌控在他的手中。


    而趙國這邊。


    趙偃即位後。


    先是提拔郭開為左丞相。


    而後提拔臻馬為右丞相。


    至於原先的丞相毛遂,則是被趙偃隨便找了個理由,貶了職。


    廉頗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經過郭開的勸說。


    趙偃欲要解除廉頗職位,讓樂乘接替。


    廉頗不願,讓人打跑了樂乘。


    許寇當即率領重裝騎兵,前去對付廉頗。


    趙姬則是斷了廉頗的糧草供應。


    趙偃則是親自下詔,勸說廉頗手下士卒歸降。


    在三方同時試壓下,廉頗自知不敵。


    掛上帥印,逃往了魏國。


    自知大事不妙,毛遂也想逃。


    可晚了一步。


    毛遂被亂刀砍死。


    趙國內部,進行了一次大清洗。


    凡事原本支持太子之人,或者不屬於趙姬陣營之人。


    都遭受到了迫害。


    死的死,逃的逃。


    如今,趙姬徹底掌控趙國。


    趙偃此時還想跟趙姬耍小聰明。


    企圖培養郭開,來與趙姬代言人臻馬分庭抗禮。


    郭開雖然看不慣臻馬,也處處針對臻馬。


    但她是聰明人。


    大是大非上,還是分的清楚的。


    趙偃剛把想法告訴郭開。


    郭開轉手就把趙偃賣了。


    趙姬聽後,搖了搖頭


    利用郭開來與他為敵?


    這個趙偃還是太過於年輕。


    見指望不上郭開,並且權利已經被架空。


    趙偃老實了不少。


    開始安心享樂。


    整日留戀於溫柔之鄉。


    當上了人人唾罵的昏君。


    此時,一封嬴子楚的書信,送到了趙偃手中。


    嬴子楚在信上要求趙偃立刻放趙姬與嬴政迴秦。


    否則便親自率領大軍,攻打邯鄲。


    刨了趙王室的祖墳。


    趙偃看到這封信後,苦笑連連。


    是她不願意讓趙姬走嗎?


    她可巴不得趙姬離開邯鄲。


    去禍害秦國。


    可現如今,趙姬走與不走,已經不是她說了算。


    而是趙姬說了算。


    她當即帶著信,親自去找趙姬。


    希望趙姬在看到這封信後,迴秦國與嬴子楚團聚。


    平澤君府。


    趙偃與趙姬對麵而坐。


    那封信就放在兩人中間。


    “趙姬,這信,你也看到了。要是你不迴秦國,那嬴子楚便要率兵攻打趙國。”


    興許是怕趙姬誤會什麽,趙偃解釋道:“當然寡人與趙國不懼秦。告知你此事,也是想要問詢你的意見。如果你要留,我趙國定與秦國決一死戰……。”


    “趙王且放心,我與政兒不會留在趙國。”


    “如此甚好。”趙偃欣喜若狂。


    “趙王似乎很高興?”


    趙偃臉上的表情一僵,瞬間換了個臉色,“沒有,寡人隻是覺得你不能留在趙國,為寡人分憂,實在可惜。”


    “趙王不必如此,雖然我不能留在趙國,但交易所會在,我也會時常關注趙國的情況。”


    “啊……啊……?”


    趙王嘴角抽了抽。


    這話的意思,趙姬雖然迴了秦,但依舊會通過交易所來操控趙國。


    趙王如喪考妣,“如此……便好。”


    趙王走後。


    趙姬等人開始收拾行禮。


    此次返迴秦國,他會帶走許寇的一萬重裝騎兵,以及兩萬輔騎。


    還有上萬工匠與卓子央。


    至於範奇則留在趙國,與鮑銳一起主掌交易所。


    臻馬與郭開則把持趙國朝政。


    至於錢財方麵,能帶走的,趙姬都要帶走。


    “父親。”


    看著仆從收拾著行李,嬴政一臉喜悅的來到清點財物的趙姬身旁,“我們什麽時候迴秦國?”


    “怎麽?”趙姬一臉笑意的看向嬴政,“等不及了?”


    “嗯。”嬴政點了點頭,“孩兒已有好多年未曾見過母親,自然萬分想念。”


    “不急一時。我們的家當比較多,收拾妥當還需要十來日。”趙姬想起什麽,“對了,韓先生可願與我們一起歸秦?”


    “韓先生早就想前往秦國,見識一下商君之典……。”


    話未說完,門外響起哭泣聲。


    趙姬與嬴政朝門口看去。


    隻見臻馬抹著眼淚,走了進來。


    趙姬笑罵道:“又不是孩提,怎的哭哭啼啼?”


    “我主……!”臻馬跪了下來,“勿要拋棄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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