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魏無忌,那魏無忌便派人前來傳信。


    難不成是準備讓他去參加祭奠侯嬴的活動?


    就是這個侯嬴的死,導致現如今如此被動。


    趙姬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對於侯嬴的恨意壓了下去。


    人死債消,總不能將其從墳墓裏刨出來鞭屍。


    “將信陵君門客請入正堂,我親自接見。”


    按理說,魏無忌的門客,是沒有資格讓趙姬在正堂接見的。


    甚至連讓趙姬接見的資格都沒有。


    趙姬如此超規格接待魏無忌的門客,就是讓門客迴去跟魏無忌說,他對於魏無忌的重視。


    可是,那門客壓根就沒有給趙姬表現的機會。


    士卒答道:“那人送完信便迴去了。”


    趙姬當即皺起了眉,“外麵風大雨大,你等為何不攔住她?這若讓他人知曉,還以為我等不明待客之道。”


    士卒頓感委屈,“貴人,不是咱不留她。咱也留了,可那門客,非要冒雨迴去,還說甚些許風雨,又怎能阻女兒家路途。”


    趙姬搖搖頭。


    不愧是信陵君魏無忌的門客,倒是頗為豪邁。


    他詢問士卒,“那人傳了什麽信?”


    士卒見趙姬不再怪罪,連忙說道:“迴稟貴人,那人言,信陵君明日想邀請貴人尋獵。”


    “尋獵?”


    趙姬奇怪的看向外麵的雨幕。


    這雨也不知會不會下到明天。


    魏無忌為什麽挑這個時候邀請他去尋獵?


    有什麽企圖?


    還是說想要暗地裏商量什麽事情?


    看來想要商量的事情,還挺重要。


    不然,絕不可能在侯嬴剛死就急衝衝找上門。


    難不成是魏無忌察覺到魏王欲要對她不利。


    故而找上門,想要從趙國這邊謀求退路。


    趙姬摸了摸下巴。


    那侯嬴的死,就有意思了。


    魏王動手,斬魏無忌羽翼?


    不管是不是想的這般,明日自然見分曉。


    趙姬看向門口士卒,“你可想要賞賜?”


    士卒一愣,“多謝貴人賜賞。”她連忙朝著趙姬拜道。


    “可別謝我,這賞賜並非我所給,而是信陵君所給。”


    士卒愣神,“信陵君?”


    “你現在前往信陵君府邸,替我迴信,就說明日我定然赴約。”趙姬對士卒笑了笑,“迴完信,你便可以向信陵君討賞了。你就跟信陵君說我讓你討的賞。且,迴來時,將信陵君給的賞錢數目,告知於我。”


    士卒答應,轉身離開。


    趙姬看著雨幕,心中感歎無人可用。


    等有機會,一定要廣納人才。


    以免再遇到如此困境。


    可就在此時,門口又出現一名士卒。


    “又有何人尋我?”


    趙姬語氣淡然,但總給人一種煩躁之感。


    見貴人煩心,士卒不敢磨蹭,連忙開口道:“貴人,大門外來了瘋婆子。”


    “瘋婆子?”趙姬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趕走就是,還用我來教你?”


    士卒猶豫片刻,方才開口道:“那瘋婆子好像個巫師,帶著鬼神麵具,拿著牛頭杖。而且,她指名想要見貴人。”


    鬼神麵具,在這個時代,並不是人人都能佩戴。


    唯有巫師在大型祭祀活動,才會佩戴鬼神麵具。


    小型活動,通常用血在臉上劃上幾道,糊弄一下。


    更別提那什麽權杖了。


    那可是巫師地位的象征。


    可以理解為這個時代招搖撞騙必不可少的工具。


    雖然這些人行騙手段粗略,但在這個時代信者不計其數。


    那些士卒自然不敢將其趕走。


    “找我的?”趙姬站起身。


    士卒點了點頭。


    “那我便看看,是誰在我麵前裝神弄鬼!”


    趙姬走出房門。


    門外的士卒當即為趙姬撐起油紙傘。


    這個時代是有油紙傘的。


    也有紙。


    但這紙並非草木所製作的紙張,而是絹布。


    這也是為何魯班發明的風箏會被稱唿為紙鳶。


    來到門口。


    一眾趙國使者和士卒皆圍在門口,看著外麵,議論紛紛。


    鄒平也在其中。


    見趙姬到來,一名趙國使者喊道:“貴人來了,爾等速速讓開。”


    人群讓開一條道路。


    鄒平湊到趙姬身邊,詢問道:“貴人可得罪了這些遊方術士?”


    “我自來魏國,便與你等在一起。”趙姬走上門階,朝著外麵看去,“除了見過魏王與信陵君外,你們可見過我出門?”


    鄒平不解,“確實。”


    隻見瓢潑的雨幕中,一位女子,穿著滿是布條的巫師服。


    在雨幕之中,好似繞圈般跳著極具野性的舞蹈。


    嘴中念叨著讓人聽不懂的怪腔亂語。


    每跳一步,身上的布條便如野獸抖毛般,濺出無數水珠。


    “那瘋婆子,莫要跳了。”鄒平嗬道:“不是要見我家貴人嗎?我家貴人在此。”


    那巫師聽到鄒平的話,當即停下動作,轉頭看向趙姬。


    趙姬這才看清楚那巫師臉上帶著的麵具。


    麵具青銅所鑄造。


    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怪異。


    且在雨幕的映襯中,給人一種如心髒被攥住的壓抑。


    一雙冷漠的眼睛,隱藏在麵具後麵。


    巫師手中,握著一柄黃銅所製權杖。


    權杖上雕刻有牛頭。


    牛角處掛著一些不知名,也不知是何鍛造而出的小型野獸頭骨。


    好似為了看清楚趙姬,那巫師向前走了兩步。


    那小型野獸頭骨隨著權杖的擺動,撞擊在權杖的牛頭上。


    發出叮嚀當啷空靈之聲。


    待看清楚趙姬的樣貌,那巫師眼中顯露出驚懼。


    嘴裏呢喃道:“火!火!鮮血!戰爭!死亡!好多人,好多人!”


    “瘋婆子,你在胡說些什麽?!”


    鄒平欲上前問個清楚,但被趙姬攔了下來。


    這個巫師,好像精神不正常。


    “你!”巫師手指趙姬,瞳孔睜大,“你和你的孩子會給世間帶來災厄!”


    她高舉權杖,“你們會帶來戰爭,無數人的死亡!我看到了如河流般的鮮血,萬裏城牆般的屍骨!”


    哢嚓!


    數道雷聲驟然炸響。


    雷光在巫師身後不斷閃爍。


    將其鬼神麵具映襯的格外陰森恐怖。


    “天下動蕩,百姓不安!”


    趙姬麵無表情,心裏卻翻起驚濤駭浪。


    別人不知他女兒是誰。


    但趙姬不可能不知曉。


    他女兒嬴政,乃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嬴政。


    眼前這巫師所說血流成河,應該指的是嬴政一統七國。


    至於屍骨如萬裏城牆,應該指的是長城。


    趙姬心裏升起濃烈的殺意。


    無論這個巫師,是誰找來惡心他。


    還是真的有本事,預測不可知的未來。


    或者胡謅瞎扯。


    總之,這巫師必須死!


    那巫師黃銅權杖依舊高舉。


    天上雷聲滾滾。


    若是再喊一句雷公助我,那便更加對味了。


    “若不停下,你們會受到懲罰。你們會被萬民詛咒。”


    巫師聲音拔高了幾分,與天上的雷聲持平,“上蒼會降下災厄!”


    “放肆!”趙姬再也忍不住了,對身旁士卒道:“殺了這個胡言亂語的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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