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迴到疆域,葉攸寧能感覺到這邊的變化還是很大的。南北兩邊王庭打起來後,百姓的生活就失去了秩序,如今還真有點修真界拳頭大就是王那味了。


    街上隨處可見打架的人,熙熙攘攘的街上還有你追我趕的戲碼。小偷、劫匪都在街上尋找著自己的目標,葉攸寧他們這行人看著目標就挺大,隻是許建由釋放出了一點修士的威壓,這就讓原本很多把他們當成目標的團夥打了退堂鼓。


    賣胡餅的小店很是冷清,都一個上午了愣是一個客人也沒有老板正撐著腦袋打盹。


    “老板,上五盤胡餅,可有羊肉?”


    這嗓門用了功法喊出去,老板一下就被嚇醒跌坐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生氣就聽到大訂單來了,於是老板表情絲滑地從由怒轉喜:“好嘞,客官請稍等,胡餅有現成的,還可以送一盆蘿卜湯。羊肉……羊肉小店沒有,不過小的有門道,客官若是想吃小的可以幫忙。”


    老板滿眼都寫著‘真誠’二字,同時也寫著‘給錢’二字。


    “兩頭羊,給我們做成烤全羊,要多久時間?”一張銀票遞到了老板麵前,老板眼睛都發亮了。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一個時辰給你們搞定!”


    “味道要是不好……”


    老板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拍著自己的胸脯喊道:“客官您就把心放迴肚子就是了,我家祖傳的手藝!要不是天災人禍不斷生意不好做,那烤全羊以前可是我店裏的招牌菜!哎,如今隻能靠賣胡餅麵前支撐這家店麵。”


    許建由可不樂意聽老板說說自己的心路曆程,老板也怕生意跑了趕緊去找羊去。


    胡餅實在是有點太幹了,疆域的天氣幹燥得過分,多吃幾口胡餅葉攸寧都感覺自己脖子都要拉長了。


    許建由也算看出來這位姑奶奶的難伺候,吃東西那可不是一般的挑剔。他不知道葉攸寧的空間裏還有多少事物,但這一路上她多是吃自己帶的東西,想來也該吃得差不多了。


    到了南疆他們也不得不找個大一點的鎮甸采買幹糧,他這一路也算看明白了,這位姑奶奶是既愛吃肉也不能落下青菜,閑來無事嘴巴還饞要吃點水果墊墊。


    他都給氣笑了,要知道天災過後多少地方都沒有緩過來,糧食依舊處於緊缺狀態,更別談被毀壞的莊稼田地。別說家裏種的蔬菜了,就是上上的野菜也少得可憐。


    他們現在的位置距離王城還有挺遠的,這邊相對來說還是太幹旱了。地下打出來的水都需要靜置一個下午才能勉強使用,水的苦味比以前好了很多,但依舊還是渾濁需要沉澱。


    “姑奶奶就先忍忍,等到了王城我們再好好采買。那邊可有大片大片的良田和牧場,聽聞還有很多果樹,難怪能定為王城的確是有過人之處。”


    許建由將胡餅撕扯小塊小塊泡到了湯裏喝,葉攸寧笑得很勉強,這要是將蘿卜湯改為羊肉湯,那不就成了羊肉泡饃了嗎?


    現在卻是清湯泡饢,味道多少還是寡淡了點。


    “姑奶奶就先墊吧幾口,等烤全羊好了再給你切點。”許建由真怕這姑奶奶把自己給餓死了。


    葉攸寧撐著下巴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開口道:“我想去走走逛一下集市你沒意見吧?”


    許建由皮笑肉不笑,她是怎麽用這麽理所當然的表情問出這麽不可理喻的問題?她是不是忘記了,她現在是他手中的人質,所以她是怎麽覺得自己能離開他的視線呢?


    許建由否決得很幹脆:“不能。”


    葉攸寧抽抽嘴角:“真是無趣。”她沒有再說話,唿嚕嚕喝著湯的許建由稍微安心了一點。但是,他顯然安心得太早了。


    看他捧著碗喝湯,葉攸寧一張疾風符貼在自己腿上,一陣風刮過許建由餘光隻看到了一道殘影閃過人就不見了。


    許建由一句罵人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出口立即拔腿跟了上去,葉攸寧也不是真的要逃。她可是跟陸修離又了具體的計劃,她隻不過是想離開許建由的視線試試自己與陸修離的距離還有多遠,是否能同時進入空間了。


    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確定四下無人她閃身進了空間,合院的客廳裏並沒有陸修離留下的信息,顯然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太遠了。


    既然都進空間了當然是吃飽喝足了再出去,不用想也知道現在許建由他們的人都找她找瘋了。


    為了避免麻煩,葉攸寧還是給自己施了一個掩蓋麵容的術法,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在集市裏。


    看見集市上有人賣烤羊肉串,葉攸寧立刻坐好。她啃得正香的時候,許建由雙眼麻木又呆滯地看著她。直勾勾地看著她,是那種看負心人又不完全是的複雜心情。


    葉攸寧大方地給他遞了一串:“來點?”


    還以為許建由要一臉憤怒地甩開羊肉串並且馬上要對她激情輸出,結果他咬牙切齒地接過了羊肉串並且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別說,還真香!


    葉攸寧一笑眉眼彎彎:“這家的烤串絕對是味道最好的,我可是把每家的烤料都觀察過了。這家絕對是最好吃的,你說你挑來挑去就挑了幹巴胡餅給我吃,瞧我一點都不記仇給你挑了最香的烤肉串!”


    許建由氣都還沒喘勻就大吃特吃,連吃了三串灌了一口果酒才打了個嗝:“怎麽不繼續跑了?”聽聽這話,怨氣絕對比鬼都重。


    葉攸寧送了他一個白眼:“誰說我要逃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就是到集市逛逛。”


    許建由點點頭忽然就給了她一個十分陰險的笑容:“你男人現在就在疆域開疆拓土,你要是跑了,我就拿你男人開刀。這叫什麽,這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葉攸寧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但很快她就收斂了起來:“老許啊,你這個想法很危險知道嗎?”


    語氣還是之前的俏皮,但那危險的意味許建由還是感受到了。自己拿他男人威脅,她是真的生氣了。


    許建由嘴角抽了抽,看出來了,那男人就是她的軟肋啊!的確是個很好用的弱點,隻是……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輕易試探這個弱點比較好。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葉攸寧將探子上的所有羊肉串全都包圓了。


    迴到賣胡餅的小店烤全羊也已經烤好了,順便在店家那又花點錢賣了沉澱好的水他們再次上路。


    隻是剛出城沒多久他們就被迫停了下來,竟然是遇到了土匪攔路。


    不需要許建由出手,外麵的修士已經動起手來。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小嘍囉,還以為可以繼續上路了,結果就聽見一陣悠揚的笛聲。


    曲調清脆活波,倒是有點塞外的風情。葉攸寧聽得很有意思,但很快就被另一種聲音給取代。


    嗡嗡的聲音聽著頭皮都有點發麻,許建由掀開簾子一看天空飛來了一團黑霧。


    不對,那絕對不是什麽票飄動的黑霧而是……


    飛蚊!好大的飛蚊!密密麻麻,是衝著他們來的!


    葉攸寧也瞧見了,令她驚訝的應該是竟然有人能用笛聲操控飛蚊,看來這人或許也不是普通人。難道是修士?可修士為何要當土匪?


    葉攸寧一臉淡然地坐著,眼巴巴望向許建由:“趕緊想辦法,不然你外麵的手下可就要被吸成人幹了!”


    許建由瞪了她一眼出了馬車,她能發現吹、笛的人操控飛蚊許建由自然也能發現。他殺出了重圍留下一地的飛蚊屍體,直接把劍對上了吹、笛的人。


    計算著時間,她也想知道許建由能在多長時間內搞定這點小麻煩。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許建由重新迴到了馬車裏。葉攸寧看著他的臉沒忍住笑出聲來:“早就聽聞這邊的飛蚊挺兇猛的。”


    可不兇猛嗎?許建由臉上被咬了幾口,高高腫起了幾個又大又紅的包。真的是放大版的包,太慘烈了!


    “你倒是會說風涼話!有沒有特效藥給我來點!”他伸手要的動作也是異常絲滑。


    葉攸寧此時或許是秦長書上身了,伸手就要錢:“好說好說,給錢就有!”


    說是這樣說,他要是給少了她就說沒有。


    錢給到位,葉攸寧還真就扔了一瓶藥膏給他。許建由聞了聞,他雖然沒有接觸煉丹但藥草多少也能辨認出一些。


    “別聞了,聞了你也沒法盜我的藥方。你臉不癢嗎?這種飛蚊可是有毒的。”


    許建也聞了一會的確是猜不到所有藥方也放棄了,臉上的包的確是越來越癢了。真是陰溝裏翻船,竟然被這種不入流的小飛蚊給坑了。


    難怪那修士好好的修士不幹去當土匪,那真是有道理的!


    鄙視他!


    抹上藥膏一陣清涼的感覺襲來,幫著一陣清香真是身心舒暢。


    “就沒有內服的藥嗎?這藥膏能解毒嗎?”


    葉攸寧就樂意了:“你這是懷疑我藥膏的效果?”


    許建由可不敢說出來,這姑奶奶一個不高興他根本猜不到她的後手:“沒有,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這不是中毒了想要保險一些嗎?”


    葉攸寧白了他一眼,看在他給了這麽多的份上給他倒了一杯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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