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剛處理好一地的屍體和血漬,忽然有人喊走水了。這日陽光正好但時而有風,這火勢一下就被風給帶起來吹得更旺了。


    “怎麽迴事?”秦長書坐鎮在恭王府中,見到那滾滾濃煙心裏就起了疑心。早不燒晚不燒偏偏這會燒,怕不是恭王府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吧?


    “迴軍爺,是廚房走水了。竄起的火舌被風刮走,這會把糧倉都燒起來了。”管家瑟瑟發抖,臉上都沾了一些黑灰,看著的確像是匆忙過來迴話。


    秦長書叫來人手過去救火,實在是救不了起碼要阻隔火勢蔓延。麵上是這麽吩咐的,不過他覺得還是得多做一手準備。


    濃煙中叫喊聲不斷,提水滅火的人來來往往一時間連人都分不清了。秦長書讓墨衣過去看情況,他感覺這或許依舊是聲東擊西並不敢鬆懈對恭王府這幾位主子警惕。


    沒過多久,手下的人發現又有新的起火點,這下秦長書不得不相信這絕對是人為了。目的隻有一個,救出恭王反而絕地反擊。


    想法倒是沒問題,隻不過想要從他手裏將人救走,對方是不是也太輕視他了?


    “公子,抓到人了!就是這些人想要潛入地牢。他們牙齒裏藏毒,這兩是好不容易才從閻王那搶過來的。”墨衣揪著兩個被卸了下巴的人過來,這兩人滿眼都寫著不服氣。


    秦長書蹲下身與兩人不服的眼神對視:“死士?看來你們並不是恭王府的人。”如果是恭王府的人現在完全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更沒有必要在任務沒有完成的時候服毒自盡。就目前的形式來看,他們活著還能等到恭王反攻的可能,實在是沒有必要急著去死。


    “你們是誰的人?皇帝?梁王?又活著是疆域的人?”秦長書問話的時候卻沒有給人家把下巴接迴去,這明擺著也不需要人家迴答。


    “行了,不用留了。”秦長書直接給他們判了死刑,剛才還一副桀驁不馴的兩人臉上露出一抹詫異,然後就是比不甘更濃烈的慌張和求生欲。


    秦長書總感覺廚房的火,跟後麵又起的火可能不是一撥人幹的。反正不是衝著地牢的人就是恭王府的人,隻要加強關押地點的防守總錯不了。


    秦長書的命令又傳了下去,各處都打起精神嚴防死守。直到午飯送了過來,看守的士兵遠遠瞧見三個廚娘端著食盒走了過來。


    “站住,飯菜放在桌上就好,你們可以退下了。”有了秦長書的命令,他們這會都不給這些廚娘靠近的機會。一張桌子隔著門口老遠擺著,就是為了讓外人過來送東西時保持距離。


    廚娘們一個個低著頭恭順得很,將食盒放下就轉身離去。


    確定人已經走遠士兵才走過去檢查飯菜,撥了一點飯菜給到廊簷下拴著的一條黃狗飯盆裏。黃狗吃得很像,片刻就吃光了。確定飯菜沒有問題士兵才將食盒端進屋裏,屋裏的恭王從島上迴來臉色就沒有好過。


    “本王要見陸修離!”恭王是每天都叫囂著要見陸修離。


    “王爺還是省點力氣吧!”士兵不欲多說,萬一讓對方套了話可就不得了了。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士兵就坐在屋前的階梯上吃起飯來:“裏麵哪位還叫囂著要見咱王爺呢?”


    “嗨,不用管他,再關上幾天也就老實了。吃飯吃飯,誒,今天竟然還有酒。”


    說著就要倒酒喝卻被攔下了:“不要命了?先檢查檢查這酒有沒有加料。”


    “聞著就還挺香的,聽說這酒是今天火燒到了倉庫時被搶出來的差點就燒了。你說這酒碰到火,那不得炸了。難怪今天廚房會給酒喝,都是咱們弟兄打火場裏救出來的不得讓咱們嚐嚐嗎?”


    這酒的確是香得很,但量並不多,一隊人每人能分到兩杯也就沒了。


    他們這邊聊著,在連廊的拐角幹菜送飯的廚娘們卻沒有走遠。


    “春娘,酒是不是太少了點?”


    被喚春娘的女人還在心裏默數著數,別看她臉上皮膚黑黃,可仔細看脖頸下的肌膚卻是白了兩個度的。


    “放心吧,這個量剛剛好。多了會引起他們的懷疑,而且喝多了藥效也發作得快稍微堅持就會露餡。我計算過了,這個量既不會引起他們懷疑,又不會太快把藥效發揮出來。”


    正如春娘說的那樣,這一隊人兩壺酒分下來一人就那麽兩小杯根本不夠喝也就是嚐嚐味而已。


    等他們吃完飯後廚娘再次出現,士兵遠遠見她們過來轉身迴屋裏拿過另一個食盒出來一並放在桌上。


    “諸位軍爺可吃好了?”


    “嗯,就是酒少了點都沒嚐出味道。行了,拿走吧!”雖然很想再喝點,不過紀律還是有的,也不會跟廚娘說太多。


    這酒可是恭王府的陳釀,還是長孫少爺大婚時剩下的。春娘就猜到這酒或許能讓他們多說幾句,可惜對方還是那麽謹慎,也就嫌棄酒少了點立即剛她們趕緊拿了食盒離開。


    若是硬要留下隻會讓對方更加懷疑,春娘也不敢再繼續套話了。帶走食盒就離開,沒有一點可疑的動作。


    還是原來的拐角,春娘再次數著數:“藥效應該起了,走!”她朝著屋簷上扔了一刻小石子,帶著其他廚娘再次朝著小院而去。


    這會收迴的士兵都感覺昏昏欲睡,誰也沒有想到飯菜會有問題,隻以為這是因為吃飽喝足犯困。打著哈欠的人靠在柱子上眯著眼:“大家分開眯一會,可別都給我睡死了。”


    “誰站著還能睡死了?放心吧,也就是眯一會解解乏。”


    席卷而來的困意竟在不知不覺中讓人不受控製地眯了眼,廚娘幾人腳步輕盈來到小院,撿起一顆小石子往院子裏的大樹上打過去。


    士兵似乎都沒有聽見動靜,春娘勾起一抹微笑:“成了,動作都快點!”春娘帶頭進入院子,從士兵身上摸到了鑰匙打開鎖頭。


    恭王端坐著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剛才送進來的食盒裏竟然夾著一張不起眼的紙條。直到自己人已經行動了,他剛才就一直在聽著外麵的動靜。


    這麽安靜,想來是得手了。


    “世子是否關押在隔壁?”


    “是,屬下這就去將世子也帶出來。得委屈王爺先換上西北軍的衣服,眼下陸修離的人將恭王府看守得很嚴。”


    恭王冷哼一聲,他的恭王府,竟然被陸修離給把持住。這說出去都要讓人笑死,收起戾氣他還是換上的唿唿大睡的士兵衣服跟著廚娘去往臨時搭建的廚房。


    “王爺、世子,得再委屈你們一下。”春娘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板車上的大木桶裏散發出濃濃的餿味。


    恭王臉色堪比豬肝,這是要他鑽潲水桶?


    世子就更加接受不了了:“等會,其他人呢?”


    春娘搖搖頭:“時間緊急,我們隻能先救出您二位。陸修離雖然不在府中,但秦長書還是想加強了戒備,就算是府中的士兵沒有秦長書的允許也不能離開府中。眼下能出去的,就隻有這個了。”


    世子湊過去幾步就幹嘔起來:“不行不行,我寧可死也不要坐進去。”


    恭王倒是比世子要冷靜很多,他也知道現在要想離開隻有這個選項了。而且他必須得離開,若是一直被陸修離控製著,他的人全部都會受到掣肘,一直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風格。


    恭王語氣都冷了下來,撕下身上一塊布打濕蒙在臉上:“性命攸關這點困難算什麽?大丈夫能屈能伸別扭扭捏捏跟個娘們似的,上車!”


    恭王邁進了潲水桶裏,春娘也算是用心了。這潲水桶分兩層,上麵是個盆套在桶上下麵的空間完全夠一個人藏身。


    盆裏裝滿了潲水,那味道直擊靈魂。


    世子被父親一通教訓下來哪裏還敢矯情,也學著他的做法蒙住口鼻鑽進了桶裏。


    春娘裝扮了一下,板車上兩個大桶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味。桶邊還有兩個竹筐,竹筐裏都是摘選出來的爛菜葉,那味道也上頭。


    後門,侍衛還是需要例行檢查:“站住!今天怎麽這個時間運潲水?”


    負責運送潲水的男人很壯實,不過麵相卻顯得很老實:“迴軍爺,今天廚房不是燒了嗎?晚些還得用這板車運送清理出的東西,所以今天早一些運走潲水。”


    士兵點點頭,今天府中的火燒得那麽旺誰都看到了。


    “把蓋子打開檢查一下。”


    男人很配合地打開蓋,自己也忍不住用衣袖捂住了口鼻:“這天熱,潲水又被廚房的高溫悶著味更大了。”


    士兵表情也是十分難言,那味道的確令人作嘔。


    男人看似神態自然,可雙手都揪住,就怕對方要仔細檢查。


    “行了,趕緊走吧,太味了!”


    男人得到這句話立馬放鬆下來,笑著蓋上蓋:“幸苦軍爺了!”


    正要推車離開,就聽見身後一道聲音喊到:“慢著!”


    男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還有潲水桶裏被熏入味的父子兩也緊張到腦袋發暈。


    “府中嚴查,誰也不準離開。”


    “軍爺,這是潲水,天熱實在是太臭了必須趕緊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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