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當國師知曉自己的最後一步棋竟然也被破了,短暫的氣了一會就平靜了下來。


    對於這個失敗的消息並不是他最生氣的,他怒的是陸修離竟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學會了玄術,這簡直就是荒謬!


    再怎麽覺得荒謬也已經成了事實,現在的陸修離更加不好對付了。他重新拿起法器占卜,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勘破陸修離今後的命運了。


    想要強行勘破天機,結果立馬就遭到了天道的反噬,一刹那天旋地轉靈台差點就要被絞碎,他一口血吐了出來一雙眼睛也溜出了血。


    他這樣子可是把弟子給嚇壞了,國師隻是緩了緩讓弟子把任務失敗的消息告訴皇帝。陸修離這次安全迴到西北之後,怕是不會再輕易離開了。無論皇帝有多不甘心,這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皇帝得放平心態去麵對如今的陸修離。


    說不定以後還得心平氣和地一起坐下來和談,以後會如何發展國師已經看不透了,天機被天道屏蔽這跟他以前卜算的結果有了很大的偏差。


    他想導致這一切出現變故的應該就是那個一直都被忽略的人——葉攸寧。


    這些變故對皇帝來說是晴天霹靂,可對他們玄門來說或許也是機緣。


    “師父,觀瀾山的傳信。”


    國師立即拆開信,果然,師門想的跟他一樣。接下來暫且不用出手,既然天道讓他們成了變數,他們可不敢跟老天爺作對。且看這兩人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再說,就目前來看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


    可皇帝卻不淡定了,一聽到消息也顧不著自己現在走幾步就一口氣快要喘不上來的身體,風風火火就跑到國師這來了。


    “你不是說有把握嗎?現在卻告訴我失敗了,人都迴到西北了!這樣機會還有嗎?難道還得讓朕派人去西北殺他?如今西北都成了他的地盤,在他的地盤上暗殺他你覺得有可能嗎?”


    皇帝是真的氣急敗壞了,自從上次中風之後現在身體是明顯一日不如一日。一雙手微微發抖可饒是如此,他也依舊沒有要退位當個太上皇好好養老的準備。


    麵對皇帝的怒氣國師一臉從容:“世事無常豈能用跟一個絕對輕易下定論的?他亦是有大氣運之人,否則也不會再短短的時日就已經成為了一名術士。”


    皇帝一聽這話都覺得自己老委屈了,他不就是想殺一個陸修離嗎怎麽就那麽難?早知道當初就不去顧念那點臉麵直接把陸家人全都殺了,也不至於有今天的禍根。


    此時的皇帝又恨死了葉老太傅,若不是他帶頭求情他說什麽都不會給自己留下麻煩。


    “皇上也不必如此擔憂,如今這天下的形勢有他擋在前麵對於東寧也不盡然是件壞事。西南戰事剛剛平息,但這不過是雙方暫時休戰,若是北地沒有了陸家在前麵擋著,東寧的軍隊根本攔不住。


    同樣,沒有朝廷的供給,陸修離想要支起這麽大一個攤更是艱難。皇上根本不必擔憂,目前大家都需要休養生息。打仗,那可是錢財堆出來的,沒錢沒糧拿什麽打誰又願意打?”


    就這一點上無論是朝廷還是西北大家都一樣,經曆了天災百姓的生活條件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西北正遭受寒潮,估計又得死不少人。”國師有些感慨,東寧的人口已經在急劇下降,再這樣下去這天地陰盛陽衰可就到了不破不立的時候了。


    他們師門所求的事情成敗也就在此一舉。


    皇帝成功被國師安撫好,可看到自己微微發顫動手還是忍不住問國師:“朕的身體每況愈下,國師的丹藥為何還沒有煉出來?”


    國師之前給的藥剛服下的一兩個時辰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可藥效一過身上的痛感似乎都在加倍。


    國師拿出了一個玉瓶推到皇帝麵前:“命數已定,臣試過了依舊無法逆天改命。皇上與其擔憂陸家作亂,還不如好好考慮究眾皇子中誰來繼承皇位。”


    說到皇位繼承人的敏感話題,皇帝的臉色沉了下來。這也就是國師敢這麽直接在皇帝麵前提起,換了其他大臣壓根不敢提。


    皇帝拔開塞子倒了一顆丹藥出來服下,灌了一杯水才問:“國師更看好誰?”


    國師笑了,這話問他他能直接說嗎?


    這些皇子他真是一個也看不上,一個個私心太重,即使坐上了皇位隻怕也坐不穩。畢竟下麵還有幾位很有實力的親王,有這些人在,這些還稚嫩的皇子手段根本不夠看。


    國師沉默著沒有開口,觀瀾山一向奉行隻忠君不參與黨爭的信條。這大概也是東寧國的曆代國師都是出自觀瀾山的緣故,觀瀾山隻管忠於皇帝,誰當皇帝就聽誰的。


    這晚的皇帝也不知怎麽的,突然好像就醒悟了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著東寧的江山動蕩,也傷心著自己對百姓流離失所的愧疚。


    可哭完之後第二天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對於外麵受苦的百姓他依舊沒有全力去拯救。當然現在的朝堂上又有幾個是想為百姓做事的?沒有好處的事情,誰也不會盡心盡力去做。


    觀瀾山,柴懋第二天又折返迴去給師弟林梟收了屍。他沒想到陸修離下手這麽狠,竟然把師弟的頭都給砍了下來。這是為了防止他們再用師弟來做屍傀,真是夠狠的一點餘地都不留。


    觀瀾山的長老們討論了一番決定暫時先不去招惹西北,且看看他們會如何發展。不過這個仇是肯定結了,等時機到定然要討迴。


    陸修離和葉攸寧完全不知道觀瀾山已經改變了對他們夫妻兩的看法,之前隻想幫著皇帝殺了他們,現在卻想要靜觀其變了。


    若是兩人知曉了也對觀瀾山的做法不奇怪,畢竟對於整個東寧來說,北境虎狼環伺,若是西北守不住那東寧也就完了。


    在他們的大計實現之前,東寧絕對不能被外敵瓜分,否則他們觀瀾山也無法再繼續享受一片清淨之地。


    此時的陸修離一行人已經進入了西北地界,所有人都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兩日後他們迴到了青州,如今的青州作為西北的政、治中心,直接將一處逃荒的商戶宅子進行改動成為臨時的行宮。


    陸母老早就已經收到消息準備著,瞧見兩人迴來懸著的心可算是有著落了:“可算是迴來了,這一路肯定是艱難險阻,我這心是一刻也不踏實。”


    西北的最冷的寒潮已經過去,但現在的氣溫依舊是寒冷的。葉攸寧都顧不上休息,直接去倉庫把空間裏所有的棉花皮子都放了出來。


    同時也給糧倉補充了糧食,趁著這次迴去還可以放點蔬菜水果出來,問就是這次從外地帶迴來的。


    “大嫂幸虧了,這一路可還順利?”葉攸寧剛迴到院子就撞見了陸修澤,說起來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這小子了。


    氣色比以前好多了,個頭也長了,這張臉是越發雌雄莫辨了。


    “有些小波折還好都順利解決了。許久不見你變化挺大的,看來薑老爺子的本事都被你學得差不多了。”


    陸修澤垂首淺笑,這性子的確是要比以前開朗了很多,而且更加沉穩了。比起賀瀾譯,陸修澤才更像是那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陸修寒倒依舊是哪個咋咋唿唿的陽光開朗大男孩,纏著他大哥說他們這一路所遇到的驚險。說得太驚險非但沒有嚇退他,反倒是激起他更大的興趣,隻恨自己當時沒有去竟錯過了。


    陸母就聽不得這些了,一直抹著眼淚,隻覺得他們這一路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這次你們能平安迴來,皇帝肯定是要氣死了。但你們要是還敢輕易跑出西北,下次就不見得這麽幸運了。”


    “娘,您放心我們心裏都有數的。”葉攸寧忙寬慰幾句,反正現在解決了葉家的問題,他們也不會輕易再離開西北。


    葉攸寧忽然陷入了沉思,陸修離的事業都成功了一大半了,可她還是沒有能參透師父在夢裏給她說的話。


    日子每天充實她就不讓自己去想自己是在一本書裏,可她又不得不去想自己的到來根本就不是偶然。


    師父雖然看著不靠譜,但他是絕對不會害她的。


    孟玉衡一行人又陸修離去安排,她隻管泡個澡好好睡一覺。此時的陸修離的確是忙壞了,卻不是在忙著怎麽安頓孟玉衡一行人。


    “大哥放心好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沁竹小院都已經收拾好了,過兩天大哥就可以騙大嫂先過去。東西都已經買齊了,就等著你支開大嫂我們好把這別院打扮起來。”


    陸修離十分滿意,天知道他的心願可算是要達成了。這件事依舊想了太久太久,如今真的要實現了。


    原本因為受傷的臉色不是太好,可這會因為心情激動臉上都泛著潮紅。他終於終於可以給阿寧一個完整的婚禮了,欠她良多,可算是能稍稍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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