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他,臉埋進他的脖頸,「一點兒也不想。」


    沈昱珩的喉嚨發緊,「就這麽和我待著?不嫌棄?」


    「嗯。」唐嬋輕聲迴答。


    沈昱珩側頭,高挺的鼻樑碰到她的鼻尖,大手牽著她的手,伸出小拇指碰了碰她的手背,尾音上揚,「跟我拉個鉤?」


    唐嬋小拇指配合地勾住他的小拇指,兩枚鑲著粉鑽的婚戒挨在一起。


    「說好了。」沈昱珩勾唇,「不能和別的男人談戀愛。」


    這話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唐嬋晃神,忽然想起來,她青春期的時候,偶爾迴學校參加考試,考完試開家長會,他爸爸看到學校的學生早戀,自那以後天天囑咐她,不能和別的男孩兒談戀愛。


    怎麽和她爸爸一樣呢。就在她以為她和沈昱珩之間的關係更近一步的時候,他忽然來了這麽一句,唐嬋沮喪,一切又迴到原點。


    她幹巴巴地迴答:「知道了。」


    又是她以為,唐嬋有點蔫兒,在沈昱珩眼裏,他們還是那種家長和孩子的關係。


    談到淩晨十二點半,他們才重新躺下睡覺。


    接二連三的沒有任何進展,唐嬋其實是有點兒泄氣的,她裹著被子,隻露出一個腦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睡不著覺。


    她開始胡思亂想了,自己是不是完全不是沈昱珩喜歡的類型。對於她來說這麽親密的接觸,他怎麽這麽淡定,一點兒其他感覺也沒有。他是不是從來都沒把她當異性看。


    唐嬋開始懷疑自己到底哪裏表現得像比他輩分低的小孩子了,不夠漂亮、不夠精緻還是不夠成熟?


    她好像是不怎麽打扮自己,也不會做家務,在家都是沈昱珩做。


    原來是這樣,唐嬋垂眸,這種先入為主的印象真的很難改變。


    越來越覺得兩年半之內追到他沒戲,唐嬋悲觀地安慰自己,反正他們今後一直是夫妻關係,兩年半追不到,後麵加個零,二十年總該日久生情了吧,就是……到時候談戀愛都成黃昏戀了。


    唐嬋毫無原則地妥協,黃昏戀就黃昏戀吧,挺時髦的。


    正想著,沈昱珩卻又突然靠過來,「還不睡覺?明天訓練該起不來了。」


    「嗯。」唐嬋還在消化黃昏戀的事情,有點愁,沒有睡意,「你還是再給我唱個晚安歌吧。」


    沈昱珩唱之前忽然說道:「剛才說的話要算話。」


    「你要是始亂終棄——」沈昱珩把她摟緊懷裏,壓低聲音,「我會哭死的。」


    唐嬋鄭重其事地保證道:「我記著,不讓你哭。」


    囑咐同一件事情,跟她爸爸比,沈昱珩是柔弱了一點,不過……唐嬋想想都覺得很不好意思,但她打心眼兒裏感覺他什麽樣子她都喜歡。


    沈昱珩輕拍著她的背給她唱歌,哄她睡覺,唐嬋的意識越來越飄,臨睡著之前迷迷糊糊地說道:「你明天不要那麽早洗澡,我想多睡二十分鍾。」


    他這兩天每天在她醒來之前就要洗澡,把她吵醒,比女孩子還愛幹淨。


    等到唐嬋唿吸均勻,沈昱珩伸手拿過幾個抱枕擱在兩人之間,這迴唐嬋熱得想拿開的時候他也沒放手,抱枕在兩人中間擋了一晚上。


    *


    沈昱珩在銀山滑雪度假村待了兩晚上就去北歐了,唐嬋的訓練也步入正軌。


    他們現在的訓練模式和前一代運動員不同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風格,可以根據自己的優勢和興趣選擇所參加的項目。


    以前的運動員被要求隻專注於自己的一個項目,不要分心去練其他,上麵的人認為這樣會兩頭都落不著。


    經過改革之後,他們這一代可以選擇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兼項,每個運動員也不隻一位教練,可以聘請多位外教,再根據訓練影像迴放和數據記錄,自行研究動作。


    唐嬋以前在訓練營的時候也有幾位外教,但楊採薇是她的主教練,是最了解她的。


    低穀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渡過的,經歷一次又一次失敗,唐嬋似乎都已經麻木,習慣這種挫敗的感覺,適應之後反倒比之前更放得開,雖然狀態起起伏伏,但已經比最初強上許多。


    距離冬奧會還有半年的時間,唐嬋還未恢復到以前的水平,現下除了努力再努力,沒有任何辦法。


    從早晨六點到晚上十點,她除了吃飯時間都在訓練。


    曾經引以為傲的天賦像被揉碎了丟在一邊,她用最笨的辦法,首先再次加大自己的體能訓練,現在一天能跳三十五個跳台,無法擺脫下滑時的眩暈感,唐嬋索性眯著眼,隻大致能分辨方向,在腦袋裏不斷復刻自己的動作,像在一幀一幀迴放影片,記住每一個點,再複製粘貼。


    這種方法和以前的自己不能比,進步也是以非常慢的速度在進步,但好在不是原地踏步了,唐嬋晚上睡覺終於不用再依賴藥物。


    訓練時間緊,她甚至都沒有和沈昱珩每天視頻的時間。


    一見到他就更想了,有說不完的話,唐嬋後來每進步一點才獎勵自己給他打一次視頻電話。


    其他的時候,她每晚睡前花十分鍾給沈昱珩挑一支口紅。


    七月七日是他的生日,她也可以迴國了。


    一天攢一隻口紅,到他生日那天,唐嬋想把最好的全都給他。


    作者有話說:


    可惡!嫉妒沈妲己,為什麽他能有這麽甜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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